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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今天不洗完衣服，就不许回家！”晓婉之前一直没吭声，顾悦以为她被吓跑了，转过头看向她。
哦，她说这名字、这声音有点耳熟呢，这不是宋晓婉吗？
顾悦眯了眯眼睛，之前就觉得她人憎狗厌讨人嫌，现在发现她是尖酸刻薄加恶毒。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见众人愤愤不平的目光，宋晓婉中气不足的叫嚣一句。
“你说看着你干什么？你人长得不咋地，一天净想美事。
我看你是狗咬叫花子，畜生也知道欺负人？
铁匠铺里的料子，就是挨打的货！
二十一天孵不出的小鸡，臭了的坏蛋一个！
没事干竞抢大熊猫的竹子，呸！多（夺）损（笋）！”
“你！你别仗着常书记给你撑腰，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就是一个知青吗？我让我爹给你记零工分！”宋晓婉气的七窍生烟。
听见常亦非的名字，顾悦瞬间想起了不太美好的记忆，她板着脸，往前走了几步。
吓得宋晓婉后退一步，她虚张声势的尖叫，“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说不过我，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怎么地？
年纪轻轻就这么恶毒，还是到农场改造改造好了，让国家教教你怎么做人！
是不是做畜生久了，都不知道怎么做人了？
没关系，我来拔了你的牙齿，不让你乱吠咬人！
我告诉你，就算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就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等着到所里走一趟吧！就算你爹是书记也屁用没有！”说着顾悦还拍了拍宋晓婉的脸蛋。
“你吓唬谁呢？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宋晓婉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但还是嘴硬的分辨。
“信不信由你，我没有功夫跟你废话，你就等着公安来找上门好了。”顾悦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往自己的洗衣盆方向走去。
突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顾悦闪躲不及，被一股大力猛地往河边推去，她的手臂已经恢复气力，回手一抓，攥紧罪魁祸首。
摔到河里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仰面躺倒，又加上她屏住呼吸，小腿猛蹬，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姿势，所以并没有被水呛到。
“来人啊！又有人落水了！”两个小姑娘拿着自己的盆子，还有顾悦的盆子，往这边走，就见宋晓婉把顾悦扑倒在了水里，大惊失色。
顾悦气怒交加，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去扯宋晓婉的麻花辫，另一只手提着她的后脖领子，在她从水里冒头的时候，使劲往下按她的头。
宋晓婉激烈的挣扎，伸手来抠挠顾悦的手臂，腿脚也不住的踢腾。
顾悦忍着疼痛，死死的抓着宋晓婉不放手，见她动作渐缓，才猛地把人从水里提上来。
“咳咳咳！”宋晓婉吐了一口水，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反抗更加激烈。
顾悦毫不犹豫，又把人给按到了水里，寒着声音，“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来人……”两个小姑娘看见形势反转，都不知道该不该呼救了，把人叫来，是让人救顾知青呢，还是救恶毒的宋晓婉呢？
她们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由面面相觑，但想到宋晓婉刚才的行径，简直人神共愤，再加上她在大队横着走，也是总拿鼻孔看人，对他们呼来喝去的，就通通的闭上了嘴。
看着顾知青好像不会被欺负的样子，她俩默默的拿着她的洗衣盆走远了，往桂花奶奶家去了。
这样来来回回又把宋晓婉，按到水里喝了好几口水，顾悦的气才顺了些。
她扫了一眼河岸边，发现除了她和宋晓婉，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占理，但让人看见她这么凶残的样子，还是很有损形象的。
“顾悦！顾悦！你在哪？”
顾悦隐隐听见了常亦非的声音，她手下动作一顿，不情不愿的拖着死沉的宋晓婉往岸边扑腾了两下。
宋晓婉已经精疲力尽，但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拼命够住岸边的杂草往上爬。
顾悦也不管她了，一边拽住杂草，攀着鹅卵石往上爬，一边扯着嗓子喊，“我在这。”
呼喊声一顿，跑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接着顾悦就被人掐着咯吱窝，给提上了岸，她满脚的淤泥、河水，湿哒哒的踩在地上。
“你没事吧？”常亦非松开手，撩开顾悦额前黏在一起的碎发，急切的询问。
“还好。”话音未落，顾悦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都打到了常亦非的脸上。
她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吧？”常亦非抹一把脸，又说，“还能走吗？”
“有事的是别人。”说完，顾悦神情睥睨的看了一眼，刚爬上岸的宋晓婉，眼里尽是不屑。
常亦非见宋晓婉像死狗一样，呼哧带喘的，皱着眉头移开目光，“先回去换下衣服，别感冒发烧了才好。”
“嗯。”吹来一阵小风，顾悦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虽然是九月的天，河水也不凉，但架不住，她一天跳两次河，铁打的身子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闻言，很是听话的跟着常亦非走，没走几步，想起来洗脸盆和衣服还没有拿。
“你等我一下。”顾悦转身要去找盆、衣服还有捞的鱼。
“你干什么去？”常亦非一把拉住顾悦的手，没柰何的询问。
“我盆和衣服还在岸边呢，得拿回来，就在不远处。”顾悦赶紧补充一句。
“有孩子帮送回去了，你快跟我回去吧。”常亦非不给顾悦说话的机会，拉着人就往前走。
顾悦放下心来，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回走，完全没注意到，宋晓婉正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回到桂花奶奶家，顾悦换了衣服，擦了头发，喝了一碗姜汤，就要出门，被常亦非给拦下了。
“秀丫还在大队部等着我呢，我得赶紧过去。”顾悦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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