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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突然间,她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朝自己走来,短暂惊讶后迟疑开口,“夜婵姑娘......”
来找她的人正是夜婵。
夜婵仍是冷漠淡然的表情,将手中拿着的长木盒放到郁蝶面前,“若是再来一次,我仍会选择刺杀你。”
顶替一位花魁的身份进入皇宫是最稳妥安全的方法,不管重来多少次,夜婵都会这么选。
完成任务在第一位,哪怕为此杀死无辜之人。
她的思想便是如此,也不在意郁蝶是否会原谅她。
说到底,被森罗楼杀手杀死的人何其多,有无辜者、也有罪有应得的。
若是在意别人的看法,若是旁人的憎恶能化作实质,他们整个组织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郁蝶接过那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一根很眼熟的发簪,几处断口都被融化重锻的白银包裹,浑然一体。
“这是......”
“幕老板修复的。”夜婵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好似在完成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任务一样。
郁蝶收下这簪子,语气中有些许感慨,“幕老板竟还会修这个......姑娘还要赶路,便早些上马车吧。”
这几日她能看出夜婵沉默寡言的性格脾气,连和幕盛的交流都言简意赅,如今与她说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夜婵点了下头,转身便踩着车架进入车里。
动作行云流水,旁边伸晚了手臂,甚至连衣角都没触到的幕盛极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行了,夏老、紫苏,还有郁蝶姑娘,我们先走了。”
“走吧,你那川中城的铺子可别撂下太久了。”夏老摆摆手,一副恨不得你赶紧走的嫌弃模样。
夏紫苏则笑着挥挥手,“幕哥可一定要照顾好婵姐和香儿啊!”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对了,有东西放在里屋,是吃的。”幕盛挥了下缰绳,“走吧,陈大叔。”
“好嘞!”陈大叔是这辆马车的车主,要把他们和行李送到京城近郊的港口,之后便是坐船回苍陶城,再从苍陶城返回川中城。
道路终有尽头,直到马车和幕盛的背影看不见了,夏紫苏才收回视线,“爷爷,郁蝶姑娘,咱们也回医馆吧。”
“嗯。”夏老点点头,也收回了看向道路尽头的视线。
刚回到医馆,一直沉默不语的郁蝶便走上前来,对夏老行礼后说道:“夏老,紫苏姑娘,最近这段时间辛苦麻烦二位了。”
“郁蝶姐......”夏紫苏已经想到对方要说的是什么了。
事实上郁蝶已经提过两次告辞离开的事情,但夏紫苏觉得她的脚踝还是要再看看,便一直挽留着。
如今确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但这样一来,医馆便又只剩下她和爷爷了。
夏老没有夏紫苏那样的惆怅伤感,只是捋着胡子沉声问道:“郁蝶姑娘不要怪老夫多嘴,姑娘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郁蝶沉默片刻,解释道:“小女子的余钱还有一些,暂时在京城住几日客栈,应当能找到一份活计,养活自己肯定是可以的。”
事实上她还认识一些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都是年少时的玩伴,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自己。
夏紫苏听得直皱眉头,担忧道:“如今哪能找到适合女子的活计,而且京城寸土寸金,一间最边缘普通的屋舍都要六七十两银子。”
郁蝶惨然一笑,如今她身上的余钱仅有三十两,还要算上首饰等物件的估价。
“咳,姑娘既然要在京城找活计,那便直接留在这吧,做些清扫晾晒的杂活。”夏老开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决定好了郁蝶的去留。
夏紫苏高兴起来,“是啊,在哪干活不是干活,郁蝶姑娘就别推辞了!”
“我......”郁蝶张了张嘴,一时却有些说不出话了,眼眶微微泛红,“多谢夏老,多谢紫苏姑娘。”
——
马车离开城门,不急不徐的朝港口前去,旁边幕盛坐在白马疾风上。
似乎感到些许无聊,他驱动疾风更靠近马车,伸手撩开晃动的车帘,弯腰看向车厢里的场景。
马车内,香儿正趴在车厢另一边的窗户看外面的光景,留给幕盛个兴致勃勃的背影。
至于夜婵,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听到撩开车帘的动静,才睁开眼睛询问性的看过来。
然而就在她和幕盛双目对视的下一刻,幕盛便放下车帘,好像在躲开她视线一样。
“......”夜婵不明所以,但也没想太多,重新闭上眼陷入思索。
随着越发远离京城,她心中的犹豫和不安便越发扩大蔓延。
她应当和幕盛去川中城吗?她应当背叛楼主吗?楼主知道她背叛的消息后,一定会报复的。
但报复她没关系,报复幕老板该怎么办?幕盛、幕盛...他可是被楼主深深厌恶着的那位神秘少侠。
她真的可以背叛楼主,获得自由吗?
不怪夜婵在这方面谨小慎微爱多想,实在是这一次的大胆举动实在将她前面那么多年的教育完全颠覆了。
她知道背叛的下场,并对此感到恐惧。
突然,马车响了响。
夜婵瞬间睁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前方。
只见帘子被撩开,幕盛弯腰进来,一屁股坐到夜婵身边的位置上,这是香儿的位置。
便宜的单马马车是没有那么宽敞的空间的。
正在看外面风景的香儿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占了,她撇撇嘴,很善意的提醒道:“幕叔叔,你坐在这的话,香儿就没位置了。”
她觉得幕叔叔应该是坐错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抢一个孩子的座位吧?
幕盛毫无道德底线的笑起来,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糖递给香儿,“香儿乖,出去和陈爷爷吃糖去,还有要叫我哥哥。”
香儿看见糖,眼睛就亮了,仔细收下贿赂后便钻出马车,坐到老车夫旁边,将一颗糖递过去,“爷爷,吃糖。”
陈车夫论年纪,的确可以被称为爷爷,见了这新奇的糖后笑问了几句,便收下打算回来时送给小孙子吃。
这年头,能吃得起的糖的人家不多,陈车夫家里就是那吃不起糖的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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