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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敷衍道：“三哥，我自然相信你，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到时候被打破了相，吸口猪立叶的口气倒也没事。”
三郎龇着嘴，想起那口臭瞬间萎了。
猪立叶眼神暧昧一笑，扭着屁股撞了一下三郎。
三郎捏着鼻子，道：“罢了罢了，臭就臭吧，大不了到时候这样堵住鼻子。”
春花轻笑一声，那臭味不是堵就能堵得住。
二人继续往前走，幸有猪立叶在，路上行人纷纷避行。
猪立叶驻住脚步，脑袋一歪，示意春花找到了那人。
春花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个横肉满溢的大汉，杂眉乱生，赤裸着胳膊，胳膊上还有一副虎头刺青。
明显刺青师傅手艺不到家，虎虎生威的老虎脑袋刺得猫里猫气的。
春花也不急，她是良民，才不当街斗殴。
她装出一副逛街的模样，不急不慢。
“他奶奶的，老子让你在这摆摊。”那大汉逮着老翁就拳打脚踢。
春花半眯着眼，拉住了欲上前阻止的三郎。
三郎不忿道：“不能看那老翁被打死吧。”
“坏人自有天收，你且等等。”
春花冷静道，她看了一眼围观人群，这里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日落半高，路上行人愈来愈少。
那横肉大汉收起摊子，启程回家。
春花悠闲地跟在他身后，让猪立叶去别的地方待命，以免吓跑了这个大汉。
几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子。大汉见大狗不在，扔下担子，一脸不善地问：“他奶奶的，跟我一路了，有屁事啊？”
春花笑眯眯道：“兄弟，问你个事？那卖烤串的汉子是不是你打的？”
大汉轻笑一声，“哟，怎么？想替他报仇啊？”
三郎咬的牙咯咯直响，双眼瞪着他，“就是你这龟孙？”
大汉黄乞一脸不屑，“打就打了，我是虎头帮的人，你们能奈我何？”
除了那黑白大狗能对他有点威胁，这两个小娃娃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嘲笑春花二人不自量力。
春花冷笑，“哦，那你就看看我们能不能把你怎样。”
硬碰硬，她当然不是这大汉的对手，可是纵使对方身手了得，难道还能快过子弹？
有武器不用，是傻子。
她又不是君子。
“突──”一声闷响。
一颗子弹划破空气。
黄乞睁大眼睛，满脸震惊。
“啊呀，射歪了。”春花嘻嘻一笑，不带一丝感情。
三郎怔住，浑身笼罩死亡气息的小妹是如此陌生。
她总是淡淡的，对一切看似热情，实则漠不关心。
三郎有些难过，这就是小妹不想让自己跟来的原因吧。
黄乞捂住肩头的鲜血，转身就想跑。
“刷──”又是一枪，他跪地不起。
这一枪正中黄乞的右膝盖。
“说，你为什么要打他？”春花脸上不带一丝感情。
黄乞暗地吞咽了口唾沫，他气急败坏道：“有本事你们别使暗箭，光明正大地来打一场呀？她娘的，尽使些小人手段。”
“你打我二哥就光明正大了，不过是以强欺弱罢了，我打死你个龟孙，瘪三，丑王八。”
三郎气呼呼掀开衣摆，把腰间的小囊袋砸向黄乞。
黄乞顿时灰头土脸，他捂着鼻子，气不可竭。
浑身瞬间感觉痒痒的。
卑鄙！
这两个卑鄙小人，居然比他们虎头帮的人还卑鄙。
春花举起手，瞄准他的脑袋。
黄乞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那模样奇怪的暗器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这两枪让他受了不少苦，疼地他真想哭爹喊娘。
“等等，我真不是故意打他的，他在我们虎头帮的地盘摆摊还不给点保护费，这不是破坏我们帮的规矩吗？”
黄乞忍着疼痛，咬牙继续道，
“我们帮内人出摊都要给点分成，他倒好二话不说摆了好几日，仗着养了条大狗一毛不拔。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春花叹了声气，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突！”
她看到子弹穿过他的额头，留下一个带血的小孔。
春花想起二郎的伤，如没有猪立叶在，二郎非死即残。
她本想按照着世间正常的程序去处理这事情。可是世道往往不是她想得那样干净。
三郎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倒地不起的黄乞，强忍着恐惧。
“他……他死了吗？”
“嗯，死了。”春花的声音很轻，一会就飘散在空中。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若是官府追究起来，小妹你就推到我身上。”
春花眼眸微晃，温柔道：“别担心。”
这哪能不担心？
三郎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他也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
他想过狠狠揍这人一顿，却也没想过要人性命。
“走吧。”
春花扭头，面无表情道。
三郎抓着自己手，修长的手指捏得泛白。
他东张西望，像只小老鼠警惕地看了眼周围，飞快地跑在春花身后。
“小妹，小妹，我们就这样走吗？那……尸体怎么办？”
“凉办。”
浓厚地黑云滚滚而来，这是暴雨的前奏。
春花和二郎加快脚程，猪立叶伸了个懒腰，看到二人回来，摇着尾巴欢迎。
它动了动鼻子，没闻到二人身上的血腥味，放心之余又有点小失望。
今日份的呼呼口气的快乐没有了。
二人离开小巷后，一个青壮汉子一脸震惊。
此人正是三福，他惊讶地咂咂嘴巴。
地上大汉已经没了呼吸，伤口也奇怪无比。
这究竟是什么利器？
乡野春姑能有这本事？
罢了罢了，和他也没关系，只要春花姑娘无事，也算是交差了。
春花一脸平静地回到家，三郎咽着口水，脸色苍白。
江钱氏古怪地看着二人。
打趣道：“采蘑菇的少年，你采的蘑菇呢？”
三郎魂不守舍，“啊，蘑菇，蘑菇去哪了？”
春花笑道：“玩的太开心，把蘑菇忘记了。”
江钱氏找了一圈，没好气道：“蘑菇没采到，连筐都不见了？”
三郎惊道：“哎呀，筐扔宁府了。”
“你们去县城了？”江钱氏如临大敌。
“你们老实交代，去县城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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