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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韵垂眼，脸颊泛红，又忍不住内心的小窃喜偷偷地望了一眼商?，而她慌乱羞怯的眼眸中，又带着一丝想要得到商?认可的期待。
商?面无表情，眼神一片清冷，并未回答韩老夫人的问题。
韩老夫人大概也知晓从商?嘴里得不到答案，她只笑了笑：“在我所有的孙女中，子韵是最听话，也最懂得察言观色的。商?，你不回答，我就当做你承认子韵优秀了？”
商?：“……”
韩子嫣掏了掏耳朵：“奶奶，您总这样，老觉得自己喜欢的所有的人都喜欢。商少没有回答，是因为商少本身少言寡语，这可不代表他认同您的说法。”
她看不惯韩子韵。
从小就看不惯。
以前小的时候，她还为难过在韩老夫人面前得宠的韩子韵，觉得韩子韵小小年纪心机重，只知道一味地讨好韩老夫人。
长大以后，大家都有了想要做的事情和各自的想法，但是韩子韵对待韩老夫人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过。
而且，韩子嫣发现，韩子韵越来越像韩老夫人了。
韩子韵的行为举止，包括韩子韵的思想，完全在朝着韩老夫人靠近。
只是，韩子韵的心里还没有扭曲到韩老夫人那个地步罢了。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只要韩子韵继续对韩老夫人唯命是从，估计再过几年，韩家又会再训练出来一个翻版的韩老夫人。
文周周全程都在留意商?的反应。
她的脑海里，全是掉落在商?房间里的针管。
商?一定出事了。
而他对她突然的改变，肯定也跟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韩老夫人不阴不阳地看了一眼韩子嫣，眼下韩子嫣在公司的工作量被她减少，可韩子嫣的态度却一反常态，她不但不着急集团的事情，反而还申请假期。
这丫头的心思是越来越重，也越来越让她摸不透了。
韩子韵脸色一变。
显然，她被韩子嫣的话打击得不轻。
韩子嫣望着她失落苍白的面颊，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毒舌：“子韵还太年轻，平时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在韩家，且她的性格沉闷无趣，被奶奶您这么多年训练得跟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人嘛，都是喜欢鲜活有趣的，比如说像我这样的，又比如说像文小姐这样温柔文静又不失灵魂有价值的。”
韩子韵：“……”
她被贬低得一文不值。
韩老夫人目光微沉：“够了。”
韩子嫣一笑：“好。”
文周周没去在意她们的交谈，只是不悦地盯着韩老夫人，道：“韩老夫人，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她想要知道，造成商?态度转变的根源，想知道商?的身体状况。
韩老夫人倒是没有拒绝。
她邀请文周周一道去了书房。
门被关上，文周周没心情去欣赏韩老夫人展示在书房里的书法作品，而是直接进入正题：“韩老夫人，我在商?的房间里看到了针管，麻烦您告诉我，您究竟对商?做了什么？”
韩老夫人坐在一旁：“我听说商?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差，所以，我就让家庭医生给他在临睡前注射了有助于安神作用的药物。”
文周周不信。
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既然选择跟韩老夫人谈话，文周周也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韩老夫人，您为何要阻扰我跟商?在一起？又为什么非要商?跟韩子韵在一起？”
直觉告诉她，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在韩子嫣的讲述里，韩老夫人将韩家的晚辈接进韩家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些晚辈互相厮杀，再从中挑选优秀的孩子来继承韩家的产业，甚至，那些孩子很多都不是韩耀想要的。
韩耀拥有那么多的情人和孩子，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也是被韩老夫人安排的。
文周周想不通。
也可能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心理扭曲到如此程度的人。
以韩老夫人的手腕，其实是可以让韩家的晚辈过得安稳融洽的，可是韩老夫人却在刻意挑起事端，让那些孩子们互相残杀。
她想不通的是，作为长辈，难道真的能够眼睁睁欣赏着晚辈们的表演吗？
她隐约察觉到，韩老夫人骨子里是不喜欢韩家的。
她掌管韩家，让韩家的后代们互相残杀，其实是出于报复。
可韩老夫人为何非要商?跟韩子韵在一起呢？
她之前的理解是，韩老夫人想要依靠商?在幕城的身份地位扩大韩家的影响力，所以才想要拆散她跟商?。
然而深想下去，文周周又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全是。
因为韩老夫人的眼神是冷冰冰的，就像常年生活在阴暗环境的人一样，她的目光死气沉沉，且细细琢磨，不难捕捉到那双眼睛里的怨毒和仇恨。
那是她看韩家晚辈的眼神。
也是她看商?的眼神。
韩老夫人一笑，并未把文周周的问题放在眼里：“文小姐，谁都看得出来我是想要完成年轻时跟商?奶奶订下的婚约，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想要保全性命离开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商?斩断联系。我还等着你跟商?提出离婚，再操办他跟子韵的婚礼呢。”
文周周想也不想便道：“不会的，商?不会跟韩子韵结婚，我更加不可能跟他离婚。”
韩老夫人：“文小姐似乎很自信，但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商?的想法？今日，商?对你的态度相信你应该看明白了，说不定他已经想通，准备放弃掉你，跟韩家结亲。”
文周周：“……”
她不相信韩老夫人的话。
商?对她态度的转变，绝对不是因为商?想要跟韩子韵家族联姻，而是因为昨晚他在房间里所经历的事情。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商?在谋划什么。
韩老夫人不喜欢文周周的眼睛，非常不喜欢，清澈干净，温暖的没有杂质，似乎任何肮脏污秽的心思都会在那双眼睛下无所遁形：“文小姐，我等会儿就要练习书法了，他们还在等你一起去置办新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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