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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怀里的女子,明明心中是欢喜的,却又被自己的理智谴责着。
神仙不可动情,如若犯戒,他应该亲手除之。
可动情的那个人偏偏是他自己。
帝尊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母亲和父亲的故事在脑海里上演,修罗族和神仙相恋。
正如他与顾琬相恋,她是妖族,他是仙,可说到底他也不是个光明正大的神仙。
昨夜是他唐突,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将顾琬也拖入泥潭。
应渊轻轻点了下顾琬的鼻子,笑容苦涩。
他施法让顾琬陷入沉睡,自己则去了神魔交界处修复结界。
这一去,便是豁出了性命打算以命相抵。
若是他能用命的代价修复好结界护佑六界和平,那他的罪责也许会减轻一些。
应渊把自己的情念视为错误,他现在只想做些什么来弥补错误。
神魔结界并非应渊所想那般简单,在修复的时候,他险些邪灵入体。
“应渊!”
帝尊及时赶到阻止了应渊,他开始担心,应渊的修罗血脉对于天界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若应渊入魔,六界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
应渊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帝尊。
心中的种种不安他强行压下,问道:“帝尊,每次徘徊入魔边缘时,我时常会看见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乱梦不断,仿佛是在上古时……”
他还未说完,帝尊连忙打断。
“住口,倘若有朝一日六界不再有隐患,你恶根尽除,我会将答案告诉你的。”帝尊看向应渊,“应渊,吾已经将元神注入你仙灵之中,你要摒除杂念,不可有私,如若不然,你就是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
应渊只能答应,他的心事一重又一重的堆满心底,再次将他心尖尖的女子埋入深处。
——
衍虚天宫
应渊站在殿前不敢进去,他施法护住天宫,在房间外设下层层结界。
“此次我下凡去镇压魔族,你就别跟来……帮我了。”
他刚转身离去,顾琬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她双手环胸,一脸了然。
“就知道你不愿意我跟着一起去打仗,还好我提前溜了出来,不然……”
顾琬在那结界上轻敲了两下,可真是严实啊,凭她目前的仙力根本打不开。
遥远的天际突生异象,顾琬抬眼望去,那是神庙的方向!
神庙基柱如若坍塌,瑶池就会倒灌,水淹九重天!
顾琬毫不犹豫地朝着神庙方向飞去。
“颜淡,余墨,录鸣!你们三怎么在这?”
颜淡急忙解释:“我们在这许愿,什么也没做,谁知道神柱就要塌了!”
顾琬相信颜淡,想来是余墨带着颜淡来许愿的,录鸣就是来看门的,她摇摇头。
“这里危险,你们速速离开!”顾琬施法送走了三人,在原地想办法延迟神柱的倒塌。
她仙力有限,救扶巨柱只怕过于艰难,要是变回原形可怎么办?
“应渊啊应渊,你还不快点回来,你最爱的天界就要没了,六界和平会变成空谈!”
魔族此次入侵想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也不知道应渊在战场能否全身而退……
顾琬担心应渊安危,她咬咬牙双手结印强行破开了应渊的封印,妖力顷刻布满全身。
她挥挥手将神柱复原,然后飞快朝着大战的方向飞去。
前线硝烟四起,双方打得难分难解,魔界长老们团团围住计都星君,对他展开猛烈进攻。
应渊见状及时上前解围,被魔族长老们围在当中。
北溟仙君等人带领天兵天将奋勇杀敌,切断了敌军的后路,应渊劝玄襄投降。
玄襄却不甘心就此认输,他使出杀手锏,放出了九尾蛇最后一博。
九尾蛇的恐怖不言而喻,几位帝君都紧张起来,应渊和计都星君合力对抗九尾蛇。
应渊的双眼被蛇体发出的火毒刺伤,他忍着剧痛再次发动进攻,用尽全力一击把九尾蛇斩草除根,他却因为毒发晕倒在地。
计都星君跑来将应渊救走,劝他回天医馆疗伤,以免火毒侵入肺腑,应渊想重返前线作战,北溟仙君随后赶来,向他汇报了前线的战况,玄襄的后路被切断,他带兵全线撤退。
应渊派他们俩带兵乘胜追击,他的态度强硬,他们只好照办,应渊体内的火毒再次发作,他吐了一口鲜血就应声倒地。
顾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那个不染纤尘的应渊帝君就这么倒下了……
“应渊!”
她飞身上前抱住应渊下坠的身躯。
应渊恍惚间看见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容颜,心中有些欢喜,真好,这么美的幻觉。
顾琬带着应渊去天医馆,应渊刚被其他仙侍接过,她就因为强制破封印后使用大量妖力而昏厥倒地。
半日后
应渊迷迷糊糊醒来,就听到仙侍们在外面议论战事,虽然此战取得胜利,可计都星君和三大帝君中了玄襄的埋伏误入魔域,结果全部遇难,天兵天将伤亡八万。
怎么会这样?他分明记得已经击退了魔族,怎么会死伤如此惨重?
“不可能,我们明明打败了他们!计都呢?其他人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渊急火攻心导致毒性再次发作,身上的火痕越发明显,其他仙侍见状赶忙向帝尊报告。
“我是怎么回来的?”应渊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好像看见了顾琬。
“是琬月仙子送帝君回来的,只是她也昏迷了,不过没多久就被人接走了,来者似乎是妖界的。”有侍者回答。
听见顾琬昏迷,应渊的心一紧,不过还好有妖界来人接走了她,她不会有事。
唯一的心事一了,应渊苦笑一声,眼前一片黑暗,他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有何颜面留下……
帝尊急匆匆赶到天医馆,应渊已经不辞而别,只给帝尊留下一封信,信中说他后悔中途离开,导致计都星君和三位帝君丧命,而且火毒已经侵入他的骨髓,他不想苟活于仙界。
帝尊很痛心,他深知应渊的个性,即使派人把他找回来,应渊还会再次离开,但为了天界和平,帝尊只好对外宣布应渊伤势痊愈下界修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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