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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很小的弧度。
浅到让人不易察觉。
嘴里的白粥口感软糯，没什么味道可言，但他却在其中感觉到了一丝清甜。
文周周微嘟起唇瓣，没发现商?偷偷看过来的视线，她觉得白粥吃起来没味道，于是拿起一旁的筷子，从几道清淡的菜里面夹了一点菜放在其中。
她抬眸，继续往他面前凑。
是让他张嘴的意思。
商?唇瓣微抿，在她示意并带着命令意味的目光下，再次张开嘴，将食物一口吃下。
文周周见他如此听话，手心顿时痒痒。
她望着商?柔顺的短发，回想起摸起来的手感，眼底滑过笑意，并抬手，像以前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商?则身体一僵，眼底的柔软随之消失。
就在不久前，他还亲眼看到陶暮深用这样亲昵的动作靠近文周周。
当时，他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处，望着陶暮深的手掌时，有一种想要将其生生捏断的冲动。
他也还记得她待在陶暮深身边时的笑容。
从他想要将周周困在身边开始，他就发现，周周原本的笑容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到后面，周周在看到他时的笑容已经极少出现。
即便有，也是勉强。
在文周周再次递来装满食物的勺子时，商?偏过头，避开了她。
文周周：“……”
又闹脾气了？
上一秒还那么乖，下一秒就转变态度，如此迅速的变脸，让她措手不及。
她差点忘了，商?其实很敏感。
有的时候，可能只是一个小动作，便会让商?联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
不知道她刚刚是做了什么动作和反应，才让他的情绪在瞬间改变？
文周周收回落在半空中的手，将瓷白的勺子放回碗里，误以为他是想要赶自己走，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将食物吃完，我就消失在你的眼前，如何？”
就像那次在别墅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她得到的只是商?口头上的答应，这次他住院，则表明商?并没有履行对她的承诺。
为了避免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她还是得亲眼见到他将食物吃完才放心。
反正不管商?的态度有多冷漠恶劣，她都要厚着脸皮留在这里。
好歹她以前读书时候为了得到一份兼职都是死皮赖脸的，是以，学着厚脸皮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此刻，她也只是将以前死皮赖脸的优点再次捡起来而已。
商?对上她的眼眶：“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现在的你，应该待在陶暮深身边，你不是在跟他交往吗？”
文周周：“……”
她跟陶暮深什么时候交往了？
好，就算她跟陶暮深有来往，那不过就是朋友之间很纯洁的来往。
然而，这在商?的眼里看来就成了男女交往的关系。
提到这事，文周周闭了闭眼，她拿起碗里的勺子吃了一口，结果发现白粥的口感不错，便又多吃了一口。
商?注意到她的动作，出言提醒：“……那是我吃过的。”
文周周动作一顿：“……”
她看了一眼被她吃光的勺子，再看了看商?仍旧苍白却不再干裂的薄唇，白皙的脸颊一热，并迅速移开目光，还很不自然地用手指捏了捏粉嫩的小耳垂。
不过，除了有点小小的害羞之外，她并不排斥。
她跟商?的关系属于零距离，所以，就算她吃商?吃过的也没什么值得好在意的。
商?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在文周周扭开头的时候，他的视线则定格在她手里的勺子上。
一想到文周周刚才的动作，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一时间，病房里涌动着尴尬又甜蜜的气氛。
很快，商?调整好情绪，从这点小甜蜜中抽身出来。
那次在酒店见到以后，他便去查过陶暮深的行程，再加上当时的氛围和传入耳中的话语，让商?明白那是被陶总安排的相亲见面会。
陶暮深选择带文周周出席，而文周周也选择陪伴陶暮深出席，就相当于已经对苏夫人跟苏颜公布了他们是情侣的关系。
下一刻，商?主动伸手抢过文周周手里的碗，并吃了几口。
可能跟他的情绪有关，他觉得白粥吃起来酸涩苦味，极难下咽：“你来医院的事情，陶暮深知不知道？”
问完，他又后悔。
陶暮深之所以对文周周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主要原因便是他知道尊重文周周的想法。
所以，即便文周周出现在医院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陶暮深也不会在意。
这就是他跟陶暮深的区别。
文周周回眸，扫了一眼正在喝粥的商?，突然觉得陶暮深说的很对，有些事情必须要解释清楚。
不然，商?会一直误会。
“上次在酒店，其实是我假扮了陶老师的女伴，他的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陶老师不愿意接受，于是便请我帮忙演了一出戏。”
“……”
商?吞咽的动作变慢。
周周难道还没决定跟陶暮深在一起？
是因为他吗？
是他前段时间做的事情让周周感到了害怕，以至于周周还不敢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吗？
越想，商?的愧疚感越重。
虽然他一直在尝试着忽略掉陶暮深的存在，不想承认他跟陶暮深的关系，可也不得不承认陶暮深比他优秀的事实：“他跟我不一样，他不会像我一样不正常，我觉得……他一定会对你很好。”
“……”
文周周皱眉。
好像又没法交流了。
而且在商?说出不正常的时候，她捕捉到了他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脆弱。
这一丝脆弱，结合他眼下苍白虚弱的情况，显露出易碎的美感。
她的心脏微疼。
文周周正了正色，双手捧住商?的脸庞：“你听着，你没有不正常。”
可能他在某些方面的偏执是超乎常人的，有些行为也是超乎所谓的正常范围的，但听到商?这么说自己的时候，文周周还是无法赞同，更加不想要不回应。
她怕自己的不回应会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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