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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瞧着他对三公主的事情这般上心，想必当初也不是只为了利用。”
“你又知道了。”萧云泽淡淡道：“难道他就不能真心想参与修史，一定是和三公主有关系？”
小太监连忙说了声“小人多嘴”，之后安静地不敢出声。
萧云泽靠在龙椅上缓了缓，起身往御花园去了。
……
文渊阁
萧素柠了解了大致的修史章程之后，便开始和翰林院的人对接。
她以前便和闻涣修过《大齐通志》，也曾在国子监下设女学。
当初一方面是为了给太子赚一些名声，但她本身也是有真才实学，做起这些事情来可谓得心应手。
不过身子弱倒也是事实，每日连轴转的忙碌，到晚上便困倦的半步路都迈不动了。
盼春和满婶儿每日给她炖的补品，倒是没见一点效果。
秋末冬初，天气寒冷。
宗正司阴冷潮湿，每年冬天最是难熬。
萧素柠在里面六年多，身子这样病弱便是冬日里湿冷给造出来的，而且还落下了关节疼痛的毛病。
原本好好在家修养的话，也不至于太难过。
但如今要为修史忙碌，这可怎么办！
盼春又知道文渊阁的差事不是想撒手就能撒手的，晚上几乎是担心的夜不能寐。
第二日萧素柠晨起时疲惫的厉害，面上憔悴的毫无精神。
盼春忍不住劝道：“姑娘，今日不去了吧？”
“不行啊。”萧素柠摇摇头，“耽搁了进度被问罪就不好了。”
盼春咬着唇没有再劝，低下头时眼眶却红了。
公主以前哪里受过这种累，哪里需要这样瞻前顾后，这是遭了什么孽如今这样，怕不是要累死才能解脱吗！
脸颊却在这时被人轻轻一捏。
盼春抬头，就看到萧素柠清淡的笑脸，“瞧你这眼红的跟个兔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样欺负你了呢，走吧，今日多给我准备些你做的小点心，我喜欢吃。”
“……好。”
盼春吸了吸鼻子，跟上萧素柠。
一路上安安静静地，暗地里却在琢磨现在有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帮公主。
到了文渊阁后，萧素柠下了马车进去，有个穿暗绿官袍的书办上前来：“萧掌书，今日翰林院那边的人不过来了。”
“什么？”
萧素柠微怔：“为何不过来，可有给什么说法吗？”
“给了，说是编史这桩差事，翰林院那边换了新的负责官员，请您前去七喜楼一见。”
“什么时辰？”
“传话的人说萧掌书到了就过去便是。”
萧素柠皱了皱眉，点头说：“那现在就去吧。”
盼春扶着萧素柠又上了马车，低声说道：“这干什么啊，修史不是公务吗，为什么约在酒楼见面？好奇怪！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如你所说，修史是要紧公务，翰林院和文渊阁都没人敢拿这件事情玩笑——”萧素柠想了想说：“且去看看吧。”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进了主街。
七喜楼在城中河石拱桥对面最热闹的一条大街上。
萧素柠下马车的时候随意扫了两眼，楼内楼外看起来一切如常，没什么不对的。
进了七喜楼大门之后，有个身穿靛蓝色宽袖劲装的男子上前来迎：“萧掌书到了，请随小人上楼。”
萧素柠意外道：“怎么是你？”
这人分明是那晚站在闻涣身边的长随。
长随微笑，恭敬道：“没想到萧掌书还认得小人，快上去吧，大人在等着呢。”
萧素柠：“……”
怎么闻涣就成了翰林院来接手修史的负责官员，他不是吏部尚书？
萧素柠揣着疑问，一路上了二楼，被请进了一间挂着《书香》牌匾的雅座。
水晶珠帘垂挂在漂亮的雕花月亮门上，隔断里外。
萧素柠隐约瞧见那珠帘后，有个清俊人影端坐在罗汉床上，面前的案上摆了些书本。
长随退了出去。
萧素柠站了许久，正要迈步进去，里面的人却掀了珠帘走出来，“愣着做什么？难道不认识我？那晚在文渊阁，也没见你这么生疏。”
“……”
萧素柠轻吸了口气：“为什么会是你？”
“皇上委派。”闻涣用四个字回答她的问题，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稍等，我还有些公务，待处理完了再与萧掌书细说。”
“好吧。”
萧素柠坐在铺着描金桌布的圆桌边上，长随这时候又带着伙计进来，在桌上摆了茶点。
闻涣说：“你先吃一些吧。”
“好。”
萧素柠点点头。
伙计退出去后，闻涣回到里间继续处理公务，然而眼神却时不时朝外瞥，看萧素柠清瘦身影笔直端坐，且许久都没动那糕点一下，他忍不住拧眉，只觉眼前公务竟十分碍眼烦人。
啪嗒。
他将那本丢在一旁，拿了另外一本过来。
就这样连换好几本，竟没有一封公文是顺心事，全是糟心的。
在又一声啪嗒传来后，外面的萧素柠坐立难安。
难道是自己的存在叫他这么气不顺？
“清羽！”闻涣喊了一声，“准备些热的饭菜送来。”
门外的长随应了一声“是”便退走了。
萧素柠迟疑了片刻，说：“如果你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等忙完了我们再对接修史的事情。”
话落，她转身离开。
里间的闻涣怔了一瞬，快速起身，“我不忙。”
萧素薇瞧了那案上的公文一眼，视线又慢慢落到闻涣身上，那眼神似乎在说：不忙吗？
“只是这两份公文惹人不喜……”闻涣丢出一个不是解释的解释，“快晌午了，你也听到我让人传了饭菜，不如留下边吃边说。”
“那好吧。”
萧素柠应下，察觉闻涣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是没有。
她摇摇头，暗暗整理自己想好的关于公务的内容，希望早点对接好了，早点回文渊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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