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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荔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把拉住他的右手,“你右臂怎么了?为何突然用左手?”
顾明冽挑了挑了眉,“无碍,就是一路从涂州骑马回来,右手拉着缰绳,手有一些酸了。
“胡说!”薛荔直截了当的拆穿他,伸手去掀顾明冽的披风,果然,右肩处的衣料变了色,原本是赤色的衣袍,如今已经染成了较深的褐色,能看出流了不少血。
薛荔一下子紧张起来,忙拉着顾明冽坐下,“你这是如何受的伤?可还伤着了别处?”
顾明冽缓缓坐下,有些无奈地动了动身子,想要挣脱开来,却是被薛荔呵斥住了。
“不许再动!紫薇,你快去取些药来,再让春禾烧些热水端过来!快些!”
一屋子的人全都着急忙慌的,薛荔微微打开了顾明冽的衣领,当真是有一条很深的伤口,一看便是刚结痂便被撕裂开,血肉模糊的一团,很是恐怖。
“你究竟是怎么受的伤,又为何这般急匆匆的跑过来?应当先回去包扎才是啊!”
顾明冽疼得皱眉,“我这不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想要亲口告诉你吗?”
“什么好消息值得你对自己的身子不管不顾?”薛荔板着脸教训起他来,顾明冽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京城纨绔,竟被薛荔凶的大气也不敢出,可把一旁的影一影二逗乐了。
顾明冽兴冲冲地向薛荔邀功:“这个好消……”
“闭嘴!“薛荔凶巴巴地打断他的话,“先处理伤口,其余的一会儿再说!“
顾明冽只好不再开口,瞪着一旁在偷偷看笑话的两个下属,算是警告,影一影二这才不敢再笑话他。
等薛荔将顾明冽肩膀处的血渍擦拭干净,却发现这剑伤旁还有一条长长的疤,且看起来也是近期所受的伤。薛荔没有说话,赶紧敷了一些上好的金疮药,好好包扎了一番,这才缓和了脸色。
“好了,你现在说吧,你这肩上两道伤口,究竟是如何来的?”
顾明冽见薛荔坐的乖巧极了,活像个要听故事的小孩,突然便起了别的心思。
“还不是为了给薛大小姐探查身世,本世子可是千里迢迢赶到涂州,又是易容,又是杀人的,这才同当年震王一党的余孽见上了一面,确定了你的身世!”
薛荔一下子紧张起来,用手指揪住裙摆,“那……那我究竟同震王有无什么关系?“
顾明冽笑得更欢了,“咱们之前调查的不错,你就是震王的亲孙女,震王一党的头目现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过几日便会来寻你,说不准还会拥护你东山再起,夺回从他们手里丢失的江山,届时你可不能忘了分我一份富贵啊!”
“什么?”紫鹃紫薇两两相望。
等反应过来之后,紫鹃更是拉着紫薇急得掉起了眼泪来了,“小姐,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们啊,这是谋反的大罪,定是没有好下场!我家小姐怎么这样可怜,明明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却要被逼着当个反贼头头……其……”
紫鹃已经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薛荔却较方才轻松了许多。
顾明冽此时此刻对薛荔刮目相看,“原来小薛荔如此胆大包天,瞧着乖巧得很,心头竟是有如此雄心,今后咱们天麒莫不是要出个雄霸一方的女帝了!“
紫鹃一听这话,哭的更凶了,影一上前都哄不住她。
薛荔掏出手帕帮紫鹃擦干净眼泪,没好气的笑她,“没出息的傻丫头,顾明冽那是在骗人的,也就你信实了!”
顾明冽也走了上去,“你怎知我是在诓骗你?”
薛荔挑了挑眉,“你方才进来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因此定然是个好消息,你休想骗我!”
顾明冽并未否认,“知我者,小薛荔是也!“
“啊……紫鹃傻眼了。”
“我看这满屋子,也只有你被他骗的团团转。”她转身看向顾明冽,“你将我的小丫鬟吓成这样,还不说实话么?”
顾明冽笑呵呵地坐回位置上,“好了,我也不逗你们了,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震王曾经的确是有个私生子,你母亲也的确是燕氏后人,不过……你父亲和震王并未有什么关系!”
薛荔会心一笑,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那便好,只不过你为何能如此肯定?”
“震王出事时,那私生子已经是五岁的小娃娃了,后来也的确是被震王的旧部带到了汴州,但却不是你父亲,你父亲那时不过才几个月大,年纪对不上。最重要的是,侥幸逃脱的震王余党曾经去寻过这个孩子,但找到时,那孩子得了脑疾已经死了,最后也只带走了几捧黄土。”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薛荔却有些心疼顾明冽,这结果说出来是如此的简单清楚,但要想从谋逆乱党的嘴里得到这些消息,定然不会是谈笑之间便问了清楚,他定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那你是怎么查清楚的?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顾明冽察觉到了薛荔眼中的担忧,“你别担心,这伤只是个意外,我只是费了一些脑子而已,又表现出了些诚意,震王余党的头目便告诉我了,就这么简单!”
他生怕薛荔继续的追问下去,又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二房与丞相府迟迟不肯拿出这个杀手锏,原来他们早知道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猜想他们便是说了皇帝也不会管,毕竟这些乱党没有能拥护的主君,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只能像条丧家之犬盘在涂州那个穷山恶水之地,对他没有威胁,自然也就不愿耗费这些心神去剿杀他们了!”
薛荔仔细想了想,“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件事怎的又与丞相扯上了关系?”
“你不知道,这消息最开始便是柳心药派人传到二房耳朵里的,只怕她就是为了那根簪子,柳心药也忒小气了!”顾明冽对此嗤之以鼻。
薛荔有些精疲力尽地倒在椅子上,“唉……现在情况更加复杂了,若说之前柳心药是厌恶我,如今就变成恨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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