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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保持着之前手臂搭在桌面上的动作，几乎已经僵硬，好半天才僵硬抬起手，指尖触碰上幕盛吻过的鬓角。
对方所做的事情，没有最让人惊讶，只有更让人惊讶。
她实在不明白那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如此突兀的......
算了，对方做的惊讶事情已经够多了。
夜婵难得叹了口气，视线落到窗户上，思索片刻后又收回视线，落到地面摔碎的簪子上。
沉默了一会儿，她蹲下身，忍痛将碎片捡了起来，一片片放在桌子上，重新拼成簪子的形状。
还是养养伤再离开吧，现在走了，对上皇影卫没有半点胜算。
......
重新来到皇宫御书房，幕盛已经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行礼过后直接问道：“陛下找我可是为那水泥之事？”
“水泥只算其中一件。”南鸿哲笑道：“将作监已制作成功，确实如你所言，是极为不错的建筑粘合剂。”
“那陛下找我的其它事情是什么？”幕盛挑了下眉，突然看到皇帝身边侍候的朱江走了过来，将一个装了东西的小袋递到幕盛面前。
幕盛微微皱眉，认出这袋子是他曾经交到夜婵手中装糖的，难道他们审讯夜婵时将这东西收走，如今好心还回来？
“陛下这是何意？”他可不觉得南鸿哲这么好心。
果不其然，皇帝一拍桌子，怒道：“幕盛！你好大的胆子，竟说这东西是毒药，欺君之罪，你可认罚？”
身后两名皇影卫出现，一左一右踹上幕盛的腿弯，直接让他跪在御书房的青砖上。
幕盛苦笑一声，“草民知罪，但草民当时只是想保全陛下的面子，难道当时直说这并非毒药才好吗？”
南鸿哲摆了下手，皇影卫退下，“哼，那还真是让你费心啊幕盛。”
“兄弟一场，无须客气。”
“起来吧，知道朕是从哪得来这袋糖的吗？”
幕盛微微皱眉，“草民不知，还望陛下解惑。”
“永春堂对门酒楼屋顶，不知这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永春堂酒楼屋顶？”幕盛头顶着一百个问号，搞什么啊，这不应该是我媳妇身上带着的袋子吗？
难道她不小心遗失在那了？不过她去酒楼屋顶做什么？
......嘶，此事不简单啊，幕盛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南鸿哲看幕盛的表情极为茫然，不像作假，便直接问道：“你也不知道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酒楼屋顶？”
“我当然不知道啊，这可是我卖出去的商品，怎么可能浪费呢。”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他猜的那样吧？
他当时救了郁蝶，确实有个杀手活口逃走，难道夜婵从对方口中得知任务失败，便到了酒楼屋顶监视过他们？
那当时以她的视角，看到的便是他搀扶下郁蝶，并且送进医馆的画面？
对了！夜婵今日见到郁蝶的反应也很奇怪，莫非......吃、吃醋了？
不不不，这样的吃醋大可不必，他可不想对方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吃醋，回去以后一定要解释清楚。
南鸿哲看着幕盛神色变化的脸，觉得他确实还挺生气的。
“幕盛，朕并非赏罚不分之人。”
幕盛回过神来，看南鸿哲的时候顺眼许多，笑道：“哦？那不知我的种种表现，陛下是想奖赏还是惩罚？”
“这水泥事关国家建设，自是该赏的。”南鸿哲绝口不提那女杀手和糖的事情。
只是说道：“川中城附近山上有一托月山庄，自此以后，那片地界便是你的了。”
来了！系统奖励的庄园田产。
幕盛心中微动，接过朱江递来的地契文书，“谢陛下赏赐。”
“嗯，还有你那店铺......里面售卖的商品尤为奇特，不知都是从哪取得货？”
幕盛笑了，他早知皇帝会有这么一问，因此这时候直接对视上南鸿哲的双眼，笑问道：“陛下，你当真想知道？”
南鸿哲心头一跳，一时竟有些犹豫起来。
“难道朕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草民不能明说，但......”幕盛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好吧，其实是系..”
“轰隆——！！！”一声巨响自屋外传来，窗外光线瞬间黯淡又猛然亮起。
时间短到只眨眼功夫，但不管是房间内的人还是房间外的人，都听到这异样的雷响。
晴天落雷，而且还是幕盛正要犹豫着说出货源的时候。
南鸿哲已经从龙椅上站起身来，骇然的望着窗外，久久无法说话。
系统深藏功与名，倒不是它想帮幕盛，只是如果幕盛想向旁人说出系统的存在时，系统需要先警告两次，还不听的话才能直接劈到幕盛身上。
而之前两次，只是轰隆的落雷声，警告意味重却没有任何威胁性。
幕盛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若是他们怀疑，幕盛还有一次机会。
在众人都哑然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他为难说道：“陛下，草民真的不能说啊，不然别说是皇宫，可能整个南至国都将陷入混乱。”
南鸿哲攥紧了拳头，好半天才艰涩回道：“是朕太过为难你了，不能说便不说吧。”
还有什么好问的呢，没看到老天都不高兴了嘛。
他虽是人间的帝王，但也无法忤逆上苍啊。
南鸿哲有些疲惫的摆摆手，“朕乏了，幕兄便早些回去吧。”
“是，陛下。”幕盛行礼告退。
而当他走后，太监朱江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陛下，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谁能想到那幕盛真的引动天雷呢。
南鸿哲疲惫道：“只要他无谋逆之心，便随他去吧。”
“那等他离开京城，还要派人......”
“不用了。”南鸿哲本来是想等幕盛离开京城时派人杀了他的，但如今哪还能杀啊。
“唉，朱江，找个最近适合祭祀的好日子，朕要去祭祀上苍，祈求原谅。”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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