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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垂下头，许芯如没有再说话。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喝醉，没想到差点酿成大错，即使被骂也不敢反驳。
得不到回应，宁泽珩继续数落：“谁让你跟程明辉喝酒了？你们很熟吗？你知不知道夜色酒吧蛇龙混集，男人最喜欢欺骗你这种漂亮的小女生……”
“常兴是出了名的少女杀手，你知道昨晚自己有多危险吗？”
“你要是再敢喝酒，我绝对绕不了你！”
“以后下班马上给我回家，哪里也不能去！”
……
昨晚发生那种事，许芯如已经够委屈了；不消停的数落和训话，让她心里更难受……
要不是宁泽珩去见林可媛的父母，她至于心情不好在酒吧买醉吗？越想，她便觉得越委屈，脱口而出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去酒吧怎么了？”
做错事还驳嘴，这女人还有理了？
“你就是小孩子的脾气，没有我在身边别人卖了你还帮忙数钱。马上收拾一下回家去，今天别回公司了。”宁泽珩懒得跟许芯如争辩下去，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谁料许芯如不依，抓起枕头便往男人的身上砸：“你管得着吗？赶快滚回林可媛那里，你把我当什么女人了？”
情人吗？还是见不得光的小三？许芯如再卑微，也不要当别人的备胎！
宁泽珩当场黑脸，咬牙骂道：“你在说什么胡话，谁要跟林可媛结婚？”
昨晚去见未来岳父岳母了，宁泽珩居然还不承认？许芯如气坏了，抓起另外一只枕头再次砸过去：“若磬姐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还在装吗？宁泽珩你就是一渣男、混账，把我当什么了？要不是你，我会心情不好喝酒了吗？”
看着女人把随手可得的东西全都砸了，宁泽珩冷着脸一动也不动，任由许芯如发泄。这脾胡闹的脾气，是被他惯出来的吧？
“你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缠住我不放？在你的心中，我到底算什么？”许芯如歇斯底里地吼道，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明知道爱上宁泽珩是飞蛾扑火，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爱。
到最后，许芯如把可以砸的东西都砸了，仍旧无法解心头之恨。她讨厌这样子的自己，讨厌自己成了曾经最鄙视的女人。
“闹够了吗？闹够了你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晚点蔡秘书会过来送你回家。”这种时候跟女人讲道理，是最愚蠢的行为。
扔下这句话，宁泽珩便起身穿衣服。
许芯如愣在原地，目送男人穿戴整齐离去眼泪止不住话落。
终于，她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女人，野蛮而不讲道理，歇斯底里像个疯子似的。宁泽珩一定很讨厌这样子的她吧。
也对，他不过是玩玩罢了。
玩够了，宁泽珩会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孩子，慢慢地就会忘记他们在一起时的点滴。想到这里，许芯如的心脏如刀割般痛。
没多久蔡秘书便提着购物袋匆匆赶过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叹了一口气问道：“头还疼吗？我给你带了解酒药。”
“谢谢……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好吗？”许芯如木讷地说。
宁泽珩千叮万嘱蔡秘书要把许芯如安全送回家，给她豹子胆也不敢就这样走了：“我已经帮你向项目组请假了，回家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一切还会好起来吗？
许芯如只觉得鼻尖一酸，在眼泪滑落之前接过蔡秘书的衣服冲向浴室。镜子中，是一张苍白而无血色的脸孔。
原来借酒消愁没有一点儿作用，醒来以后，她人生还是一团糟。
***
回到公司刚坐下来，宁泽珩的手机便响起。从昨晚到现在，他有二十八个来自宁若磬的未接来电。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接通：“喂……”
刚吐出一个字，电话那头便传来宁若磬的骂声：“我找了你一整个晚上，到底去哪里鬼混了？爸昨晚气疯了，今晚早点回去负荆请罪。”
“我没错，何来负荆请罪？”宁泽珩往椅背上一靠，没好气地说。
做错事还理直气壮，宁若磬真是服了这个弟弟：“阿珩，你一意孤行会后悔的。”
在宁泽珩的字典里，并没有后悔两个字。哪怕是当年决定出国留学，被宁父断了一切经济来源；还是回国后创立了盛世集团，他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
包括，让许芯如留在自己的身边。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宁泽珩说完便挂了线，恰好这时顾晨匆匆走了进来。
他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欲言又止：“宁少，你要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我刚才找人调查过，这几年长河娱乐处于盈利负增长的状态，你确定要收购这家公司？”
宁泽珩翻开最上面的文件夹逐页翻看，正如顾晨所说的长河娱乐的股价一直小幅度下降。像这种资金实力不够雄厚的中型公司，在娱乐圈里最难生存。
“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宁泽珩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神色凝重道：“这件事，在一周之内办好。”
跟在宁少身边那么多年，顾晨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冲动做决定。虽说长河集团的股价处于中位，但要收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并非小数目。
“宁少，这就是别人说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吗？”顾晨调侃说。
虽然昨晚没有在现场，但他跟夜色酒吧的老板很熟，第一时间获知现场的情况。想不到向来冷静淡定的宁泽珩，也会一时冲动揍惨了常兴。
宁泽珩难得没有反驳，淡淡地说：“这件事，不要让小如知道。”
“你对小如好，为什么不告诉她？”顾晨忍不住八卦。
想起两人早上在酒店里吵架的情景，宁泽珩不禁皱起眉头。许芯如是个性格敏感的女人，从林可媛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
他已经解释过对这个女人没兴趣，许芯如却听不进去，脾气真够倔的。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宁泽珩合上文件夹，冷声吩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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