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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只觉得周身如陷入泥潭，别说和人动手，连动弹一下都费劲。
诸葛卧龙还好些，是入道者。青阳却只是上位宗师，此刻陷入阵法，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嘿嘿！”狞笑的江明涛一步步走来，他站在李玄面前，高傲的扬起头来。
“此阵法内，我自己可以轻身加速，其他人则承受十几倍的重力。”
就算是武人，将自身打磨的如铁似钢，但内脏怎么打磨？
也就是在场几人实力都极强。
换做普通人或低阶武人，恐怕被困在此阵法内，当场就要暴毙而亡，死于超强重力之下了。
而在江明涛看来，即便强如李玄，在阵法内也只能勉强保持站立罢了。
就像一旁的诸葛卧龙，只是站着都冷汗涔涔。
“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你打我啊？你再打我啊？”
说着，江明涛挑衅似的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那模样，相当欠揍。
“让你动手打我都做不到，你还有什么资格当我对手？有什么资格……”
砰！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挑衅的江明涛在下一秒就飞了出去。
李玄的拳头和他腮帮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血虹伴随着碎牙齿飘散而出。
大胡子贴地滑行了十几米才止住去势，等他起身的时候，发现脸右侧的胡须都被磨没了。
噗嗤！诸葛卧龙二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今日前，他们还从没见江明涛这么吃瘪过。
就算当初和蜀山的高人争锋，对方也拿江明涛没办法。
可今天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白发青年揍的胡子都蹭掉一片。
心里不由的暗爽起来……
另一边，爬起来的江明涛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的阵法对你无效？”
李玄失笑摇头：“不是无效，而是微乎其微！而且你这阵法粗糙简陋，我抬手可破。”
“不可能！不可能！”
此阵法，江明涛钻研半生，凭借这一手加上七星锁命，可以说同级别的高手没有几人愿意招惹他。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惊骇莫名的江明涛指着李玄：“你……你难道是真人？”
传闻，入道之上，便是真人。
当初，张三丰以武入道后，纵横天下，挑败了天下间各路修士，成就天下第一之名。
当时很多入道修士们不明白，同样参悟了道门之法，为何差距会大到犹如云泥。
有传承山门出面做出解释……
原来古时候，天下间灵气充盈，道门修士只要勤勉且有足够的天赋，便能更上一层楼。
掌握真正的道，而非仅仅初入门庭。
自此，张三丰便被称之为……
张真人！
因为他掌握了真正的道，而不是仅仅入道……
自此，真人这一级别的传说，也就流传下来了……
江明涛的猜测，让诸葛卧龙和青阳也震惊了。
他们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李玄。
“真人？”李玄失笑摇头，“我可不是什么真人，你我同在一境界，只不过你虽修行日久，却根基虚浮，不得要领，所以才如此羸弱。”
他指了指旁边山体上的两棵树，一棵树干纤纤，不过婴孩儿手臂粗细。
一棵却粗壮如牛，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
“同样是树，都会有纤有壮。而修士同境的差距，只会更大，可怜你一叶障目，不见天穹，你以为攀登到的顶峰，可能只是真正强者身后的万丈深渊之下……”
“怎么可能？”江明涛的道心，在这一刻动摇了。
他一直以为，以自己入道中期境界，可战平蜀山的入道巅峰大能，不说天下无敌，也算是凤毛麟角，无人能出其右了。
可今天和李玄的交手，让他忽然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
“你我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吗？”失了道心的他，神情恍惚的追问。
李玄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微微分开，笑道：“不！我可能就比你强一点点，这么一点点！”
江明涛目光疑惑，“一厘米的差距？”
“对！就是这么一点点差距，你来尝试打破它，你就能破开你心里的那道障，就能变的更强！”
李玄的话，太具有吸引性了。
江明涛大吼着扑了过来。
这次，李玄不闪不躲，就站在那里，任由对方的铁拳砸向自己的脸。
呼！
可眼前的一幕，让江明涛愣住了……
旁边，青阳震惊道：“就是这招，又看到这招了……玄妙啊！”
诸葛卧龙不解，直到青阳把当初血溅向李玄，却无法沾到他衣服上的事情告诉掌门。
诸葛卧龙嘴巴都惊的合不拢，如果青阳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李玄，太可怕了……
当然，二人只是以外在的角度去看，远不如江明涛体会的深。
此刻的他，双眼之中满是惊骇……
一厘米吗？
可自己的拳头就是跨不过这一厘米……
而他的所见……
江明涛看着周围的环境，原本七星山脉中的这座山，居然在快速变化着……
仿佛千万年过去……
高山变为深谷，沧海化作桑田。
二人就这么矗立在不断变幻的外界，时间的流逝，仿佛变慢了，又仿佛加速了无数倍。
就是这么一厘米，哪怕海枯石烂，哪怕斗转星移，星河覆灭，周而复始……
终究无法逾越……
江明涛这时才深刻的明白。
原来李玄口中的一点点，何止亿点点……
……
外界，诸葛卧龙和青阳对视一眼，他们根本不知道江明涛经历了什么。
只能看到他此时泪流满面。
噗通一声跪下了……
“我败了！李前辈，我一叶障目，坐井观天。如今看到先生才知天大地大。从今日起，我想追随先生，想开阔我的眼界。”
江明涛觉得……
只有眼界开阔了，才能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诸葛卧龙惊讶，这大胡子虽然丑了点，癖好恶心了点，但实力毋庸置疑。
放眼整个道门，他都算一等一的高手。
没想到今日居然被李玄彻底打服了？
李玄看着心诚跪在自己面前的江明涛，摇了摇头：“我可不想个身上总有狐臭味的老男人跟着我。”
江明涛顿时急了……
“李前辈，只要你愿意让我跟着你，以后我改，再也不碰有狐臭的女人了。”
诸葛卧龙和青阳一脸震惊。
江明涛的这个癖好，可是已经延续几十年了。
谁阻止劝说，他就和谁急眼！
越臭他就越兴奋，没想到为了跟随李玄，他连癖好都愿意舍去？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并非难移，只是吸引力还不够。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心悦诚服道：“李先生果然神异，我们与江明涛相识几十年了，您是唯一一个比狐臭味更吸引他的存在。我等佩服，佩服啊！”
李玄虽然听出对方在奉承自己，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好想打这两个老东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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