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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不能出事，否则沈成允肯定要提刀抹了她的脖子。
想起沈成允，祝明之的鼻头便有些发酸。
他的不幸总是会渲染到亲近的人为他难过。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下已经是坏到不能再坏的境遇，如果未来不能按照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至少也不会变的再坏了。
那日祝明之从顾湛那里要了许多止痛片。
之后见林无，他都会提前吞服下去，直到林无肯松口接他回宅休养。
在整理出院的物品时，只有阮玉章赶到了医院，林无总是有千万种理由缺席关心祝明之的场合。
阮玉章在房间兜兜转转，除去床头摆放的那束栀子花，整间病房完全就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属于祝明之。
她带来衣裳，给祝明之更换掉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祝明之在病房内安静地坐着，丝毫没有换衣裳的想法。
“小祝少爷在等老板？”阮玉章凑近过去，蹲下身保持与他平视的姿态，给予祝明之该拥有的尊重，说道：“商号出了些事，碰巧赶在今天，老板很晚才会回来，小祝少爷回宅睡一会儿，睁眼便能见到老板了。”
祝明之茫然地眨着眼，他望向阮玉章，全然没有接话的意思，微微偏侧着颈，将话头绕到一个奇怪的地方：“阮副总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了林家银楼，你会有别的工作吗？”
阮玉章摸着下颌细细思索这个问题。
“会吧？我的人脉还算不错。”
祝明之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天真地在笑：“阮副总真厉害。”
阮玉章红了耳根，几乎蹲不住，踉跄地起身，刚转头便见到门口堵了个顾湛。
顾湛作为主治医师，又是祝明之的好友，赶来送别也是人之常情，她没多想，耳根子还烧的发烫，边说边离开病房：“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
顾湛待她离开后，反锁住房门，缓缓走近祝明之，目光落在床上整齐叠放的衣裳上。
“真的决定了？”
祝明之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小手里都是汗，即便吞服下止痛药，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他的伤根本没有痊愈。
顾湛吞咽进口水，低低叹了一声，从大褂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药瓶，是处理好的天南星，里面整十粒。
“一次的量，只有一次机会，不成的话你就回杜家，再也不去关林无的破事，仍然可以活的很好，听到没？”
祝明之乖乖点头，收下药想往兜里揣，想起待会要更换衣服，便把兜里的止痛药拿了出来，当着顾湛的面开始解扣子。
顾湛替他处理过很多次伤口，却也没这样见过祝明之的身子，她刷地一下红了脸背过身去。
祝明之后知后觉地拍了两把额头，笑嘻嘻地在胡说：“我不会告诉成允的，这是我们的秘密。”
顾湛：“……”
虽然是胡说。
但有点刺激是怎么回事？
顾湛晃了晃脑袋，将头顶在墙上，再不敢胡思乱想。
这要是被沈成允知道，还不扒她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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