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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灯火烛光，湖面也并非一片漆黑。
湖面开阔，湖水清澈。
月光洒下之后，湖面上满是银白色的鳞纹。
木筏落入湖中，溅起了无数水花。
但湖中依旧安静。
完全看不出湖边那么多的鱼都是在这捕捞的。
不光是诡异之处。
楚明站到木筏上时，连血色也没有看到。
只好缓慢地撑起木筏，沿着湖边滑动。
“哗”——
当他远离湖边鱼池之后，连那点扑腾声也消失不见。
周围只剩下了他撑动竹竿的声音。
“你想要什么？”
寂静的黑暗之中。
一道声音响起，很是突兀。
楚明手中的竹竿当即插在湖底的淤泥中，手已经放在了斩骨刀上。
“你想要钱……还是鱼？”
“你想要什么……”
“钱……鱼？”
声音不止一道接连响起，所说的话却很类似。
“湖底？”
声音来自湖面之下，却没有沉闷的感觉。
仿佛下面不是湖面一样。
楚明站在木筏边，低头望去。
骷髅。
无数骷髅。
尸骨破损的，只剩下头骨埋在淤泥中的、头颅滚下，被拎在手上的……
湖底各式各样的白骨正看着他。
清澈的湖水完全没有起到阻拦的作用。
站在木筏之上，楚明的目光直至湖底。
远远望去。
湖底遍地都是白骨。
“鱼……还是……钱？”
声音不大。
周围空旷，也不会形成回声。
架不住数量极多。
无数的声音冲击着楚明，明明很是细微，逐渐却变得极其刺耳。
“鱼还是钱？”
楚明在诡异声响的影响之下。
渐渐有些恍惚。
想要回答出这个问题。
“村民总说鱼很美味，到底有多美味……”
“钱，我也需要钱……”
就在他即将张口的那一刻。
楚明回过了神来：“我在干嘛？”
短暂的迷惑之后，他瞬间清醒。
一抹月华变得凝实，洒在他的身上。
那一丝恍惚立刻消失不见。
“呼……”
楚明长呼一口气。
此时再看向湖面之下。
湖水虽然清澈，但在晚上想看到湖底也是不可能的。
只能看到漆黑的湖面，哪里还有白骨。
但不知为何。
他隐隐感觉，看到的那满湖白骨，或许不只是幻觉那么简单。
楚明变得更加警惕。
与群星的联系没有断掉，防止再陷入不知名的幻觉当中。
“鱼和钱？”
脱离了危险，楚明回味着诡异白骨问出的问题。
“应该和这湖和渔民有什么关系。”
正如他在幻觉中想的那样。
村民一直提到鱼，让他很是好奇。
要回到列车上，也需要钱。
但满湖白骨，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危机。
或许不管选什么，都会面临成为白骨的危机。
“咕噜——”
就在他警惕着四周，不知道该前往何处的时候。
向着湖中心一些的地方。
湖面忽然冒出了一股水泡。
湖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咕噜”……
有一阵细泡翻滚，一道黑影逐渐上升。
突破湖面，在水上翻滚一下。
随后没了动作。
“什么东西？”
即便是白天，他也未必能看清湖面上突然出现的一个鼓包。
更不用说是夜晚。
楚明半蹲在木筏上，仔细打量许久，只能看出似乎是什么布料。
一片银白的月光倒影下。
一块“黑斑”就这样嵌在其中。
“看来只能过去了。”
楚明一直只在湖边游荡。
以防湖中有诡异威胁。
之前莫名陷入幻觉中他根本没有看到血色就中了招。
因此看到黑影之后，楚明犹豫着是否要靠过去。
“找到的规则还是太少了，要是那些村民能给些线索就好了。”
此时他额外找到的线索。
只有“别吃”两个字。
在湖中完全没有作用。
犹豫片刻，他只能保持体内星力涌动，并且慢慢靠了过去。
木筏移动。
带动了水波。
可黑影在水流冲击下，却没有丝毫移动。
显然是诡异或者规则怪谈影响了他。
靠近之后。
楚明双手用力，竹竿便深入了淤泥之中。
将木筏贴着黑影稳稳停住。
靠近之后，他才终于确认，露出湖面的，是一块深色布料。
像是衣服一样。
水下还有其他部分隐藏着，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哗！”
提着黑影的一边，楚明微微用力。
藏在水下的部分就开始向上。
水下的黑影整个翻了个身。
是一具惨白的尸体。
熟悉的白。
双眼不寻常地瞪大，却又很是无神。
像是死鱼眼一样，
尸体的右臂平举，原本在水下看不出来。
当楚明把他翻了个身之后，尸体的手就变成了高举在湖面上。
而尸体的手上。
正攥着一张纸。
“别具一格！好评！”
楚明心中毫无波动，立刻就将手伸向了纸条。
因为害怕纸条在水中被泡烂。
强行抽出会损坏关键信息。
楚明不辞辛苦地开始掰着尸体的手指。
原本看不出来死亡多久的尸体。
接触之后楚明才感觉到诡异。
错位的感觉从手上传来。
稍一用力，尸体手上的白骨就显露了出来。
楚明：“……”
将纸条在水中涮了涮。
明明是纸条，在水中泡了许久，却没有软烂损坏的样子。
确保上面没有遗留的“白肉”之后。
楚明一竹竿将尸体捅了下去。
随后专注于手上的纸条。
【没有欲望，才能得到一切。】
【迷失者，将和鱼群为伍。】
【无欲者，可得金银。】
“……”
楚明沉默了片刻。
“燃料呢，你搁着说锤子呢，我又不需要买票！”
确保没有遗漏的内容之后。
楚明将纸条捏成一团扔进湖中。
这时才发现被他用竹竿捅开的尸体没有再出现。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信息倒是有了，但和我需要的不一样啊……”
楚明挠了挠头。
秉承着诡异规则怪谈一贯的风格，纸条上的内容依旧谜语。
如果他迷失在幻觉当中。
或许就会成为湖底死尸的一员，又或者会有别的什么危险。
“但是无欲……我算得上无欲吗？”
楚明思考片刻。
自己继续参加规则怪谈，就是对众神权柄感兴趣，怎么也算不上无欲。
即便符合要求。
“可得金银也不是我想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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