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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丢孩子才真算得上陈年旧事，没多少人记得清，阮玉章也不例外。
顾湛爱慕沈成允，替沈成允帮忙在情理之中。
杜文找陈哲，那一定是在销毁证据。
阮玉章在心里给杜文判了个刑。
身旁的保镖出言询问道：“副总，要不要差人将消息告诉老板？”
杜文是罪魁祸首，杜乐今能好到哪里去？
信是杜乐今送到的林家，阮玉章不信这事他没有掺和进来。
林无正在气头上，行事难免会冲动些，再一气之下把杜文给毙了，到时杜乐今哭上一哭，岂不是能白白捡个便宜。
“先不用惊动老板，拿了证据再说。”
阮玉章打眼一扫，见到桌案上的几条烟酒，她摸了把手，给保镖递去眼色，“带走带走。留几个人守在这儿，其余的随我去青山细堵人。”
*
青山细酒楼，顶层雅间。
这处位置确实不错，能将整个盛海收入眼底。
顾湛算是搭上了半个月的工资请客，早早便在雅间里等。
三年前林家主母一案牵扯到祝明之，物证被林无死死捏在手里，最终归为意外，谁也不敢再提及这件事，若不是华济院长出面，陈哲还不会卖这个面子来见顾湛。
陈哲比约定时间晚了一个多钟头。
她推门便入了座，也不客气，没好气地将车钥匙拍在桌案上，递出去一个鼓鼓的档案袋，伸出手在上面拍了拍，说道：“你要的东西全在里面，林家主最忌讳旁人提及这件案子，你可不要把我卖出去。”
顾湛赔笑着收下档案袋，替陈哲添酒，回道：“一定，一定。辛苦您来一趟，还请您回想下当年现场有什么奇怪之处？”
陈哲能送档案袋来，便是不想再掺和进来，对此闭口不谈，顾湛问三句，她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回那么几个字。
眼看从陈哲口里磨不出消息，顾湛的语气越来越急，把陈哲惹恼了，她草草吃了两口菜，便摸了车钥匙要走。
不等顾湛起身去拦，雅间的门正此刻被推开，来人则是阮玉章。
阮玉章是跟在杜文后面来的，却在雅间没见到杜文的人，下意识地认为杜文心里有鬼，不敢当着顾湛的面乱做事，没再多想。
她支使保镖将门堵上，而后对上顾湛惊讶的眼，视线下移到顾湛身侧的档案袋上，淡淡在说：“这就是三年前的案底？”
顾湛还记得当日在小巷里，被阮玉章带人掳回林宅的仇。她蹙起了眉，手搭在档案袋上，十分警惕，生怕阮玉章一言不合要动手开抢。
“别紧张。”阮玉章眨了眨眼，拖开座椅，摊平了手以示诚心，“我也在查当年的案子，咱们都是为了替小祝少爷证明清白。”
陈哲脸色有些发僵，她背靠着窗站在原地，神色比顾湛还要紧张，好死不死被林家的人碰上，当下想脱身都难。
“陈警司别急着走呀。”
阮玉章摸了支烟递过去，两指轻轻扣响餐桌，示意陈哲留下。
“我来都来了，向您打听点消息，不过分吧？”
顾湛无法信任林家的一切，包括阮玉章，但陈哲显然畏惧林家，说不准真能叫阮玉章问出些东西来，她没有阻拦。
陈哲没有坐下，她只接过了烟，抖着手点上，随后稳定住心神开口道：“旁的都在档案袋里，没什么可要我亲自说明的东西。”
阮玉章浅浅点首，没有搭话，只是将外套拐向身后，露出腰间别着的枪，而后摸出打火机替自己点上烟，徐徐开口：“陈警司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陈哲夹烟的手抖落了烟灰，重新说道：“我，我想到了些。”
“我忽然想到当年杜家丢失的孩子。”
“那是个匪窝，从两处案发现场去看，不难看出是同一伙人做的。”
阮玉章微微蹙眉。
这不对啊。
若杜文是背后主使，怎么会请悍匪去帮自家的孩子？
盛海都在传杜文与她那如花似玉的主夫如胶似漆，疼的要命，怎么也不该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
难道不是杜家在操控这些？
那邀约信又如何落在杜乐今手上的？
靠。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
“你确定是同一伙悍匪做的？你怎么肯定？”阮玉章急了。
“我……也只是猜测。”陈哲观摩着阮玉章的脸色，吞咽着口水继续道：“当年杜家孩子失踪，我在杜宅门柱上发现了一处倒三角的标记，林主母出事当日，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标记……也许，可能……是同一伙？”
他妈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也许可能是什么狗屁话。
阮玉章朝顾湛伸出手：“资料借我看看。”
顾湛犹豫不决，还是不放心她，不肯将档案袋交出去。
“我靠，你……”
阮玉章急眼的话被一声枪响噎在了喉咙里，靠窗抽烟的陈哲眉心被洞穿，睁着眼倒在了地上。
她与顾湛皆是一惊。
阮玉章当即跑向窗边，青山细顶层是独立出来的高栋，对街多是两层高的楼，除非是枪法极准的人，否则怎么会一枪中眉心。
守门的保镖听到响动闯了进来，阮玉章搜寻不到人影，只焦急地吩咐道：“去搜，开枪的人一定在这附近！”
她将窗户拉合，随即询问顾湛：“你来青山细的事，除了华济院长外还有谁知道？”
顾湛打量着阮玉章，而后伸出食指指向她。
阮玉章：“……”
现在读书人的脑子都这么不灵光吗？
守在门外的保镖被支使开搜寻凶手，倒是从林宅来了人，慌慌张张地跑进雅间，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又不敢耽搁，断断续续地在说：“不，不好了……”
“祝，祝家少爷，被，被绑走了。”
“被绑？”阮玉章狐疑地挑眉，重复道：“小祝少爷在老板眼皮子底下被绑走的？！”
那人点点头，添补道：“还有……杜家少爷，也，也被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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