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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寒皱了皱眉头。
“疼?”顾南挽飞快地瞄了一眼。
墨北寒道:“还好。”
“疼你也忍着,处理伤口就没有不疼的。”说是这么说,顾南挽手底下的动作却更轻了,而且她擦拭血迹的时候,噘起嘴轻轻吹气。
擦拭完血迹以后,顾南挽取了一截纱布裹在墨北寒头上,“还有哪里伤的比较严重?”
“没了。”墨北寒道。
顾南挽看了看墨北寒,虽然她带了医药箱,但里面都是一些止血之类的药,真有别的伤她能做的也就是消消毒缠上纱布。
当务之急是先搬走墨北寒身上的楼板,再被这么重的楼板压一会儿,估计腰就废了,她沉吟片刻,“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
“可以。”他早上就没吃饭,挨到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顾南挽拿出矿泉水、面包还有湿纸巾,抽了几张湿纸巾帮他擦掉脸上以及手上的脏污,再贴心地打开水和面包的包装袋。
“你吃吧,我出去一下。”她说。
墨北寒惊道:“你出去干嘛?”
顾南挽知道她要是说出去搬石头,墨北寒肯定不会同意的,遂道:“上厕所。”
“你就在这儿上啊,我又不会介意。”墨北寒笑着看她。
“少变态了。”顾南挽起身要走。
“不许去。”墨北寒道:“我知道你想干嘛,且不说你搬不搬得动石头,外面风太大了,你不能去。”
顾南挽抿了抿唇,这种时候倒又跟她心有灵犀了?
她温声道:“我从外面来的,没那么夸张。”
“别去,我说真的,这里地不平,楼板没完全压我身上,等台风过去了,再叫人来抬走这块楼板。”墨北寒道。
顾南挽垂下眼眸,“气象台说台风估计要刮到明天早上去,你等不了那么久。”
“你相信我,不然你摸一下,我的背跟楼板有一定空隙,再说,就算你安全的搬来了石头,万一石头被压碎了,板子不又要压我身上?”墨北寒道。
顾南挽犹豫地伸出手,手刚碰到墨北寒的背,他又笑着说:“媳妇儿,你真好,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顾南挽哼了一下,手继续往下面摸索。
“别摸了。”墨北寒说。
顾南挽一愣,“为什么?”
墨北寒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吞了一般,吹了口气,“老婆,我要被摸……了。”
他虽然没说那个字,但顾南挽瞬间就明白被他省略的字是什么,脸唰一下红了,手缩了回去,羞怒道:“不要脸,这种时候你还想那档子事儿。”
墨北寒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是个正常男人啊,爱心的人就在我面前,还摸我,我忍得住才有鬼。”
“滚远点。”顾南挽骂道。
自打她认识墨北寒以来,墨北寒虽然有时候也会耍个小流氓什么的,但她就没见过墨北寒油腔滑调,这语气就像被薄锦鸿附身。
都说走过一趟鬼门关的人,会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格外珍惜他所珍视的东西,现在看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经过墨北寒这么一打岔,顾南挽暂时歇了出去的心思,默默坐到角落。
墨北寒吃了一个面包喝了小半瓶水,恢复了一些力气,看向顾南挽。
微光中,两人凝视着对方,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墨北寒刚想说什么,眼睛里突然进了沙子。
顾南挽神色一凝。
“没事,没事,一点沙子。”墨北寒安慰道。
顾南挽抓起手机,把灯光照向天花板上,细细的沙子和尘土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纷纷扬扬地飘洒在手电筒的灯光中,顾南挽没管那些沙子,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不过须臾,他们头顶那片天花板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顾南挽杏眼圆睁,惊愕地看着天花板。
一秒后,她大声道:“墨北寒,你就是个猪!我真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大傻子,才会信了你的鬼话!”
“你快出去。”墨北寒头抬不了太起来,只是用余光看到了一点点。
顾南挽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我当然会走,我现在就走。”
她攥紧手机,扭头跑向楼外。
“不要回来。”墨北寒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顾南挽的背明显僵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来,吼着回应他,“我当然不会回来!”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进来的地方,用手机照了照外面,目光锁定一块大石头后,把手机装进口袋,果断趴在地上往石头那里爬去。
尽管来时摸索出了一些经验,但台风不讲道理,她刚爬了没两步,就被吹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更倒霉的是面前有一个小水滩,顾南挽脸冲地精准地掉在水滩里,吃了一嘴泥,她呸呸吐了两下。
不等她站起来,强风又吹了过来,她连忙抓住手边的钢筋,那钢筋是打地基用的,一直嵌入地底下有好几米深,这才勉强让她没被吹起来。
她抹了一把脸,仰面朝天,身体先往前挪了几步,到了最大限度以后,赶紧起身抱住另一块石头。
就这样一路靠着抱石头抓钢筋,顾南挽来到她看中的石头前,她双手环抱着石头,既要推动石头还要保证自己不被台风吹起来,难度可想而知。
没推几步路,顾南挽就没力气了。
她咬紧牙关,眼睛有些发红,但此刻没时间让她补充体力休养生息,楼上已经出现了裂纹,这就说明楼快要塌了,她必须马上把石头搬回去,然后把墨北寒从楼板下救出来。
必须!
没有力气也要搬!
顾南挽深吸一口气,体内爆发出一股力气,不规则形状的石头被她推着,一点一点在雨中缓慢前行。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顾南挽终于把石头推进了楼里。
她倒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一阵强风吹过来,大楼明显地晃了晃,楼上落下一层石灰。
顾南挽心一沉,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加快速度推,很快,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密的薄汗,她无暇顾及,咬着牙坚持往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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