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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跨步上前，想将娇妻搂入怀中，却被再一次忽略。
穆子?N已经先前一步，欢天喜地蹦?着将穆子濯扯到了卓文淼跟前。
卓文淼控制不住情绪的外泄，眼泪涨潮似的往外涌，纤纤素手伸了出去，却在距离他面颊只有一寸的距离停住了，迷蒙的眼眸一眨，怯懦地缩了回去。
穆子濯敏捷地捉住那只退缩的小手，闭上眼，垂首，将其贴在自己面上，肌肤相触的瞬间，长睫沾了些水汽。
卓文淼心猛地一颤，再忍不住扑进儿子怀中，痛哭道：
“濯儿，娘的濯儿，你受苦了，这些年娘好想你……”
武帝目眦欲裂地看着真情流露的母子，气得双目喷火，提起拳头就要冲上来将大儿子揍一顿。
10岁的穆子?N只能无奈地紧紧拉住他，期间翻了无数个白眼，拉不住了才放了句狠话：
“爹，你晚上要是想睡书房你就去吧，去将大哥的脸抓花。”
啊，呸，多大人了整日就知道争宠，老了还嫉妒大哥比他年轻，比他英俊帅气……
穆子?N小小的脑袋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娘亲会看上这种无赖，眼光也太差了，除了脸简直一无是处，心眼还贼小！！！
闻言，武帝愣了愣，好似恍然大悟，咬了咬牙姑且忍让这一回，以后再折腾这小子。
又过了一会儿，母子俩絮絮叨叨说着话，空气人武帝讪讪地上前，唇角扬起一抹讨好的弧度，温柔小意道：
“淼淼，濯儿该饿了，咱先坐下一边吃一边聊吧。”
卓文淼这才看了武帝一眼，眉心一蹙，被打断了，显然有些不悦。
武帝求生欲爆棚，赶紧道：“不着急，不着急，濯儿今晚在这睡，还可以聊很久。”
知道儿子这次会呆得久一些，她松了口气，难得分了个笑容给他。
还没等武帝从那抹如花笑靥中回过神，她便移开视线，星眸裹着温柔的光华，一眨不眨盯着穆子濯，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武帝一副大受打击，吃味又不敢说话的可怜样，让穆子濯心情大好，胃口也极佳，卓文淼夹过来什么就吃什么，乖顺得让她心都快化了。
等用完晚膳，穆子?N和武帝被打发去挖埋在地下的桃花酿了，搬着重重的酒罐的时候，穆子?N突然有些理解他爹的嫉妒了。
唉，他哥一来，娘亲眼里根本就看不见其他人，惆怅得很！
偏殿里，卓文淼激动地将这些年做的衣服鞋子一股脑搬了出来，拉着穆子濯试了一件又一件，发现有一双鞋子不合脚后，又难受得直掉眼泪。
“娘，儿子很好，您无须担忧。”
看着忙上忙下的女人，穆子濯心里暖暖的，温柔地拭去了她的眼泪。
他又道：“娘，您在这过得开心吗，儿现在有能力了，可以……”可以带您离开了。
卓文淼叹了口气，眸底掠过一丝黯然，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扬起一抹笑，那拢了半世烟雨的眉目中，写着释然，“娘也过得很好，有你，有子?N，娘很幸福。”
穆子濯沉默不语，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
良久，他突然红着脸道：“儿遇见一个很有趣的女子。”
卓文淼眸子亮了亮，脸上极其罕见地起了八卦之意：
“哪家的女子，若是真心喜爱，娘让你爹给你赐婚。”
每次想到那个小心眼的爹，他的心就跟被鱼刺扎了一般，恨不得当场造反。
自己上半辈子过得不顺，就想让他也体会一番，还总想着给他后院塞人……
不过这些就不必和娘亲说了。
“她很漂亮，很柔弱，风一吹都能跑了似的，她的眼睛能说话，特别亮，还会骗人，像个小狐狸……”
卓文淼细细听着儿子的话，热泪盈眶，她家儿子终于长大了，都能拱白菜了。
她是个过来人，一听就知道儿子已经沦陷了，心里激动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见见那女子，能让眼高于顶的儿子这般喜爱，定然有过人之处。
只是听到儿子说那女子被他养在府里，连个名分都没有时，心霎时凉了一大截，这儿子怎么有负心汉的潜质？
“儿……儿子啊，你不打算娶她吗？”卓文淼小心翼翼地问了过去。
“她身份太低了，爹不会同意的，五年内我都不会娶亲，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穆子濯开始烦躁起来，忽然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垂下鸦黑浓密的长睫，噤了声。
他始终觉着涟漪过于柔弱，像刚入世的小狐狸，根本经不住任何风雨，只能在他羽翼下安然度过一生。
所以他不能娶她，宸王妃意味着巨大的危险，他怕她在宸王妃的位置上活不过一月。
可是他又觉着，他爹对娘亲金屋藏娇的行为很恶劣，他能感觉到娘亲的惆怅……
若是自己也这般，她会变吗？
卓文淼还想再劝劝儿子，可不能走他爹的老路，还没开口，‘爹’便黑着脸进了门，她只能将喉咙里的话闷了回去。
算了，一会再找机会吧！
只是卓文淼小瞧了武帝的厚脸皮程度，她和儿子说话，他就在一边目光深沉地盯着，一点私人空间也不给，还胡乱插话。
直到第二天，穆子濯被渣爹赶走，她还在床上摊着，手脚酸软，连起床送送儿子都做不到。
一回到皇宫，武帝就将穆子濯赶到了朝堂上，言之凿凿地痛斥了他在赛马节的混账做法，以及在茶馆抓人的恶劣行径。
不仅如此，还给他派了活计，让他协理礼部，给永安和景珩办婚礼，还得在一月之内举办。
二皇子和四皇子拒绝娶永安后，大皇子闹着休妻娶永安，将武帝气得直接指了抱过永安的倒霉鬼景珩去联姻。
穆子濯从户部出来后，脸色比天际上的那朵黑云还要黑上几度。
然而，这种喷薄欲出的情绪，在见到两个朝自己扑来的女人时，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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