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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墨北寒这么一逗，顾南挽彻底清醒了，她用冷水洗了把脸，迅速投入工作中。
这一晚，依旧是熬到早上六点。
墨北寒给她送来早餐，“明天是不是还要熬到六点？”
“应该吧，最后一天了，大概还有三分之一的工作量。”顾南挽道。
墨北寒皱起眉头，“这次婚服制作完，以后不许在接这么紧的单子，天天熬到六点，又只睡四个小时，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顾南挽心虚的不行，因为她都没有睡到四个小时，埋头扒拉了两口饭，“嗯嗯，主要和桐桐是朋友嘛。”
墨北寒严厉道：“朋友也不行。”想到黄娇现在还是单身，他又补充道：“黄娇也不行，要婚服自己做，要不就提前两个月说。”
“好好好。”顾南挽满口答应。
“快吃吧，吃完去睡觉。”墨北寒道。
顾南挽点头，快速解决完早餐，“北寒，今天我多睡一会儿，你十二点再叫我吧。”
墨北寒脸色缓和了几分，“是不是今天任务轻点了？”
不是。
相反是今天的任务更重，睡到十二点补充一下精力，这之后大概率不会再睡觉了。
顾南挽眼珠子转了转，“嗯。”
墨北寒勾了勾唇，“好，十二点叫你。”
十二点，墨北寒准时叫醒了困得不行的顾南挽。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缓了两三分钟才起来去干活，没一会儿，段航宇给她打来了电话。
“南挽，还真是要谢谢你，贷款我已经拿到了，我相信公司渡过这次难关就会蒸蒸日上。”
顾南挽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她一边继续绣凤凰，一边敷衍，“那太好了，我相信你，公司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借你吉言啦。”段航宇的声音听上去春风得意，“你这会儿有空吗？我把钱给方老师，他也不容易早点替他还了早点轻松。”
顾南挽微微蹙眉。
这会儿出去……
她担心会绣不完啊。
可要是不去，她不敢保证段航宇会乖乖把钱给方老师。
见顾南挽不说话，段航宇主动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忙啊？”
“嗯……”顾南挽有些犹豫。
贺以桐的婚服重要，方老师的事情同样重要。
“傻瓜，你要是有事情要忙就去忙啊，我一个人把钱给方老师也是一样的。”段航宇心里乐开了花，顾南挽要是不去的话，他甚至不用假装把钱转给方老头，只要稍稍使些手段威胁他一下，他就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免得自己后面还要去要钱。
顾南挽挣扎了一下，确保段航宇不出任何差错把钱转给方老师，可以让老师下半辈子不用再背负贷款。终于下定决心，“不用，也不是很要紧的事儿，我和你一起去吧。”
只要在半个小时以内处理完就可以了。
“真的吗？不用勉强，我……”
顾南挽嘴角轻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不勉强。”方老师肯定对付不了段航宇，她当场看着方老师把钱全部还了，心里放心些，也能更加专注心无旁骛地制作婚服。
那边沉默了数秒才回复了两个字，“也好。”
“嗯，我们家附近有个咖啡厅，我们在那里碰面吧。”顾南挽把交易的地点定在家附近，这样她可以等他们快到的时候再出发。
“好，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
咖啡店。
顾南挽到的时候，段航宇和方老师两个人都已经来了。
简单的寒暄后，顾南挽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入正题，“说的是啊，航宇真的是个很有责任心很绅士的男人，我这些年见过太多男人，大都非常油腻，每天只想着怎么泡女孩子，不像航宇，会默默地孝顺老师，其实我都没想到航宇会这么大方，以前认识的那些男人都可抠搜了，吃个饭还要aa制。”
方老师不太会说吹捧的话，木讷地附和着。
段航宇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故意装傻道：“aa制？什么是aa制？”
“就是男女朋友出去玩，花了多少钱平摊。说起来这种消费方式还是从国外传来的，你不知道吗？”顾南挽道。
段航宇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这么问的，要不然怎么展现自己的大气？
“太离谱了！闻所未闻！”段航宇趁机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和女生出去，不管是不是我女朋友都不会让女生买单，这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而不是说什么aa制，简直败坏男人的名声。”
顾南挽微笑：“是啊，见识越多，越知道你这种人难得可贵。”
她暗戳戳地咬重了“你这种人”四个字，但段航宇光听见顾南挽夸他难得，内心正膨胀着呢，并未察觉不妥。
“哦对了，光顾着闲聊了，我先把钱转给老师吧。”段航宇挺直了腰板，下巴高高抬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方老师。
顾南挽笑道：“好啊，先办正事儿。”
段航宇拿出手机，分次转给方老师一百万。
方老师收下钱，激动得老泪纵横，“谢谢谢谢，段同学，老师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谢谢……”
他知道段航宇不是真心帮他还债，但当一百万切切实实拿在手里，段航宇对他态度恶劣、高傲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论如何，他都真诚地感谢段航宇，一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却解决了他窘迫的生活。
段航宇也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握着方老师的手，温和一笑：“老师您太客气了，您教给我们的知识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我不算多成功的企业家，但我有良心有责任，我不会看着我曾经的老师吃苦受累，您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好好。”方老师连声道。
顾南挽道：“老师，这么多钱拿着不方便，您现在就还了吧，以免被人知道你有一大笔钱。”
钱到方老师手上容易，他想守住或者暂时不还等快到期再还就会很难。
因为制造一场意外，对段航宇而言轻而易举。
段航宇脸色骤变，激动道：“不用这么着急还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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