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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她没有坐，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仰视他。
一双澄澈的眸子里，被灯光浇灌下来的淡洁的光染了几分的易碎感：“徐晓枫，是我同学！”
徐晓枫？
乍听这个名字，沈靳北似乎回忆了下。
他的记忆名单里，没有这个名字。
“怎么了？”他还不甚在意，不知她突然想说什么事，只是笑着配合她，安静的等。
“就是你找人去打的那个人，徐晓枫。”她咽了咽口水，小巧的根本没有突出的喉珠子上下滑动。
这下，他终于想起来。
原来叫徐晓枫。
他只知道是个深海大学的贫困生，根本没去想人家叫什么。
沈靳北愣了一下，带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他的态度不明，只是眼里的笑意不散：“禾禾想说什么？”
“那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沈靳北没忍住，笑了出来。
“禾禾跟他关系很好？”
“没有，就是普通的同学！”
肖禾禾有点急了，“哥哥，徐晓枫找了律师，如果他真的理亏的话，他不敢找律师的！”
说不清这个丫头到底是在担心他，还是替她那个同学说情，好长时间对他爱搭不理的，这次跑过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沈靳北心里密密麻麻的，有些不是滋味。
“而且徐晓枫他，他被检查出了血癌......”
沈靳北有点意外。
但也仅是一点，这仿佛只是别人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走吧，我们去吃饭。”沈靳北没打算继续这个无意义的话题。
“哥哥！”
肖禾禾真的急了，他怎么能完全无动于衷呢？
“你不想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徐晓枫拿钱办事，他吃点苦头没能致残，已经算他命大了！”
沈靳北平淡告知，口吻里多少透出些不耐。
肖禾禾盯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人，“万一他也是受害者呢？”
他狭长的眼尾冷漠的挑了下，寡淡到极致：“禾禾，我也是受害者。”
不欢而散的见面，让肖禾禾心情低落到极点。
她只是不想让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想让无辜的人遭受不必要的冤屈。
他怎么会变的这么冷漠呢？
沈靳北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心情就已经很烦躁了，被这么一搅和，整个人阴戾到不行。
助理好几次进来，都被他吓的嘴皮子打颤，话都说不清！
“那个徐晓枫，去查一下他账面上的钱，还有在酒吧的时候跟哪些人有过长时间的接触！”
“是！”
助理颤颤巍巍出去，小心翼翼带上门，门口等着八卦的同事一见她出来，立马拉着问——
“什么情况？刚不是还好好的？”
“沈总最近脾气差了很多，不过刚那女孩来的时候，我明明看他挺开心的，怎么一走，就又脸黑的跟阎王似的呢！”
“女朋友啊？”
“那女孩看着挺小的，我好像听见她叫‘哥哥’？”
“好吧，那沈总挺宠这个妹妹的，我好久没看到咱们boss和颜悦色过了！”
肖禾禾找时间又去了一趟医院。
那会儿徐晓枫刚睡着，他的妈妈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苍老许多，看到肖禾禾的时候有些茫然，话里还带着口音：“你是晓枫的同学？”
“阿姨，我叫肖禾禾，是徐晓枫的同班同学！”
“这样...”
“是啊，我之前来过，当时您不在！”
肖禾禾看起来亲和力很好，徐晓枫的妈妈对她没有什么防备心，倒像是来了个倾听者，说不到两句开始抹眼泪——
“晓枫这孩子命太苦了，生在了我们这种人家！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懂事了！我和他爸拖累了他！”
“之前在县医院，医生就建议说大医院再去看看，这孩子说没事，我们哪懂这些，也不知道照应他，谁曾想、想到、会是血癌......”
越说，这位中年女人就哭的越是厉害，肖禾禾听的心里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来。
“阿姨，这是我们几个同学凑的，您先拿着给徐晓枫付医药费，学校还在进行其他途径的募捐，您放心，徐晓枫不会有事的！”
厚厚的一沓，这位苍老的中年女人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捧在手上，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都是好人啊！姑娘！您真是活菩萨，我...”她说着就要跪下，肖禾禾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病床上的人这个时候醒过来。
“妈。”
略带沙哑的声线，像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过了。
肖禾禾见到刘素梅急忙擦了眼泪走过去：“晓枫，你醒了！”
她还捧着那一沓钱：“这位姑娘说是你同学，她还给咱们这么多钱！”
“不是不是！是大家一起的，也没多少钱！”像是担心他误会，肖禾禾连忙解释。
小心翼翼的，企图维护一个男孩的自尊。
徐晓枫唇色苍白，看了她一眼。
“...谢谢。”
“应该的！”肖禾禾急急说。
“姑娘，你们聊，我去买饭去。”
徐晓枫没说话，低着头，那红艳艳的一沓钱，很沉，沉的这个少年垂下了脑袋，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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