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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和农家院子差不多的地方，余明心里暗道。
顾行健先行下马，将闭着的门扉推开，为余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余兄，请吧，家父早已等候。”
余明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踏入小院，祁峰下马紧跟其后，顾行健只是小小并未阻拦，也没有进院，就侯在外面。
余明疑惑「那是，月牙米种?」
一进，他看见不远处的一方湿土内，是一株株似弯弯的植苗，作为引进者，他怎能认不出。
突然寒芒一现，祁峰拔剑了。
“公子小心！”顺势将余明往旁边一推，打了一个趔趄。
“铛”一声，是兵器交接的清脆声，接着便是祁峰对来人的反击。
“哈哈哈，有意思！”
几招之后，祁峰只为逼退，到时，余明看清了袭击者。
是一名老……将军?
身姿挺拔，如同苍松般坚韧，已生锈迹的盔甲没有给他的气势带来颓败，而是一种沧桑，花白的胡须随着淡淡秋风飘动。
脸上虽是褶皱，但五官如刀削般，给人威严，眼神中不见老人的迷晃，直露锋芒。
人老心不老。
「这是谁?近海侯?」
姓名:顾措
武力:95智力:58政治:57统率:98魅力:89
「98的统率！」这可能是余明目前为止见过统率最高的人了，再别说已是老龄，却依旧持有95的武力。
等等！余明瞳孔一缩，因为他见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
………………
“来，再来，本侯认真和你打！”顾措摆好架势，绷紧全身肌肉、上身微躬、左腿向后蹬地微曲、右腿踏前呈弓形、左臂持刀鞘鲤口将鞘藏于身后，拇指将刀镡推开，右手掌心搭于刀柄之上。
这个架势余明无比的熟悉“怎么会?这个世界……”
祁峰看不懂顾措是何招式，从所未闻，却有感觉到凌厉，这使他不得不全心灌注「这老头虽老，但力气可不小，但并无恶意，刚刚只是用的刀鞘与我对剑，此时拔刀才是真正的对决！」
武林中人，不惧！
在祁峰的眼中，顾措动了，和余明左腿瞬间绷直身形暴起前突，握住刀柄的右臂青筋突显，肩膀、大臂、小臂、手腕甚至手指一齐发力将刀拔出，力道不减借势横砍而出，犹如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
和余明预想的一样，快，太快了，快到祁峰都来不及反应，只能将铁剑往身前一横。
可兵器交接声并未响起，而是一块衣料在风中飘落，而祁峰的肩膀处
“若是战场上，你已经身首异处了。”顾措甩个漂亮的刀花，结束时刀尖刚抵鲤口，安静地将刀身插入鞘内，与鞘壁没有任何摩擦，只听最后刀镡与鲤口的一声碰撞。
余明知道，这种收刀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纳刀术”，如此只为防止敌人反扑，而又能将刀毫无摩擦阻力快速拔出。
只是……为什么会有武士刀这种东西？而且……还是江户时代，成熟的武士刀！
余明心中思绪万千。
这边，祁峰对顾措抱手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顾措又恢复了往日散漫，下马威已经立下了。
不对，余明插话了:“侯爷说战场上?但依我见，侯爷这种拔刀术怕是上不了战场吧。”
“嗯？”顾措一愣「好家伙，看来下马威是没立下啊，还拆我台?」
“此言何出?”顾措不满:“本侯说能用，它就能用！”
“哈哈。”既然一进来就给自己下马威，那自己也不用顾及打脸了:“侯爷是觉得敌军会傻乎乎地等你蓄势?侯爷此技，成也在势，败也在势，需要经过时间调理蓄力，从何达到爆发奇高的水准，这是一种个人比武技、杀人技，而不是战场厮杀之技，敢问侯爷，小子说的对与不对?”
祁峰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确实如此。”
「这小子眼睛这么毒?」
但顾措可是个倔强的主“呵呵，那要不再比一局?本侯此次便不用此技，依旧胜你那武林小子。”
“哈哈哈，侯爷之勇咱们已经见识过了，不必了不必了，我们可是来做客的。”余明推辞，自己又不是来比武的，明明是这老家伙下马威立不下来，想要折腾。
顾措拍了拍脑袋“也对。”
随即自顾自地进了屋轻飘飘地说道:“走吧。”
余明丝毫不在意顾措的态度，吩咐祁峰在屋外等着后，就自己进了屋。
顾措将一身盔甲卸下，露出里面的麻衣，瞅了瞅屋外，说道:“你小子不带你那护卫么？就不怕本侯对你出手?”
“小子信得过侯爷。”余明笑道。
顾措也笑了:“嘿，有胆量，那说吧，来海城干嘛？”
“度假。”
“度假?”
顾措楞了半拍，随即怒道:“你小子是在敷衍我吗？”
余明轻笑，摇头道:“本来是有目的而来，但今日一见侯爷后，我就是来度假的。”
“?”顾措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明白啥意思。
“呃。”余明看见顾措的疑惑，知道自己的话术出问题了，平时跟鱼玄机和田永川交流惯了，说话不需要太明显对方就可以会意。
显然，这点用在顾措身上不行。
“那这样，请问侯爷此刀从何而来?”余明揉了揉手腕。
“明明是本侯在问你！别和本侯耍花样。”顾措脑袋一根筋，让余明感到无奈。
“侯爷，不急于求知本源，因为只有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明白是否我们做错了。”余明语气已经放的很低了。
“行吧，本侯就讨厌你们这些文人，说话没个厘头。”顾措“吐槽”了一句。
然后开始回答起余明的问题，像是回忆地从旁边将武士刀拿过，像是老友般抚摸，嘴中缓缓说道:“这把刀啊。”
“从何说起?我对它很爱，爱它跟了我这么久，陪伴了我这么久，从一个无名小辈到如今的侯爷，几十年的时光啊，修修补补，也断过，也丢过，但这也许就是缘分吧，还是陪我到了现在。”
“但我也恨它，因为它沾满了鲜血，包括我的双亲，我的小妹，我的兄弟，我的挚爱……”
“???”这是余明的问号。
“不必疑惑，它确实屠戮了我一家人……但使用它的人不是我。”
“是海寇，那些无恶不作的混蛋，老子现在想起来就气！总有一天老子会杀光他们！”说到这里，顾措是真的激动，脸都变红了，显然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所以……现在近海一带正在遭受所谓海寇的掠夺?”
“没错。”
“那为什么不上报?”余明问道，海寇之事应该事关重大，怎么这么久，王城都没记载?
“为什么要上报。”顾措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余明“天高君王远，我们这地就算上报了又有什么用。”
“我当初答应玄王，三十万军饷，近海之事就不需他操心，当时大玄奋力抵抗北魏侵犯，玄王不希望东南出乱子。”顾措露出一抹追忆之色。
“我当时在想啊，老老实实和兄弟们在山上不好吗？见一个海寇杀一个。”
“非要成为东玄的侯爷，接个烂摊子，我这人啊，就是见不得百姓受苦。”
“就算没那个意思，做到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善于理政，‘贼寇’出身，而且…东南教化未开。”
“结果只有用最笨的办法了……”
余明却感到奇怪:“那三十万大军，海寇之事不能平吗？”
“呵呵，你们王城来的人就是自傲啊，以为兵就是一切?”
“那些海寇行踪莫测，抢完一个就立马消失，我们官府能奈何?真是玄乎，一阵烟雾过后，人就没了。”
「难道是与武士之道相当的……忍者之道?」余明暗自思忖。
“就只有本办法咯，每值海寇昌盛的季节，就只能将百姓迁入海城以及周围地带。”
“可这田野荒废，逢秋无收，百姓无食，只有用军粮相补，这仅是我为百姓能做的了，也是我的……无能。”顾措毫不相瞒。
“所以……你若是想对我们这点下手，可能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这点我们不会松手，也不可能松手。”
“但凡，你有这个心思，今天，就算你是西安世子，也要命丧于此。”顾措语气冰冷，刀镡被大拇指轻轻撑起，露出一段白刃。
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在空中飘摇。
“我知道了，侯爷，我现在真是来度假的了…”余明毫不慌张地笑道。
“毕竟……你是，我大玄的功臣。”
“我能答应你的是，你许玄王近海安平，我许你……灭尽…倭寇！以我西安世子之名为誓！”余明一字一句说出，他相信顾措所说。
“好！就这点，你比你老子好多了！倭寇吗？还真是贴切的名字。”顾措激动地拍了拍大腿。
“咳咳，咳咳！”激动过后，顾措剧烈地咳嗽起来，就算他有所掩饰，余明也清楚看见，那咳在手中的一抹鲜红。
“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咳咳，走吧走吧，记住你的许诺，西安世子，咳咳咳。”顾措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下了逐客令。
余明尊敬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停留，带门而离。
「终究是我，是我们以名取人了。」
「此间事了，比预想的还早……」
「但倭寇这件事是我不愿见到的……」
「反正，倭寇，必灭！」
「前世也好，此世也罢，倭寇就不应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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