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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回答,王守一皱了皱眉,显然是并不满意,拍桌而起,怒喝道:
“没干什么?说实话!”
被眼前的一幕吓一跳,王博煜缩了缩脖子,但还是肯定的开口说道:
“所长,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高所在一旁看着僵持不下的父子二人直着急,申请加入群聊:
“所长,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错,高所又一次被盛怒之下的王守一无视了。
只见王守一走到二人面前,指着王博煜,愤然开口道:
“王博煜,从小我就教育你不能撒谎。现在我再问你一遍,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小王觉得老王今天真是奇怪,语气中略带无奈的回复道:
“所长,那么多人我还能干什么呢。无非就闲聊了两句,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找借口提前离开了。”
“哦,就闲聊了两句?”
王博煜点了点头,“是啊。”
王守一接着追问道:“别的什么都没做?”
“没做啊。”
王守一转身,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喝道:“撒谎!”
王博煜叹了口气,这老王不能真更年期了吧,这一大早干嘛呢。
“所长,您就直接说我到底怎么了?要不您给我提个醒?”
高所也连忙说道:“是啊,所长,你就直说吧。你们俩在这较劲,要是真有问题,不是也解决不了吗。”
“王博煜,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孙景平。”
提到这个名字,王博煜的神情突然冷了下来,“是。”
“你和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王博煜垂了垂眼眸,这才开口回答道:“没什么,就呛呛了两句,然后我就走了。”
察觉到自己徒弟神情的异样,高所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询问道:
“小煜,这人就是你之前提的那个吗?”
“师父,就是他。”
随后,王博煜看向王守一,开口说道:“所长,他来所里了是吗,他说什么了?”
“人家找上门来了,说你动手打他,要求我处理你。”
王博煜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说道:
“他,说我动手打他?他怎么那么自信啊,打他我都怕脏了我的手。他有什么证据吗?”
“人家拿着视频来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把他拽起来推到了墙上。王博煜,还不说实话吗,到底是因为什么。”
“性格不合,单纯看不上他,所以就呛呛了两句,我没有动手打他。”
王守一伸手指了指死不开口的王博煜,勃然大怒道:
“你还不说实话!总有一天,我得被你气死!人家都拿着视频来了,你还瞒得住吗!”
听到老王的话,王博煜同样情绪激动了起来,义愤填膺道:
“王所长,视频一定是真的吗,事情发生前后说话的声音录进去了吗!不核实了解,你为什么主观臆断,做错的一定是我呢!你为什么一定要恶意揣测我呢!
如果,现在是所里的其他人遇到这种问题,你还会有这么先入为主的想法吗?!”
看着王博煜还在和自己梗着脖子杠,王守一的怒火喷涌而发。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王博煜的脸上,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当他打完这一巴掌以后,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旁观者高所最先反应过来,拉住了王守一,有些着急的喊道:
“所长,事情还没弄清楚,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孩子啊。”
其实王守一打完这一耳光以后,心中充满着后悔。正如高所说的一样,事情还没查清楚,自己怎么能被火气冲昏了头,不遗余力的打了他呢。
事发突然,王博煜只听到清脆的响声伴着风声从耳旁刮过,接着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短暂的愣神过后,小王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王博煜捂着自己的脸,眼眶里都是眼泪,难以置信的望向王守一,苦笑道:
“爸,十年之后,你还是这个选择是吗。”
如小王昨天预料一般,王守一对这个时间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甚至还以为是小王的情绪波动太大,随后朝着高所摆了摆手,吩咐道:
“高潮,给你徒弟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高所揽了一下王博煜的肩膀,轻声道:“走吧,小煜。”
“等一下,师父。”
在王守一和高所诧异的目光中,王博煜拿出了手机,卸掉了单警装备,放到了办公桌上,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面色平淡的开口说道:
“王所长,您不是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吗。他有视频,我也有视频,而且是全程的。原因是什么,你和我师父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单警装备我也放到这了,我现在就去找个地方冷静,路我都熟,不用麻烦我师父。你让我写检讨也好,给我处分也行,直接脱了警服也罢,我接受你下的命令。
作为下属,给所里添麻烦了,抱歉。作为儿子,让父亲为我操心,抱歉。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不孝子的错。对不起,先走了。”
说完,并没有管二人的神情变化,王博煜转身离开了所长办公室,下楼走进了资料室,关好了门,面色异常的平静。
原来一个人悲伤到极致,是没有眼泪的,是平静的,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也没有到处找人安慰。
只能是默默难受着,心里天崩地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痛苦张开巨大的羽翼,早已经把一切都包裹得不留余地。
瘫坐在椅子上,王博煜失神的抬头看着天花板,仿佛又看到了那个15岁的自己在深夜哭泣。
此刻的他,只感觉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与此同时,所长办公室
王守一看向高所,指了指门口,有些震惊的开口说道:“高潮,你看他刚刚那是道歉的态度吗。”
高所坐在了王守一对面,有些无奈的回复道:“所长,你刚给人家一耳光,他怎么可能态度好啊。而且,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打孩子啊。”
提到这个,王守一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刚刚也是一股火上来,没控制住。”
“我看小煜有句话说的挺对,所里的人遇到这事你还真不可能这样。面对亲儿子,你是一点都不顾及孩子啊,说动手就动手。”
“行了,已经发生了想也没用了,先看视频吧。”
高所将小王的手机连上电脑,将视频拖到电脑中播放,办公室内的二人观看了起来。
只不过让二人没想到的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有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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