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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女尊民国:暴戾财阀的小夜莺 > 第081章 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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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信厚文化不高,头脑却很管用,老巢建在林场山间,修了一座四合院。

    满片银杉将院落掩藏住,要不是还做过强抢民男的勾当,阮玉章想搜寻到位置还有些难办。

    保镖破门而入时,方信厚跳在桌子上蹲着赌牌,抬头一瞬见到密密麻麻的枪孔,她手里的牌齐刷刷落了一地。

    林无缓缓跨过门槛,狭长深邃的眼正对上方信厚紧缩的瞳仁。

    “林,林无?!”

    林无慢条斯理地迈步逼近她,从桌面摸了一张牌九把玩,置若罔闻地问道:“在赌牌?”

    她抬眼打量着院中粗糙的陈设,将牌九丢回桌上在说:“当年秦堂提了一箱金给你,买我母亲的命,怎么过的这样清贫,输光了?”

    林无带人闯门,简直如天塌。

    方信厚闻言腿登时软了下来,踉跄地稳住身形,一瞬脸色僵绿,她由蹲改跪,从牌桌上爬到林无面前,双手撑着桌面将头颅高高扬起。

    “林家主是生意人,这桩交易只是买卖,都是谋生无奈之举,我,我只是个工具……”

    林无没有答话。

    她微微偏侧过颈,保镖很有眼色地架起方信厚将人拖离院中。

    屋外没有惨叫安静如常,场中更是噤若寒蝉,余下的悍匪手心皆攥着一把冷汗,还不知林无想要如何处置她们。

    这年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多是饿红了眼才入的匪窝,说来也是可怜人。

    阮玉章见林无支使保镖将方信厚带离,以为她没有清场的打算,便行近林无身侧询问道:“老板,余下的我抓去送警署?”

    林无瞧着心情不算顺畅,连阮玉章的话也不去回。

    她摸过桌面上的瓷碗,将酒水倾倒在木桌上,一把摔碎在地,而后淡淡开口:“走水,清场。”

    阮玉章茫然地眨了两把眼睛,紧跟着林无的背影冲出四合院,在保镖将要放火时出声拦下。

    里面少说二三十号人,真就一条命也不留了?

    “老板,这里都是些可怜人,送警署量刑算了吧?”

    算了?

    林无轻轻挥手,示意保镖继续。

    她对上阮玉章的眼,说道:“从前也许是,当下绝不可能。”

    方信厚手里捏着几十条枪,有了这些,她们可以强抢民男,烧杀抢掠,可以杀她的生母来做交易,这些人一个都没有资格去活。

    方信厚被保镖桎梏在地,焦糊味经冷冽的寒风一吹,飘散的到处都是,也会悠悠飘进她的鼻间。

    林无将她的同伴困在院中活活烧死,却独独把她留下来,算什么意思?

    方信厚的视野里闯入一双做工精良的皮鞋,额顶传来冰凉的触感,不陌生的子弹上膛声传进耳里。

    林无森冷的声线自上方徐徐而出:“轮到你了。”

    方信厚脑子里嗡地一声。

    她不过思考地开口:“等等,你还爱着祝明之对不对!我知道他的秘密!”

    林无顿住了手,半蹲下身,持枪抬起方信厚的下颌,冷冽的目光穿筋透骨刺在她的脸上:“说来听听。”

    “他,他不是祝家亲生儿子。他……”方信厚吞咽进口水,话音顿在此处,改了口:“我告诉你,你能留我一条命吗?”

    林无蹙起眉心,掐稳了方信厚的脸颊,撬开她的嘴,将枪孔顶到她嗓子眼儿里。

    “别等我没了耐心。”

    圆滚的汗珠自额顶落下,方信厚口含着枪唔唔两声,拼命眨着眼。

    枪支脱离口中,方信厚干咳了两嗓,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杜家早年前丢过一个孩子,就是,就是祝明之,祝家主母不育,花了两百块从我手里买过去的……”

    秦堂是始作俑者不会出卖她给自己找不痛快,唯一的可能便在杜乐今的身上,方信厚咬住了不松口,将责任如数推拒出去:“你能找上这里,是杜乐今告的密吧!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我只是做买卖,拿钱办事,他和秦堂才是主谋!”

    林无的眼睑不可自控地跳突起来。

    难怪。

    难怪杜乐今做了许多事,却丝毫没有挂上万聚堂,当提及陷害祝明之的缘由,杜乐今闭口不谈,他这是要祝明之去死才会彻底安心。

    林无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落下的土灰。

    她垂下眼静静打量着方信厚,沉默了须臾才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方信厚充满希冀地扬起了头颅:“没……”

    一声枪响,林鸟四散,方信厚再无气息。

    阮玉章愣在当场,直到被林无叫住才缓回了神:“杜乐今还在昌盛钟行?”

    她点点头,又听林无在说:“派两个人过去,别叫他开口。”

    阮玉章本想应下,反应过来只觉得心惊。

    林无这是什么意思,她打算埋藏这个秘密?

    “老板,小祝少爷的身世难道不该告知他吗?”

    灼热的火窜天而起,烧垮了大院,木桩倒塌的声盖过林无的答话。

    沉沉的烟霾翻卷入云,本就阴沉的天日,逐渐黯淡成黑。

    星星点点的雪光和空中的灰屑混在一处落下。

    林无摸了把脸颊,是格外冰凉的触感。

    落雪了。

    祝明之从前,很喜欢雪日。

    毛茸茸的皮毛围在颈间,那双干净的眸子如雪澄澈,见了雪便泛着盈盈的水光,林宅院中的落雪,不到消融的那日,林无不会要佣人去清扫。

    书房本来是见不到院落的位置,却想在办公的同时见到在院中撒欢儿的祝明之,才重修了一间。

    疲累在见到祝明之的笑靥一瞬消的一干二净。

    她曾无数次亲吻过祝明之的弯月,承诺在新婚当夜才要这处升满。

    当下全部都乱了。

    因为秦堂,因为杜乐今。

    所有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那晚她问过祝明之,回到曾经会不会高兴。

    ——“我很高兴。”

    如果没见到祝明之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她该相信的。

    “老板,您刚才说什么?”

    阮玉章问了许多次,都没能得到回复,抬手在林无的面前挥动两下,唤回了她的神。

    林无挪开了眼,缓缓在摇头。

    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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