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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路过？”何苒问。
“不是。”孙?泽调整了下后视镜，“沈竞让我来接你。”
何苒心里还是开心的，只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他还好么？”
“还行吧。”孙?泽回答得有些敷衍，因为他也是才知道静禾的事。
何苒点点头，就没继续说话。
今晚的雨下得很大，有点要冲刷掉什么的意思。
何苒晚上睡不着，打开了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上网搜了搜静禾集团，发现一条新闻也没有，看来是被删掉了。
第二天，大雨还没停，何峥都劝她不要去图书馆了，但何苒还是固执地坚持要去。
到了之前的位置，那个坐在窗边低头浅笑的少年没有出现。
说实话，何苒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有问过沈竞的情况，好几次电话都差点拨出去了，又被她的理智拉了回来。
*
沈竞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
那天何苒正在办公室交作业，老陈忽然来了句“你知道沈竞的消息吗？”
何苒愣了愣，“什么消息？”
老陈叹了口气，“之前他报的那个竞赛没去，他班主任就找到我这儿来了，问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何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没去竞赛？”
老陈担忧道：“对啊，眼看着最后的入营时间就要过了。”
一出办公室，何苒就给沈竞打了电话，关机了。
一上午，她给沈竞发了很多条消息，但就像石沉大海般，没有一点回音。
中午放学，何苒去高三教学楼找秦扬和陈彦，发现他俩今天也没来。
她也顾不得下午还有课，直接打了车到他公寓门口，门被锁得好好的，她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等了一个小时，何苒心灰意冷地回了家，正好何峥在家，见她这么早就回来了，惊讶地问道：“你今天下午每课？”
“嗯。”
她坐到他身边，“你有孙?泽的电话么？”
“孙?泽？”何峥认真想了想，问道：“你要他的电话干嘛？”
何苒随便找了个理由，“上次他送我回来，有东西落他车上了。”
“你等等，我给你找找。”何峥在手机里翻了一会儿，“这个就是。”
“好。”何苒看了一眼就记下了，上楼前她还问了句：“爸爸，最近有什么大事么？”
何峥不解，“你指的哪方面？”
何苒扯扯嘴唇，“没什么。”
一回到房间，她就拨通了孙?泽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开门见山地道：“我是何苒，沈竞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我也不太清楚。”
“你撒谎。”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沈竞在哪儿。”
此刻的孙?泽正站在病房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床位，他是真没撒谎。
何苒轻声问道：“那你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么？”
“这个....”孙?泽心情复杂道：“要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
何苒还想说什么，孙?泽立马道：“我这边有点忙，先挂电话了。”
等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声，何苒才缓缓的放下电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心里忽的有些不安....
竞赛入营前一天晚上，何苒又给沈竞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她锲而不舍地打着，似乎坚定一定能被接起。
打到手机快没电的时候，手机被接起了。
“喂？沈竞，你还去不去参加比赛？”
那边传来了一道女声，“他不去，他要和我一起去英国。”
何苒顿了顿，“你是？”
那人冷笑了声，“怎么，我的声音听不出来了？”
何苒有点不确定，“童舒？怎么是你？沈竞呢？”
童舒讽道：“他不想接你电话。”
何苒沉默了一会儿。
童舒等得不耐烦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喂....”
何苒苦笑，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她没继续傻傻地往那边打电话，虽然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何苒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过着，何苒感觉自己心里总是闷闷的，经常感觉力不从心的。
就好像忽然没了方向，不知道该干什么。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很快就到了高考那几天，高一高二的也跟着放了几天假。
何苒几天都窝在家里看电视，也不看书，也不出去玩。
宅得宋筠都快看不下去了，她冲到房间里打开窗帘，嘴里还不停唠叨道：“你今天又不出去？”
“出去干嘛？”何苒不为所动地躺在床上。
“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宋筠坐到床边。
“没啊。”
“之前不还说要考首大，就你现在这状态？”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又让何苒想起了那个人。
何苒翻了个身，长睫垂下，遮住眼里的难过。
嘴里嘟囔了一句：“不用管我。”
高考那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回到学校的时候，空荡荡的。
高三那栋教学楼下了课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一楼的大门都被锁得好好的。
何苒望着那个地方，心里暗暗生出了个想法。
趁着自习课，她溜到高三教学楼附近，从大门间的空隙里钻了进去。
她跑到二楼，来到沈竞的教室。
虽然只来过一次，虽然每个人的位置上都干干净净的，但何苒还是一眼就能找到他的桌子。
走到课桌前，何苒轻轻地抚了一下，上面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点跟她就不一样，何苒有时候来不及找草稿纸，就会在课桌上写写画画，导致课桌上脏脏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草稿。
她现在脑海里还有沈竞一边给她擦桌子，一边无奈地叮嘱她下次一定要写在纸上，不然弄得一手都是墨水。
当时何苒没放在心上，现在才觉得那些回忆都变得奢侈起来。
她弯着腰，在抽屉里看了下，偶然发现里面有张纸条，很小一张。
上面写着：首都大学。
何苒认得沈竞的字，潦草中又带着刚劲，很符合他的性格。
她揣进了兜里，拿回教室后就夹进了课本里。
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何苒现在急需一个让自己振作起来的目标。
想来想去，可能只有之前的那个约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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