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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看了看账单，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万。
“买单。”
把黑卡放在桌上，服务员立马就拿着去刷卡了。
出了私人会所，一阵风吹来，黎芷这才察觉自己还穿着吊带裙。
难怪会有点冷。
这时，一件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熟悉的男士香水味。
是江言。
没想到他还没走。
黎芷伸出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头，轻轻一拨，西装外套落在地上。
她踩着高跟鞋，往前迈了一步。
像是在躲着什么脏东西。
“芷芷，你别这样。”
江言眼眶通红，他受不了芷芷对他这么冷淡的样子。
“不合适。”
黎芷红唇轻启，吐出冷冰冰的三个字。
“怎么会不合适，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是准备离婚的夫妻。”黎芷纠正他。
关悦翻了个白眼，“江狗，你有完没完？真应该拿块镜子给你照照，这副死缠烂打的嘴脸有多难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活该！
关悦一点都不同情江言，她只心疼自己的闺蜜。
年纪轻轻就经历了丈夫出轨这种烂事。
这可是伤人诛心啊。
江言的脸色嗖地一下就变成了惨白，以前芷芷和他哭闹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你自己照照镜子，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有多难看。”
这是当时他对黎芷说的话。
现在这话落在了他身上，他才知道有多疼。
恶语伤人六月寒。
更何况，说出这种话的人，是已经的丈夫。
芷芷当时该有多疼？
关悦还想再刺他几句，周成上前抓着她的胳膊，“让他们自己说清楚，我们先回避一下。”
说完，就要拉着关悦离开。
“周成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
“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芷芷白天已经说清楚了。”
“江狗，你要是敢动芷芷，我跟你没完。”
“……”
黎芷是不想和江言多做纠缠的，只是她们喝了酒不能开车，司机正在赶来的路上。
她安抚关悦，“我和他说两句，一会儿就来找你。”
“行，有事你叫我，随叫随到。”
瞪了一眼江言，甩开周成的手，关悦大步离开了。
她没走太远，隔了几十米的距离。
听不到江言和黎芷在说什么。
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江言，你这样有意思吗？”
清冷的话语，让江言好不容易拼凑好的心，又碎了一地。
“芷芷，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把那些女人都打发了，以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第三人，我们再试一次，嗯？”
“太晚了。”
相对于江言，黎芷的情绪很平淡。
“早在你变心的那一刻，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就已经破产了，江言，我不信你。”
没了歇斯底里，黎芷又变回了白月光的模样，她那么冷淡，冷到了江言的心里。
江言喃喃自语，“我真的不想离婚，我不能没有你。”
“你现在只是不适应。”
“不，不是这样的。”
江言坚定地说：“芷芷，我爱你！”
他爱她，所以不能没有她。
黎芷平淡地看着江言，眼里无悲无喜，“江言，我不爱你了啊。”
江言心很痛，全身都痛。
“真的要离婚吗？”
“嗯，我只想离婚。”
江言怔怔地看着她，如果他不同意，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是不是就要全毁了？
“好，我答应你。”
说出这几个字，江言的心已经千穿百孔了。
这个结果，黎芷很满意。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见。”
留下这么一句话，黎芷毫不留情地走了。
江言的外套还在地上，他弯腰捡了起来。
被扔下的不只是它。
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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