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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孩子们做点厚被褥和棉袄吧！”唐美秀说：“小石头就拜托你们好好照顾了。”
“干娘，你不要我了吗？”小石头不仅管冯菊叫干娘，现在管唐美秀也叫干娘。
刚才来的路上，他不停地跟唐美秀说自己会很乖，不会惹事，吃得很少，每天吃一顿饭就够了。
不过唐美秀很直白地告诉他不会收养他，之后就再也没理过他。
既然养不了，就不能让他觉得有任何希望。
“没问题，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小石头的。我们对所有人孩子都很好，你就放心吧！”
院长收了钱，连连道谢，又道：“孩子们这下可以过个暖暖和和的冬天了，太谢谢你们了。”
冯菊怕小石头会缠磨她，所以没有跟着过来。
姚三富在家里带闺女，也没有陪着媳妇。
唐美秀自己去冯菊的娘家接了小石头，然后给送到了福利院。
入院手续很快办好，该跟院长交待的也都交待好了，她没有久留，便起身离开。
小石头的事情总算完美地落下了帷幕。
姚老爷子和姚老太太渐渐地也恢复了精神头。
过去的，总会过去，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这样才有希望，才有奔头。
岁数大了难免都喜欢回忆过去，但人终究是朝前走的。
何况还有宝贝孙女在，小香宝的健康成长，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安慰和快乐。
小香宝在家又歇了两天，实在闷得慌，她就准备去上学了。
姚三富特别不乐意，“大冷的天，上什么学啊！小香宝你本来就没到上学的年纪，可以再等几年。”
小香宝喝着大堂哥送过来的热奶茶，听老爹在耳边不停地絮絮叨叨。
“之前让你去上学，是为了骗小帆去上学。现在他按时按点地正常去上课了，你就不用再去了。”
小香宝坐在热乎乎的炕头，喝一口奶茶，咬一口大麻花，吃得美滋滋的，根本腾不出嘴来跟老爹说话。
姚三富就顾自说道：“小香宝呀，要是你实在想去的话，那就等明年开春了再去呗。教室里太冷了，多容易感冒呀！要是你再高烧不退的话，我跟你娘就没法活了。”
“爹，你能盼我点儿好吗！”小香宝吃完喝完，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
姚三富看着闺女，“你真要去上学啊？”
“嗯呐。”小香宝认真地点了点头。
姚三富扁了扁嘴，“你上课的时候不是在画画吗，在家里也可以画呀！”
都是一样的画画，在家里还更自在呢！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玩，多自由呀！
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就应该自由自在，尽情地享受快乐。
不应该那么早就困在小书桌前面，做个循规蹈矩的木头人。
想象力太早被抹杀不是啥好事。
早两三年认那么几个字，会算那么几个数，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吃饱喝足，一脸餍足的小香宝，看起来更加的奶呼呼了，她一开口满嘴都是奶香：“一样画画，但是家里没有朋友呀！”
“爹不是你的朋友吗？”姚三富十分幼稚地问道。
“老爹呀……”小香宝抬起头，眨着亮闪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姚三富：“你不用跟着我啦，你去忙活你自己的事情吧！”
姚三富说：“我没有自己的事情，照顾好宝贝闺女就是我毕生的事业。”
“这可不行。”小香宝严肃地摆了摆手，“老爹你得有自己的理想，广播里天天说理想的，你得多听一听。”
被四岁闺女教育的姚三富：“……”
劝说无果。
主要是，唐美秀支持闺女去上学。
上不上学她觉得无所谓，她只是想尊重闺女的想法。
小香宝想去那就去吧，总不能把闺女一辈子都关在家里边。
今天她看报纸的时候，学了个成语，叫因噎废食。
她觉得做事不能因噎废食。
第二天小香宝就跟着秦予帆上学去了。
出门前，姚三富把闺女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两件大棉袄，一条背带棉裤，棉裤外面是个非常厚实的外裤。
头上戴着羊绒帽子，长长的围巾在脖子和脸上层层环绕，只露出来一对大眼睛。
手上是一双又大又厚的棉手套。
棉鞋也很厚重，里头还穿了两双袜子。
这让她走路都不稳当了，走起来像个晃晃悠悠的小鸭子。
“下雪了。”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秦予帆突然停住脚，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
小香宝跟着仰起头，结果重心靠后，差点摔倒。
秦予帆就站在她身边，及时扶了她一下。
“谢谢小帆哥哥。”小香宝笨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随后用圆圆的手，费力地把围巾往下扒拉了一点。
终于露出鼻子了，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太好啦，下得再大一点就可以堆雪人了。”
“你堆不了雪人。”秦予帆说着把小香宝的围巾拉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小香宝有些无语，“马上就进教室啦！”
“进教室再拿下来。”秦予帆看着她，轻声说：“叔叔特意交代我的。”
小香宝在心里啧啧两声，开口问道：“我爹还交待你什么了？”
秦予帆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好回答，真要说起来那就太多了。
所以他只道：“昨天晚上叔叔找我聊了两个多小时。”
小香宝顿住：“……这么久，他都说什么啦？”
“很多很多。”秦予帆怕小香宝会摔跤，所以牵起她的手套，朝教室走去，“下面冷，先进去。”
小香宝一进教室，就成了焦点。
同学们全都围了过来，对她好一通嘘寒问暖。
王老师稍后走进来，头发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
她面带微笑地说：“小香宝你来啦！”
小香宝也笑得很甜，“王老师好！”
上课铃声响了，同学们各回各的座位。
小香宝赶忙开始摘帽子，取下围巾，脱棉袄，好一通折腾。
都快要出汗了。
结果这时秦予帆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条小围巾，递给了小香宝，“叔叔说，在教室里让你戴这个小围巾。”
小香宝：“……”
“坐久了会冷，你戴上吧，别感冒了。”
秦予帆见小香宝不接围巾，只好帮她围上了。
教室里有两个小暖炉，放在过道上，散发着微弱的热度。
这间教室在经历暴雨之后，重新修葺过屋顶，墙壁也重新弄了弄，但只是看着还凑合，其实屋里还是四处灌风的。
坐一节课确实有点冷。
不过小香宝还好，因为她穿得厚啊，而且她能感觉到体内有某种物质一直在给她补充热量，让她不会感到寒冷。
很快就下课了。
课间王老师站在讲台上，一直写写算算。
朱六六想找小香宝玩，但他挤不进去，小香宝周围人太多了。
他被人流推搡到了讲台上，站到了王老师的身边。
他看了眼王老师的草稿纸，随口问道：“王老师，你在算什么呀？”
王老师笑着回道：“在算题啊！”
“这是什么题啊？”朱六六好奇地问道：“当老师也要天天算题的吗？老师也有做不出来的题吗？”
“当然了。”王老师说：“我马上要去参加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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