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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文健被问及之江的现状和布防的时候玉衡就想出手了。
之江的布防是重中之重，不能轻易泄露。
可现在动手无异于打草惊蛇，玉衡忍住了。
他既然今天有这份幸运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就来得及在保持明面上不变的状态下改变暗处的布防。
想得手还是痴心妄想的。
让玉衡没有想到感到意外的是，莫文健的回答竟然是半真半假的。
这套说辞是裴彦修和裴彦沉兄弟俩准备的。
特意准备出来给那些被放在之江的钉子摸的。
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那种。
就是设置了重重关卡最后拿到的会是这个说辞。
以增加可信度。
“这莫文健，有意思。”
玉衡默念了一句。
唇角的弧度上扬了一些。
不知道是发现了他的存在了，还是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如果是后者，那还真的有谈谈的可能。
莫文健两个人并没有在这里多留，不出10分钟，那位来此蹲守莫文健的人就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玉衡迅速且小心翼翼地上到了上面一层，等人离开了好一会儿，他才悄悄地下楼。
此刻这一层里只剩下莫文健。
他似乎是想要一拳锤向墙壁，可又怕在手上留下伤口而不好解释，挥出去的手在碰到墙面之前又猛地收了回来。
之江已经将他们的亲人都接回到了之江。
却偏偏漏了小宝。
这不是之江的错。
因为对外，小宝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末世之前。
那一年小宝贪玩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跑了出去，在小巷子里被人抱走。
等他们顺着线索查到的时候，关着小宝的房子失火，小宝就永远地留在了那一场大火之中。
就在他们一家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时候，那位突然找到了他。
并且让他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小宝。
小小的铁房子里面，小宝那颤抖地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叫着爸爸妈妈，叫得声音都嘶哑了。
可他不让他见小宝，甚至不让他说话，哪怕只是告诉小宝一声“别怕，爸爸在。”都不允许。
后来，他顺从地因伤退役，转业到了之江，从小小干事开始，一步一步地爬到副部级。
这些年，他们会时不时地发来小宝的照片，可却从来没有说要起用他。
小宝……
小宝……
小宝今年11岁了。
还被关在那个只有5个平方不到的小铁房子里面。
如果，如果和裴家合作，是不是有可能把小宝带回来。
这个念头莫文健不是没想过，前面的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
这些年他还一直保持着静默状态，什么都没有做过，也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他能用什么作为筹码打动裴家人同他合作？
就算是裴家愿意帮忙，可他只知道小宝在一个铁房子里，还活着，其他的任何消息都没有。
稍有不慎，被那边发现了。
那小宝就没有命了。
可顾词……
顾词关乎的不仅仅只是裴家，还是整个之江……
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整个之江。
莫文健当然想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儿子。
可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呢？
顾词怀着孕啊。
他的妻子因为小宝而沉浸在悲伤之中导致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几度想要自杀，搬入地下城之后还是和顾词多走动了之后妻子的情绪才有所好转的。
顾词于他们家，有恩的啊！
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了烟，莫文健想给自己点上。
打火机握在手里，连着好几次了都因为手抖得太过厉害而点不着火。
“咔嗒。”
就在这时，耳侧传来清晰的声音。
然后一簇小火苗在他的眼前绽放。
修长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将他叼在嘴里的烟点燃。
瞳孔地震！
刹那间，冷汗浸湿莫文健全身。
竟然，有人。
叼着的烟因为他太过震惊而微微张开了嘴，掉落在地上。
玉衡弯腰，将烟捡了起来。
“多么金贵的东西，就这么掉了，可惜了。”
因为落地的时候巧合，竖着掉下去的，点着的那一面本来就因为他没抽而不是很旺的火星子在坠落地面的时候被地上的灰尘给扑灭了。
玉衡掸了掸上面沾染的灰尘，给夹到了莫文静的耳后。
“三秒内捡起来，还能抽。”
……
回应玉衡的是莫文健的沉默。
良久的沉默过后，莫文健机械地转头看向玉衡。
此刻的他已经面无血色了。
被玉衡知道了，那就等于裴彦沉知道了，裴彦沉知道了那裴彦修肯定也知道了。
他，没有以后了。
小宝……
希望没用的爸爸死后，你能有机会活着。
“你，你都听到了。”
到底还是莫文健自己开口打破了沉默，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嗯。”
玉衡也大大方方地承认。
本来会直接走出来，就是和莫文健摊牌的。
直爽一点，直接摊牌。
都不是傻子，没必要试探来试探去。
“因为点什么呢？”玉衡问完又自顾自地回答了起来：“算算时间，那个时候，怕裴家的呼声太高对他竞选那个位置有影响？或者害怕裴家的呼声会影响到他连任，所以提早埋下一颗暗桩，准备在关键时刻杀裴家一个措手不及？”
玉衡猜得和那位之前的打算，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也八九不离十了。
莫文健苦笑一声：“裴家老爷子的心愿，大家也都清楚，所以裴家人会回之江任职，这个一点都不难猜，等裴家人要出来竞选的时候，启动我这枚棋子，在之江搞些大事情出来，就算主要责任不在裴彦修，但至少是有责任的，对竞选就有大影响。”
“也辛苦他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
玉衡嘲讽一笑。
“殊不知，裴家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个位置。”
“现在他落选，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在裴家，他的目的你也听到了，让我将裴太太带出之江，交到他们手里。”
既然玉衡都听见了，莫文健也就敞开了说。
“等到那个时候，不管裴彦修是选择之江还是选择夫人，都有那位可以做的文章……”
玉衡点了点头，确实，这里面能做的文章就太多了。
“小宝还活着？”
到底都是之江的班底，先前就算不是常来常往，莫家小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了，找到的时候已经葬身火海的消息玉衡还是清楚的。
“在他手里。”
“知道关在哪里吗？”
“末世之前见过，是一个铁房子，末世之后应该是在地下城里面，但具体会被关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还是在铁房子里面。”
说起小宝，莫文健面露哀伤。
“走吧，回去商量一下对策。”拍了拍莫文健的肩膀，玉衡率先下楼。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总不能让小宝一辈子被关在铁房子里。”
一句话，让莫文健浑身一震，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是兴奋的。
玉衡的意思是，他们会帮忙救小宝！
是吧是吧是吧，他们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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