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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印象中何初夏从来都是彪悍的，嘴上从来不吃半点亏。
身边带着武功高强的贴身丫鬟，身上也不可能吃亏。
加上有齐瑾这个靠山，更是无人敢招惹。
如此狼狈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是皇后动的手？
齐泰环顾屋子四周一圈没看到皇后的身影，纳闷间瞥见了宋小河，蹙紧了眉头不悦道：“你怎么在这儿？这个时辰不该是去温书？”
“回父皇，儿臣听说二婶儿过来了，想着顺便过来请个安，没想到正好碰上这林小姐带的丫头污蔑二婶儿……”
“陛下，刚刚秦王妃已经承认了小女子的奴婢说的话，并不是太子殿下所说的污蔑！”
林霜霜看到齐泰如今见到了救星，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冒犯宋小河了，迫不及待地插话。
何初夏静静地站着没吭声。
宋小河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林霜霜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齐泰警告似地瞥了宋小河一眼，转而看向林霜霜：“都说了什么？秦王妃又承认了什么？”
“父皇……”
“朕没有问你，你不要开口！”
齐泰厉声开口，宋小河眼里闪过一抹哀伤，随后双手攥成了拳头闭上了嘴。
林霜霜挺了挺腰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齐泰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林霜霜很是聪明，丝毫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何云说的何初夏曾经以三两银子的价格把宋苗儿卖给恶毒老地主的话说的格外的清楚。
同时也没忘把宋小河为了维护何初夏把皇后给一掌拍晕的事儿说出来！
眼见着齐泰的面色阴沉的可怕，她识趣地闭上了嘴，退到了一边。
“二弟妹，林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大概是被气到了，齐泰的胸口起伏不定，声调暗沉，听得出来在压制着情绪。
虽说没有皇后的反应大，但也能感觉的出来是真的生气了。
“回皇兄，是真的，我的确是做过！”
何初夏这话一开口。
秦泰立马变脸：“何初夏，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在大齐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知罪？”
何初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知道，我做错了事，理应受罚，不然动摇的可是大齐的国本。
所以请皇兄责罚，我绝无二话！”
虽说人贩子牙婆子，各个地方都不少。
但明面上是犯法的，所以他们买卖人也都是借着这样那样的名义进行的，明目张胆是不敢的。
这一点，何初夏真的没什么可辩驳的。
从何云一开口把这事儿挑明之后，何初夏就已经预想到了恐怕逃不过这一关。
不得不说，不管是谁想出来的，这一招是真的很很绝！
任由自己和齐瑾怎么辩驳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且齐泰和皇后大概也知道她的性子，当着宋小河或者宋苗儿的面儿，她是不会说谎的！
正好把她给拿捏住了。
“父皇，这件事儿不是二婶儿的错，是当时二叔出门杳无音信，家里没有了吃喝，二婶儿着急想办法，就被人给骗了。
那个婆子哄二婶儿说是给明月找个好人家做丫头，吃得饱穿的暖，还能剩下点零用钱给儿臣念书！
后来二婶儿知道真相之后，就立马把钱给退了回去，为了这个二婶儿还挨了打！
这些村里的人都能作证的。
当时发生这事儿的时候，何云一家都住在镇子上，并不在村里，真实的情况她根本就不知道。
请父皇明察！”
宋小河知道何初夏对这件事儿一直有负罪感，她不会说谎更不会辩解。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罪名一旦认了，接下来可就不好办了。
齐泰蹙眉看着宋小河。
似乎对他为何初夏辩解的态度很不满意。
但是宋小河却是梗着脖子继续为何初夏说情：“父皇，二婶儿对儿臣和明月究竟如何，只有我们两个心里最清楚。
她为了我们两个几次命都不要了，为了让我和明月能吃上饱饭，一个人去镇子上卖灯笼，为了能让儿臣念书，她没日没夜地糊灯笼赚钱……
这些都不是外人能看到的。
父皇，人无完人，都会犯错，二婶儿她是被人蒙蔽了，但也及时改了过来，儿臣和明月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儿臣知道您和母后在意心疼儿臣和明月，但我们都不是三两岁不知好歹的孩子，谁对我们好，我们心里是有数的。
还望父皇不要被一些有私心的人的话蒙蔽！”
这话可就直接指向了林霜霜。
林霜霜赶紧跪了下来：“陛下冤枉，臣女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今儿个阴差阳错带了这丫头进宫，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
太子殿下，臣女知道您想维护秦王妃，但您也要实事求是。
刚才臣女的婢女也说了，村里的人都知道，若不是秦王殿下及时赶回来的话，秦王妃知道了秦王殿下的身份。
秦王妃是不可能改的。
她之后对您和公主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一派胡言，二婶儿若是那时知道二叔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苦哈哈地做活？”
宋小河没想到林霜霜这会儿了，还在火上浇油。
他懊恼至极，刚才应该也给她一掌，让她直接闭了嘴。
“殿下您醒醒吧，可不要被秦王妃给蒙蔽了，您不要忘了，若不是她有手段，又怎么可能在秦王殿下和云庄主之间左右逢源呢？”
“林小姐，饭可以吃，话不能乱说，当时我和云庄主之间的事情，早就在先皇时已经澄清了。
你这是在执意先皇的决断吗？”
自己做的事情该承认的，何初夏不会否认。
但是对于造谣自己的事情，何初夏是丝毫不会纵容的。
“臣女不敢！”
林霜霜慌乱地再次跪下请罪。
齐泰幽幽地看着不见有丝毫慌乱的何初夏，没说话。
她抬头看向了齐泰：“皇兄，一码归一码，卖明月的事儿我认，不管我是什么原因选择卖人，事后有没有补救，事实就是事实！
所以该承担什么罪责，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但何云和林小姐说什么我一早就知道殿下的身份，所以才改变了态度，还有跟云庄主这事儿就是污蔑，我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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