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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却响起陈老爷子的话。
“我说小鬼，古玩这行水很深的。”
“不仅是今人想要作假骗财，古人也有不少想要通过作假来牟利的。”
“所以说不要小看古董这一行，造假难，想要看清假货更难！”
“从古至今，就没有几个玩古玩的敢拍着胸脯子，打包票，说自己从没有看走眼过！”
“小子你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只是这次的学费太贵了！”
“要是换老爷子我来，怎么也得亲手给你做上一件，免得被人笑话！”
陈老爷子的话这时提醒了程建军。
既然古董造假利润这么大，那为什么自己不能做呢？
别人做的，他程建军就做不得？
尤其是在被韩春明忽悠过后，程建军的内心那颗种子也渐渐萌芽。
一棵名为野心的小树苗在他心间悄然生长着。
但是，陈老爷子也说得对。
古董这行水太深，自古以来就是你骗我，我骗你。
能把假货卖出真东西的价钱那是自己的本事！
看走了眼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而且，韩春明不是喜欢收藏古玩吗？
自己就专门去做假货，再卖给他。
这样既能在大捞一笔，还能战胜韩春明！
简直就是一石二鸟啊！
程建军一想到等到自己学艺有成。
通过伪造赝品，不但骗取了韩春明的全部身家，还可以踩在他身上狠狠地嘲讽他。
程建军的内心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但是冷酷的现实还摆在面前。
明天再拿不出钱来，先别说客户的违约金就足够自己赔到倾家荡产，要饭要到下辈子都赔不完的。
而且工人的工资马上就要发放了，没有拿到钱的工人们，怕不是会让程建军连这个工厂的大门都走不出去，生劈活撕了他都有可能。
程建军焦虑的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这时放在包里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谁来打电话呀。”
焦躁的程建军接通电话，没好气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喂！你哪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传来山本鬼子充满地方特色的普通话。
“程桑，你是想听我放屁是吗？”
“哦哦哦，是山本先生是吧。”
“对对对，今天早上听闻到山本先生的屁，当真是令我精神焕发，念念不忘啊。”
程建军急中生智，连忙顺着山本先生的意思怕马屁附和道。
被拍舒服的山本鬼子也是发出猪笑：
“哼哈哼哈哼哈哼哈哼哼哈。“
“程桑，没想到短短半天不见，你的文学素养就突然提升这么多。“
“那都要多亏了山本先生呀。“
“要不是今儿早，和山本先生那充满教育意义与深刻内涵的会面和谈话，以及那个令人念想的屁。“
“我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吗？“
“这些都是山本先生的功劳呀。“
“哼哼哼哼哼！“
在经历二人没有营养，全是恭维和马屁的废话后，终于是进入了正题了。
“哼哼，程桑，这些话留到见面再说吧。“
“这次打电话是想问一下，你之前刚刚打电话说，你淘到个好宝贝？“
“啊，啊啊，啊对对对！“
程建军脑门上冷汗直流。
要是如实告诉山本这个老鬼子，自己拿他的钱买了个假东西。
那么订单铁定要玩完，他肯定还要找你自己追要借自己的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算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字。
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站起身来试着反击一把，万一丝血反杀了呢？
打定主意后的程建军，汗不冒了，腿也不哆嗦了，就连声音也变得有力起来。
他接过话头对着山本这老鬼子是一顿吹嘘：
“山本先生我跟你说啊。“
“这次我可遇到件了不得宝贝。“
“十几个，啊不，是几十个人围着那一顿吵吵，竞相出价。“
“都抢着想要这件宝贝，我一看这能行吗？”
“于是连忙和山本先生你汇报，借了钱去把这宝贝给抢下来了。“
“我一看这不是专门为山本先生量身打造的吗？”
“你一来，这就出现个这么值钱的宝贝。”
“这叫什么？”
“这在我们种花家是。”
“此物与山本先生你有缘呀！”
“它就是在这等你呀！”
“不然为啥，它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等到山本先生给我提了这事后。”
“它好巧不巧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山本先生你说这不是缘分，不是命中注定，是什么？”
程建军的嘴皮子是越说越溜，拿着这个公鸡碗是一顿乱夸。
不但把这个碗吹到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更是拿着这个碗和山本有缘一直扯皮。
就差拉着山本鬼子去和这个碗做亲子鉴定了。
山本鬼子也被程建军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原本就不太灵光的猪脑突然处理这么多的信息也有些过载烧脑了。
只能不断啊啊的说个没完。
“那就这样说好了，程桑。”
“明天早上你滴，带着宝贝，咱们见面好好聊聊订单合同的事。”
“好的好的，您老好好休息，山本先生咱们明天见面聊啊。”
“您老早点休息，别累着啊。”
挂断电话后，程建军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握紧双手，这下是赶鸭子上架了。
躲是躲不过去了，是生是死，全看明天自己的这张嘴了。
既然决定要干造赝品这活，到底是要去忽悠人。
明天就先拿山本那个老鬼子练练手。
要是成了，自己就是咸鱼翻身当鲜鱼，到时候该是吃香喝辣还是吃香喝辣。
要是忽悠不过去了，也别等着客户，工人们来找自己要钱了。
直接买瓶老鼠药，找个风水宝地，挖个坑，填吧填吧把自个埋了算了。
也省得消息传到韩春明耳朵里，再输他一头。
都怪韩春明，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
想到今天韩春明的所作所为，程建军是越想越气。
一巴掌“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而好死不死的，放在桌子上的公鸡碗也被大力震地飞起。
咕噜咕噜地滚下了桌子，不过程建军眼疾手快一把给接住了。
“呼，好悬，这个碗现在可是价值一百万。”
“要是就这么碎了，那我可真就玩完了。”
“这上面土是不是有点少了？要不再埋点？”
程建军端着碗刚走到门口。
紧闭地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铁制的大门直接将程建军手中碗给摔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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