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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于醇默默接过,喝了一口,皇后走到另一边坐下,随手拿了一个橘子,亲自用手剥着。
“皇上想好如何对抗顾明冽了吗?”皇后率先打破了沉默。
楚于醇依旧没说话,他确实还没想好。
等不到楚于醇的回答,皇后便明白了,又建议道:“皇上不如招安吧。”
楚于醇勃然大怒,将茶杯摔在了地上,皇后一愣,手中的橘子便掉在了地上,随即反应了过来,跪在了楚于醇的面前。
“招安?朕要他死。”
皇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自欺欺人的人,谁劝也没用。
看着皇后那一言不发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控诉着他的恶行,楚于醇更生气了,明明都是顾明冽不好,他母亲嫁给了稷王爷还不安分,非要去诱惑他的父皇,他母亲与太后争夺盛宠,好不容易死了,如今顾明冽又来抢他的皇位,他怎么能忍?
楚于醇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砚台便要扔下去,手已经举起来了,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感情,楚于醇深吸了几口气又将手中的砚台慢慢放下了。
他缓步走到皇后面前,慢慢蹲了下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良久,开口道:“是朕冲动了。”
“没关系,臣妾明白。”
楚于醇摇摇头:“不,你不明白,你不知道顾明冽在我心头就像一根刺,随时都扎在我的心头。“
楚于醇一字一顿道:“我与他……不死不休!”
皇后紧抱着楚于醇再也没说话,在楚于醇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是错的,但是他听不进去,他已经被恨意蒙蔽了双眼。
看不到百姓疾苦,看不到朝堂危机也看不到她的难过。
明明是他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他却忘了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
祁凤微原本是不打算在盐城停留的,但是薛荔腿断了不适合上路,于是便在盐城多留了几天,多住了几天客栈。
薛荔一直在房间内呆着养伤,以图早日上路,养伤期间却再也没见过祁凤微,只有芜沉常来看她,陪她说说话,她们的关系在两人的刻意之下分外融洽。
虽没再见过祁凤微,但是却没少听他的消息,薛荔这才知道祁凤微风流成性,这些日子以来压根就不在客栈内,祁凤微是商人,有钱不说,又是这个商队的主人,自然是没有人敢管他。
祁凤微便越发放肆,在青楼里面一连住了好几天,直到离开盐城的当天,祁凤微才懒洋洋的出现了,同薛荔和芜沉一起上了马车。
要问为什么薛荔能和祁凤微坐一辆马车?当然是因为商队内只有一辆马车了。
若是问为什么祁凤微不出去骑马?他这种大少爷怎么能出去骑马呢?当然是要舒舒服服地在马车里睡觉了。
许是出去见佳人累了,祁凤微到了马车上倒头就睡了,甚至没多看薛荔一眼。
对,祁凤微自从上了马车便一直在睡觉,芜沉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而薛荔则是有些不自在,坐立难安。
看着薛荔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样子,芜沉忍不住笑出声来,提醒她道:“你不用紧张,公子最喜欢在马车上补眠了。”
薛荔僵硬地点了点头,依旧不敢说话。
看着薛荔拘谨的样子,芜沉只想笑出声,等了一会之后发现薛荔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芜沉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你听我的便是,公子在车上的时候,一般都会睡觉都很沉,他听不见的。
薛荔微微笑着,却依旧将信将疑,只轻轻动了动自己的胳膊。
“听公子说你家在庸关城啊?"芜沉见薛荔还是不太自在,便主动找起了话题。
薛荔愣了一下,然后又点头:“对,我父亲是天麒人,我母亲是匈奴人。”
“你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像匈奴人,我印象中的匈奴人大多比较粗犷,还真是没见过像你这般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芜沉解释道。
“或许我父亲是生在江南的汉人吧,江南的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文文弱弱的。”薛荔苦涩的笑了笑,“原来我母亲也一直这样说,可把她愁坏了,只不过前一阵子,她和我父亲都永远地留在了庸关城内。”
芜沉握住了薛荔的手,用力捏了捏,给她一些安慰,薛荔领会,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江南的人提起来就给人一种清秀而又文质彬彬的美,匈奴人便是豪爽,不拘一格的美。
看着薛荔有些难过的样子,芜沉适可而止,转移了话题。
“姐姐去过江南吗?”提起江南,薛荔的眼中又发出了光。
芜沉微笑着点点头:“那里很美,尤其是雨中的江南,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才是江南应该有的样子。
“没错,书中提起江南也总是下着雨的。”薛荔笑着,又问,“姐姐是武昌城的人?
芜沉点了点头:“怎么这么问?"
“就是想着武昌距离江南这么远,好奇姐姐怎么会来这里而已。”薛荔乖巧的笑了笑,解释着。
“我不过是有幸追随公子而已,公子想去江南领略一番水乡美景,顺便带着我罢了。”
“姐姐在公子身边很多年了吧。”薛荔突然感慨道。
芜沉疑惑:“我是自记事起便开始跟在公子身边了,你怎的知道?”
“因为感觉姐姐很了解公子啊,一般人哪里敢在公子睡觉的时候在一旁说话的,早就怕被公子撵下车了,比如我。"薛荔嘿嘿笑了两声。
“公子虽然有些花心,但是其实人很好的,不用怕他。"芜沉忍不住替祁凤微辩解两句。
“好,那以后就请姐姐替我撑腰了。”薛荔柔柔弱弱地看着芜沉,脸上止不住的坏笑。
这个臭丫头。
“那我,还是把你撵下车去吧。“
芜沉好气又好笑,这是给她下套呢。
薛荔笑着求饶:“姐姐,我错了,你就别把我撵下去了。”
“哼!"芜沉不理她。
“姐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薛荔不闹腾了,认真地盯着芜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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