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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莲皱了皱眉，拨开红鸾藏在桌下的手，上前一步，一副舍生取义、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想听什么曲？”
涟漪和扶柳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看不出来这是戏弄之语？
绿莲又瘪着嘴问了句，涟漪轻咳两声，散漫中带着丝挑衅：“挑你会的，来个10首。”
她话一落下，就听绿莲清了清嗓子，很快一道悠扬悦耳的歌声如春风化雨，散落在耳膜上，清悦婉转，涤荡心扉。
涟漪被惊艳到了，虽然她听不懂这曲子的意思，但是这被天使吻过的嗓音，空灵又撩人。
若是在现代，一定是被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天后级顶流歌手。
一曲过后，涟漪和扶柳眸子里的防备褪去，小眼神闪着水光，晶亮晶亮的，小手还不断鼓着掌。
绿莲被这眼神看得膨胀起来，眼底隐有泪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可自己，于是接下来，唱得更卖力了。
等唱完十首曲子后，她的嗓子有些哑，情绪平静下来，又觉得自己方才的模样有些傻，一张瓜子脸上尽是窘迫。
“唱，唱完了，这个我拿走了。”
绿莲低头红着脸逃之夭夭，红鸾眸光闪闪，忽明忽暗，跟着起身离开。
俩人走后，涟漪拉着扶柳进了房间，将门叉得紧紧的。
她黠促的目光飘到扶柳脸上，后者羞涩得不成样子，“小姐，我表现得好不好。”
“好极了，比话本子里蛮横的贵妃还要有气势。”
扶柳开心极了，嘿嘿一笑，“小姐，她们好傻呀，初来乍到竟然想压制你。”
涟漪无奈地嗔怪道：“你是不是暗地里做了什么？”她们今日的表现太奇怪了，一直盯着桌上的剩菜剩饭。
“哎呀，小姐，我不过是让府里人都知道绿莲被王爷扯着领子丢出去了，其他的什么也没做啊。
是她们太端着了，什么都想要好的，还天天吵着要换住的地方，得罪了不少人。
下面的人都精的很，一知道俩人不合王爷心意，还去了离洗恭桶的地方最近的香云阁，便什么都按最低配置来，既挑不出毛病，又能出口气……”
扶柳眉梢一挑，娇俏道：“她们想抢王爷，还挑衅小姐，小小惩戒一番而已……
不过，小绿茶唱曲还挺好听的。”
涟漪点头如捣蒜，下次还想听。
回去的路上，绿莲捧着个大大的金元宝，眼睛都黏在了上面，步履轻盈，显然心情不错。
红鸾双眉拧成了疙瘩，手心攥紧，咬紧牙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把拽住绿莲的胳膊。
“你今日是疯了吗，她摆明着在戏弄你，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像一条狗……”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
“绿莲，你疯了！”红鸾捂住被打偏了的右脸，满眼不可置信，眸中有了丝恨意。
绿莲冷笑，唇边带着嘲讽。
“都是狗，你比较高贵吗，给谁当狗不是狗啊，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不想被你连累着，再吃糠咽菜了……”
红鸾这蠢货，一来就得罪了不少人，四处试探打听，又不舍得给银子，还在背后嚼舌根，嫌弃这嫌弃那，害得她也受了牵连。
本来王府的日子比宫里不知道舒服多少，偏她坐不住，四处招人恨，导致待遇急转直下，吃不好，睡不好。
她气得又看了眼手心里的金元宝，这才散了些郁气。
有钱多好啊！不像上面的，想让狗做事，连块骨头都不给！呸，小气！
绿莲被扔了一次，再也不期待什么王爷的宠爱了。
那个外室长成那样，她还有个屁的优势，洗洗睡觉，多捞点银子才是正经人该做的事。
“红鸾，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当枪使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我要为自己打算了。”
绿莲一口气说完，心里舒畅不已，蹦?着回了香云阁。
红鸾满目阴翳地跟在后面，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指甲陷入皮肉却浑然不知，她看着绿莲的背影，恨铁不成钢。
……
夜色深浓，灯火阑珊时，穆子濯才一脸疲惫地回了府邸，一回来就去了书房。
“初一，你让北临那边的人查查那个嫡公主，详细一点，最好弄个画像过来。”
初一虽然不明白，却还是很快吩咐了下去。
等处理完公务，他拧了拧眉心，阖上了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话落，一黑衣暗卫出现在房内，单膝跪地：“今日两位小主和夫人说了会话，此后一直未出门。”
“那她有何反应？”
“夫人似有些不悦。”
他还想问些什么，暗卫心领神会，又喊来两人，声情并茂地将一切演了出来。
穆子濯：……
大可不必如此，几个大男人比比划划，着实有些辣眼睛！
只是未曾想到，那丫头竟有如此‘凶猛’的一面，没见到有些可惜。
这般念着，心头有些火热，身随心动，很快出现在了绛雪阁。
推了推门，却纹丝不动，他蹙了蹙眉，心底有些烦躁。
扶柳忽的出现在身后，低眉顺眼道：“王爷，小姐已经睡了，让您去您的小妾那里睡。”
穆子濯眉心收紧，一个响指，便有人将扶柳带走了，自己从窗户钻了进去。
涟漪听到声音，起身查看，见男人黑着脸跟个雕塑一样站在，有些骇人。
“你来做什么，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她将自己包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腮帮子鼓起，双眸攒满了怒火。
穆子濯走近了些，她惊得瞪大眼睛，坐到了最里边，全身都写着拒绝。
“过来，睡觉。”他困得很，想抱着她，立刻进入梦乡。
涟漪嗤笑一声，眼眶通红，狠狠地推开他：“去找你的小妾去。”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凝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穿上了外袍，安静地离开了。
涟漪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有种异样的慌乱，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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