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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死咒对他无效，但现在他无比庆幸这一点。
正因如此，他才会想着去求死神复活莉娅，他们才能有现在这样相处的机会。
斯内普沉默了许久，安歌莉娅也静静地没有开口。
他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但她感受到了他身上笼罩着的绝望悲戚。
那段日子对他而言一定很痛苦吧，从之前那张照片她能想到他们从前会有多甜蜜。
她其实并不想逼着他回忆那段往事，但她想知道，斯内普到底付出了什么。
能够让死神复活她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斯内普仍旧陷在情绪里，安歌莉娅支起身子看着他脸上无法压抑的痛苦，忽然伸出细软白净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脸。
“西弗。”
安歌莉娅干净清澈的嗓音唤回了斯内普的思绪，他挣扎着从那段回忆中脱离出来，黑眸在安歌莉娅的脸上渐渐聚焦。
“你救了我。”安歌莉娅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眼底似泛起波光涟漪，荡出无尽的温柔：“你看，我回来了，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斯内普的喉结微动，他对上安歌莉娅碧蓝色的眼睛，读着里面毫无掩藏的情绪，心里的开始贪婪发了疯似地吞噬着理智，再也无法被抑制。
他后悔了，他不想放开她了，他无法看着她和另一个人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她说他们可以继续在一起了，她是愿意的对吗？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对吗？
斯内普想开口问她，但他视线落在她仍旧稚嫩的脸上，已经到了嘴边的问题又被他咽了回去。
没有了从前的记忆，无论她思想多么成熟，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够确定自己的心意吗？能够分得清感激和爱吗？能够明确自己后半生的选择吗？
如今她对他的这些好感，或许是出于感激，又或许是被契约封印住的记忆在作祟。
她真的能分清这些吗？
斯内普似乎被当头一盆凉水浇了个通透，心里的贪念逐渐被驱逐，理智终于回归。
他可真是个混蛋。
安歌莉娅并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只看到斯内普涌现出的深情渐渐退回眼底，脸上又浮现出那个温柔克制的笑容。
“西弗？”
安歌莉娅轻声开口，斯内普却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慌乱地抬起头。
“私底下你可以这么叫，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叫我西弗叔叔。”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变回了从前温柔宠溺的样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安歌莉娅并不清楚不必要的麻烦指什么，但她猜测可能是为了提防邓布利多，因此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他情绪似乎平复了，安歌莉娅终于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当时和死神做的那个交易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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