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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顾南挽双双愣住。
顾南挽回过神，立刻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方老师。”
方老师神情恍惚地抬起头，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面前的人是谁，“南挽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顾南挽扶着他，“老师您没事吧？腿疼不疼啊？有没有撞到？”
方老师想了一会儿，迟钝地摇摇头。
“您这是怎么了？”顾南挽心里充满了疑惑。
明明前两天见面的时候，方老师还精神奕奕的，这才过去两天，他就好像丢了魂似的，连胡子都没刮，她记得以前方老师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把胡子刮得很干净，精气神十足。
“我……”
不待方老师说完，一道关切地声音打断他，“方老师，您没事吧？”
方老师身形一震。
“方老师，怎么了？”顾南挽感觉到方老师身体抖了一下，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段航宇，难道跟他有关？
方老师看着顾南挽，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段航宇伸手扶住方老师另一只胳膊，关心道：“老师，是不是撞着哪儿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不，”方老师道：“不用，我没事。”
“真没事吗？我看您脸色不太好啊，要是伤着了您千万别硬撑。”段航宇道。
顾南挽眼眸沉了沉，老师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劲，尤其是段航宇出现以后，她怀疑段航宇在私底下威胁过方老师，但是肯定不能现在问，她眯了眯眼睛，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是啊，老师您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方老师抽出手，“你们不用管我，后面还有车子，我们别挡路口了，走吧。”
顾南挽顺势道：“那好吧。”然后扭头看着段航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走吧。”
段航宇故作犹豫地看了看方老师，又看看顾南挽，“不好吧。”
“没事，老师是自己人，真伤着了不会不说的。”顾南挽道。
正说着，身后不明所以的车辆按了按喇叭。
段航宇这才点点头，回到车上。
因为这个小插曲，顾南挽吃午饭时一直心不在焉。
段航宇道：“你是不是担心老师啊？”
“有点。”
“那我们去看看他吧。”他可要尽量避免顾南挽单独接触方老头。
顾南挽摇摇头，“我今天下午还有个订单要赶，你有空吗？要不然你代替我去看看方老师？”
段航宇道：“又有新单子啊。”
“嗯，因为找我的人也比较多。”顾南挽道。
段航宇非常善解人意，“好吧，毕竟工作重要嘛，没事你去吧，方老师那边我替你去看他。”
“谢谢。”
“傻丫头，我们俩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啊。”
段航宇答应会去看望方老师，但顾南挽认为他不会去，所以她走出饭店以后直接打给了方老师，俩人约在方老师家楼下的咖啡店碰面。
挂了电话，顾南挽打车过去。
咖啡店人不多，只有零星一两桌客人，顾南挽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方老师，她径直走过去，省去客套的开场白直接问：“老师，段航宇那个人渣是不是私底下威胁你了？”
方老师微怔，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顾南挽惊讶地看着他。
“你先坐。”方老师说。
顾南挽轻轻拉开椅子坐下，严肃道：“老师你别怕，我可以帮你的。”
“真没事。”方老师知道顾南挽有这个实力，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段航宇那个畜生送入监狱，但是送段航宇去坐牢不是他现在想要的结果了。
这两天每每睡着，他都会梦到妻子温柔地看着他笑的画面，可他一伸手，妻子又消失了，等他四处寻找妻子，大喊妻子的名字的时候，却醒了。
他实在太想念妻子了，所以他打算给妻子报了仇就去找她。
但因为顾南挽也要找段航宇报仇，他决定暂时忍耐一段时间，勉强让段航宇多活几天。
等顾南挽报完仇，他再找段航宇报仇。
顾南挽皱起眉头，因为方老师的样子真不像没事。
方老师怕她刨根问底，岔开了话题，“南挽，我去墨老先生开的学校教书这件事怎么样了？”
顾南挽一愣，愧疚道：“对不起啊方老师，墨爷爷还没答应，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的。”
“不用了，就在十八中也挺好的。”方老师释然地笑了笑。
“相信我我可以说服爷爷的。”
“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老师知道。”方老师道：“不过我也想过了，去新的环境难免需要时间适应，而我在十八中教书十几二十年了，我对那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何况还了欠款，就没有负担了，也就没必要去拼搏了，多花点时间陪陪……家人挺好的，我已经决定留在十八中了。”
顾南挽劝不动方老师也只好尊重他的想法，转而道：“老师，学校的事我们暂时不谈，我只想知道，段航宇是不是威胁你了？他对你或者你的亲人下手了吗？”
方老师叹了口气，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啊。”
顾南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方老师错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也不算是威胁吧，他就是打了我妻子一顿，警告我以后不要再麻烦你了。”
“什么！”顾南挽砸了一下桌子，“我从没觉得您在麻烦我，这个段航宇！”
“算了，你师母……她没什么大碍，就是要休养几天，段航宇毕竟替我还了债，就让他打一顿吧。”方老师道。
顾南挽沉默了两三秒，深感内疚，再次道歉：“对不起老师。”
“傻丫头又不是你的错，你跟我说道什么歉呐。”
顾南挽咬咬唇，“那次在4s店我其实早就回来了，我看见他私底下那么羞辱你很生气，但因为我还要接近他，不能当众教训他，本打算以后寻个机会再替您报复回来，可后来4s店其他员工说师母生病欠了一百万的债，我想起他最喜欢装绅士，于是故意让他替您还那一百万，想着替您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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