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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不得空。”
“那等下游园会结束去我家玩吧，我家里的牡丹花都开了。”
赵如雪面露为难，母亲和二姐姐都不想她继续和宋四小姐玩，她其实也不想，但是父亲和宋首辅关系不错，她不能直白地得罪宋四小姐。
云?站出来替赵如雪解了围，“不去，我们等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宋四小姐的注意力从赵如雪身上转移到云?身上，面露不悦。
“你又是谁？”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赵如雪的二姐姐嘛，但她就是要故意给人难堪。
父亲让她和伯府的人打好关系。
笑话，她父亲是唐唐首辅，小小一个伯府女儿还敢和她拿乔，赵如雪是这样，这个病秧子赵如柳也是这样！
但赵如雪底气就是比她足，竟然和武平侯府攀上了亲事，最近还不听她的话开始疏远她，她心里也是憋着气的。
这气不能对着赵如雪出，就只能对着赵如柳出了。
不过长了张招人的脸，一个病秧子而已，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让她接近这个赵如柳，比赵如雪还让人讨厌。
云?在心中感慨，熟悉的被针对的感觉啊。
不过这宋四小姐的段位显然不高，属于在宫斗剧里活不过前三集的那种。
这么一想，她放心很多。
“宋四小姐不是还邀请我去宋家赏花吗？怎么才两天的功夫就不认识我了？”
“你……”
赵如雪看出两人间气氛不对，主动说和。
“这是我二姐姐。宋四小姐，我们等下真的有事情要做，就不去赏花了。二姐姐身体不好，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麻利开溜。
宋四小姐气懵了，跺了两下脚，还是得追上去。
云?和赵如雪很快被魏情和她身边的一群姑娘小姐们热情地围住了。
宋四小姐显然挤不进这个圈子，站在外围几次试图插话都没人搭理，后来气呼呼地走了。
云?一边留意着宋四的动向，一边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宋四小姐眼巴巴追上来应该有所图，但她的心计不深，让人一看就能看透。
倒是这几个国公府小姐异常的友好让她感觉有古怪，捉摸不透。
嘶，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还是少掺和为妙。
她借口身体不适脱离了人群，但赵如雪就没那么容易脱离了。
赵如雪本就颇多朋友，和魏情关系也很不错，是伯府的女儿，又和侯府嫡子定了亲，身份自然不同。
云?让赵如雪放心交际，自己带人去湖中水榭休息。
她这么做当然是有底气的，出门之前，王夫人拨了身边的两个大丫鬟跟着她。
这两个大丫鬟，一个名茯苓，擅长交际，认识绝大多数的夫人小姐，一个名半夏，擅长武艺，非常能打，原是江湖儿女，为了报恩才留在伯爵府。
她现在的情况，有这两个人跟着足够了。
湖中水榭处清幽寂静，恰好她今天穿的是青白色的衣裙，倒是很配这景色。
四下无人，她在湖心亭坐了，开始询问茯苓刚刚那些小姐们的家世情况。
宋四小姐和宋首辅自然是其中的重点。
“这宋府的事，说来还真是话长。”
云?给茯苓倒了杯茶，“那就慢慢说。”
“这第一点，宋府如今的当家人宋首辅宋斌，其实是宋家的赘婿。
事情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那时候宋家在京都还只是个三流小世家，宋府当家人和继承人相继去世，只能从老家选了新的继承人。
新继承人一家在路途遭遇了流寇袭击，死伤颇多，宋斌挺身相助，救下了宋家父女二人，并一路护送到京都。
后来，宋斌就成了宋家赘婿，在宋老爷子去世后执掌宋家。
宋斌的官场之路颇顺，十几年时间就从无名之辈官至首辅，连带着整个宋家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
云?听得认真，这宋家的发家史有点儿意思啊。
“接着说，宋家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这第二点，便是宋首辅夫妇不和的传言了。
自来赘婿发迹，少有不踩岳家一脚的。
宋首辅倒是没有踩宋家，他只是厌了发妻宋夫人，将宋夫人软禁府中佛堂，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这宋家，就没为宋夫人鸣不平？”
“没有，宋家人对此并未有什么表示。
当时宋斌虽还不是首辅，但已经权势颇大，宋家的荣华富贵都依附于他，自然不愿意去触他霉头。
而且宋夫人当时在京都的名声确实非常不好，无德善妒，累带了宋家的名声。
宋家在事后，还送了其他宋家女给宋首辅做妾，向宋首辅示好。
宋四小姐，便是这宋家女所出。
宋首辅二子二女，长子次子是宋夫人所出，三女良妾所出，四女是宋家女所出。
宋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云?点点头，感觉听了一场大戏，感慨连连。
“那宋家和伯府又有什么联系呢？”
“这便是奴婢要说的第三点了，伯府和宋府的渊源。
伯府虽富贵，一开始在京都却并不受人待见，伯爷一直想改变这个现状，但很难。
被人欺辱、陷害的事情时有发生，伯爷大多时候都能化解。
唯有那一年，伯府刚有些起色，便被人针对设计了，那人位高权重，是伯爷应付不来的。
宋首辅帮了伯爷，还给伯爷指点了出路。”
茯苓在这里停下了，云?也陷入了沉默。
单是宋家的事，她听一听分析一下也就完了，但是涉及到自己家，每一个细节都得分析清楚。
“继续说。”
“宋府和伯府并未因此亲近起来，伯爷每年只以晚辈之礼感谢宋首辅的帮助。
直到近两年，两府的走动才多了起来。
主要是伯爷那边，夫人并不常与宋家人来往。”
云?眉头微皱，细细把茯苓讲的宋家的事前后联系一通，越发觉得这背后有古怪，偏一时又想不明白这古怪到底在哪。
“是母亲让你告诉我这些的？”
“是，夫人说了，二小姐以前身体不好，不知道便不知道，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
“我知道了。”
云?没有再问其他，只一心琢磨宋家的古怪。
直到游园会结束，赵如雪来找她一同回家。
“暂且先不回家，我想去家里的铺子看看。”
伯府的产业颇多，涉及颇广，半天想要逛完是不可能的。
她选了其中最大最有代表性的那处。
然后，就在那里遇到了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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