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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着，看不出异样。
“哥，要怎么开门啊？陆哥会开锁吗？”月月好奇问道。
顾沈清上前扭了扭门把手：“他和我都不会，学这玩意要报备，太麻烦了就没学。”
把手扭动，门吱呀一声开了。
“……”
“没锁，我们进去吧。”顾沈清侧头示意。
陆应次啧啧道：“你选他果然没错，明知道晚上会有狼人来刀自己，还不锁门！”
胖子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模样再次浮上了三人的脑海。就算是别的狼人，也可能会第一晚刀了他。
顾沈清走进房间开了灯，看着在床上摆着大字形呼呼大睡的卓华松，无奈道：“说不定不是系统弄睡他的，说他自己睡着的我都信！”
顾沈清恶趣味地叫醒了卓华松，“喂，醒醒，醒醒，我们来收你的尸了~”
卓华松悠悠转醒：“谁啊！吵老子睡觉！”
眼神迷糊的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头，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鬼啊！！”
三人：……
顾沈清右手伸出，一匕首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放心吧，我们不是鬼，我们是来要你命的狼人。”
卓华松：！！这比鬼还恐怖好不？
他反应了过来。
“草（一种植物）！顾沈清你竟然是狼人！”
“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终日养鹰终究是被鹰啄了眼……”他瘫回了床上，神神叨叨地嘟嚷，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有些溃散。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如果可以的话给我留个全尸……”
顾沈清一匕首摆到了他脖子前，朝他的大动脉比划着。
“我对你倒是不感兴趣，但我朋友有个梦想，他想做个法医，你觉得我刀了你之后，你会被他怎么样呢？”顾沈清语气十分危险，神色深沉。
陆应次配合地盯着卓华松的几个重要部位瞧。
卓华松怒了：竟敢打老子小飞飞的主意！
他正准备奋起反抗：“连个全尸都不给我！你以为我没道具吗！我要和你拼了！！”
他刚刚坐起来，就见眼前有一个橙色的笔袋破开空气，直冲他脑门。
“顾哥哥，和他费什么话！”笔袋是月月扔的，她记得顾沈清说过要早点睡——
顾沈清希望她能早点睡，但她理解为了顾哥哥要早睡，所以她听不得卓华松在那里废话。
胡萝卜笔袋直接把卓华松吸了进去。
【叮！温馨提示，剩余空格：2】
月月收到提示后，便把笔袋收回了道具栏。
她看着顾沈清的眼睛，认真道：
“我们要早点睡觉，养好精神，明天逃过他们的检举，就算我们最后不会死，我也不想体会失去任何一个人的感觉。”
十二岁的孩子，十二岁的少女，一双明亮的眼睛像世人珍爱的琥珀，正静静地看着两人。
“好好好~”顾沈清宠溺笑道。
两人把月月送回了房间，顾沈清还嘱咐她拆了头发洗把脸再睡。
两人从房间走出，门轻轻掩上。
门外。
“衣服还你。”顾沈清脱下白大褂，递到了陆应次手里。
“我发现我的手套和我这把匕首一起搭配时，会产生奇怪的叠加效果。”顾沈清脱下手套，连带着把匕首也给陆应次瞧。
陆应次珍奇地翻来翻去，“也许不是。”
“嗯？”
“你还记得你获得的城市仇恨值吧？”
“也许这仇恨值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最起码在系统的心里，有些侧重。”陆应次解释道。
顾沈清苦笑，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话说，这手套的颜色能换吗？”他很快又打起精神，换了个话题。
陆应次一愣，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系统都没给你这个选项，你问我？”
我的能力什么时候比这个超级大boss还大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沈清噗嗤一笑：“开玩笑啦~换不了就算了。”
他靠在墙上，变魔法似的变出了徽章：“你送我的这朵花，拿回去吧！”
茶花徽章在特殊环境下对陆应次的技术有增幅效果，不用白不用。
陆应次一笑，混不在意：“它在你身上不是更好吗？我们两个人都能看到它的美。”
潜台词是在你身上更方便彼此的联系，因为徽章连着他这边技术库的沟通器，他能感知到另一边的危险，从而借助媒介现身救援。
“而且我觉得你现在更需要它，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看花。”陆应次说道。
顾沈清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担心他，毕竟猜破真相的人永远都站在刀口上。
“那好吧…”顾沈清把徽章收回了道具栏。
陆应次见顾沈清有回房间的意向，继续出声：“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有点危险。”
“为什么？”顾沈清微微抬眸。
“你太温柔了。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温柔会坏事？”陆应次问道，语气尽量轻和。
顾沈清沉吟：“你是指我的副本方式还是指我对月月？”
“月月。”陆应次道。
副本里，顾沈清对月月的照顾超乎了他的想象。
“一旦重视起一样东西、一个人，失去后便会痛苦万分。
你有把握保持现状吗？保持我们依然可以像现在这样相处、不会变得更差的现状？”
灯光雪白，感情也赤裸裸的摆在了空气前。
“如果不能的话，请别让自己陷得太深。”
遗憾像茶蘼花事，陆应次知道太重感情的人永远伤得最深。
他们也许有未来，也许没有，感情最好能控制在一个量上，这样才不会鲜血淋漓。
顾沈清笑了，嘴角勾出了最大的弧度：“一个孩子而已，我们两个人还保护不了她吗？”
“喂喂，你起码对自己有点自信啊？”
“这可是你把她拖入水的，现在我对她好点，你又担心我的情感割裂了我们的任务。”
“这可不是事…”顾沈清挺直了脊背。
陆应次一默。
“我温柔坏事吗？说实话，如果我不是这样的性格，我们哪能互补得起来？”
一年前，如果他不是以这样温和的姿态出现在他身边，他们也不会成为队友了。
顾沈清好笑道：“大人照顾小孩，不是天经地义吗？”
陆应次抿了抿唇，最终点了点头。
“我尊重你的意见。”说罢他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顾沈清也有些无奈，他只能挥了挥手：“谢谢衣服！”
走远了的陆应次抬起右手挥了挥，似是回应。
房门啪嚓关上，顾沈清看到陆应次进了房间。
“出来吧，月月。”陆应次不知道，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关紧房门。
如果门关紧了，他们的谈话本不会被听见。
已经拆了发饰发夹的月月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
“顾哥哥……”
顾沈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正提出先帮她的，其实是陆应次，即使是出于利益。
而顾沈清和月月的相处，更多偏于情感。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不同的人，月月夹在中间也不好受，更何况听到了这些……
“哥哥，你放心吧。”
“我早过了吃鱼被鱼刺噎着，就不肯吃鱼的年纪了，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对我好的。”
被鱼刺噎着就不吃鱼……可有人这个年纪还在被妈妈追着喂饭，喊着多吃点。
“月月。”顾沈清喊着她的名字，蹲下来抱住了她。
肩膀的衣角被蓄谋已久的眼泪打湿，也许此刻两人身边缠绕着如丝般缠绵不绝的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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