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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姣拍了拍程少商，她还沉寂在何昭君的眼神里，那是隔着血海深仇后大仇得报。
“????，凌将军恐怕是有话对你讲，等你们讲完我们就回家。”
程少商点点头，听话的去找凌不疑，她今日也受了惊。
此处只剩她和袁慎，还有肖世子流下的血。
周姣站在此处，越发觉得世事无常，连袁慎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你受惊了。”袁慎看着周姣苍白的脸色，扶着她的肩膀说。
今日他听到下人向他禀报，何昭君将周姣和程少商带到了肖世子的行刑现场后，便急匆匆的赶来了，现在看到周姣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十分着急，担心她是因为直面了血腥场面，受到了惊吓。
周姣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世事无常，总觉得何昭君还是那个因为没拿到想要的花灯而耍脾气的小女娘，没想到她变化如此大，现在，????和楼??，怕是没有结果了。”
她看了眼袁慎，袁慎依旧关切的看着她，她能感觉到袁慎对她的爱，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可是她突然优柔寡断起来，以后会怎么样呢，在骅县的时候周姣从未想过以后，只想当下的快乐，回到了都城，她离开了她的“世外桃源”，便开始想以后了，想她和袁慎的以后，她变成了以前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怯懦的人。
她和????就好像是两个同步平行的个体，看着????和楼??，她便会想到她和袁慎，那如果是袁慎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周姣开口，“如果你是楼??，一方面是忠义，敬重长辈的托孤，另一方面是你喜欢的人，你会如何选。”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大概会选忠义，就如同我师父当年做的选择一样，虽然他抱憾了终身。”袁慎意外的坦诚。
周姣点头，“是啊，要是我，我也会那么选，圣上下旨，周围的人都让你选忠义，一条路好走，一条路难走，世间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又何必勉强呢。”
袁慎道:“我偏要勉强。”
“我方才说的是以前的我，现在的袁慎，会走你说的那条看上去难走的路。”
周姣突然觉得袁慎好像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想什么，知道自己为什么躲着他，他刚刚所说的话正是对自己心事的回应。
“你……”周姣看着袁慎，想说，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你知道外界会怎么评价我，知道世道艰难，女子更是生存不易。
“我知道。”袁慎回答。
原来不知不觉，周姣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出了口。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子生存不易，选错夫婿后果更是可怕，我也知道外人会怎么议论你，嫉妒你的人会说你攀附我。”袁慎停顿，又接着说，“可是这些有什么呢，我该庆幸的是你没有担心我不爱你。”说到这，袁慎居然还笑了。
“外人说什么何必在意，哪怕你真如她们说的那样攀附利用我，我也甘之如饴，我求的，只是一个你，无关家世地位，对我在官场上是否有助力，我想要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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