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夜尸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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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我需要新鲜的尸体来培养控尸虫。那书的最后一页我打开了。上面记载了如何培养控尸虫并与之订立主仆关系。不过，如同养育孩子一样，控尸虫需要在人体内繁殖，最后吸干养分后一条条从尸体里爬出来。它们很小，小到甚至和人的毛孔一般大。最后，大量的控尸虫可以融合成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妖怪，这样，它的主人就可以随意操纵死者的尸体，听好了，是随意，也就是完全按照你的想法来。我以为我成功了，可是我错了。”说完他看了看我，眼神很冰冷。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虽然开始说叫我杀死他，但从始至终我才是待宰羔羊。被控制的尸体力量很大，我无法站立起来。而文克依旧站在我面前发表着长篇大论

    “我恨我父亲，母亲因为生我而死，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恨都归咎于我。在这个学校里人们都看不起我，表面的尊敬全是因为他的地位。无论我做什么，不管成功也好失败也好，总是会被人提起自己的父亲，我不过是他的影子。而他也很满足于我作为他的附属品，在家里我不过是条供他发泄不满的狗，随便地打骂，肆意地侮辱。所以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不过你不一样，你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是唯一平等看待我的人，常人无异的。”

    我回头一看，那个女孩也抬起了头，我和她的眼神恰巧撞在一起。

    那不是活人的眼神。

    很茫然，带着暮气，死白的眼眶里仿佛被谁硬塞了个黑色的、没有擦拭干净、布满灰尘的铁珠子，就像是蜡像馆里面的人偶一样。这种眼神，即便没有头上的大洞，我也不会认为她是活人。看来文克说得没错。

    “只有你了，阿正。”文克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经常这样，总说要有我这样一个弟弟多好。换是以前我会很高兴，但今天我却下意识地躲避他的手。文克的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扬了起来小】

    【说】

    “杀了你，就能得到真正的控尸虫了。可是我不想杀你。但我又收不了手了。戒严的警察我全杀了。所以，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杀了我吧，办法我为你想好了，不需要太多气力和工具，那样我会觉得解脱。”文克低头望着趴在地上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

    “趁我还没改变注意，快，杀了我，否则，我就杀了你。”他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我平生第二次有了想要哭泣的感觉。

    第一次是看见父亲杀死了母亲，一根根的钉子钉下去，母亲的每一声惨叫都让我害怕。

    而这次，同样，恐惧和痛苦纠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