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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半只脚踏进胡桃色木门前，玩心大起，回头问了使令者一句：
“你有爱过什么吗？”
他顾沈清喜欢过很多东西，有天有云，有山有水。
当然，他也爱过人。
“什么意思？”使令者幽幽开口。
顾沈清送泡泡进了门，道：
“纣王和苏妲己，喜欢看虿盆里活人跑到累死，在铜柱上嚎叫不止的样子。”
“你会喜欢吗？”
金光慢慢包裹住顾沈清。
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却也知道，这些“暖”都是假的。
“呵……”使令者冷笑一声，没有答他。
但不表态的哼声，像极了骨子里固有的冷漠。
顾沈清转过头，眼神平静。
变态的人格数也数不尽，因为随着现实发展，新的人格会不断出现，更复杂的病理也会诞生。
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使令者，也不过是位病入膏肓的患者，而在拥有强大能力后，他进化成了罪犯。
“那我知道答案了。”
使令者低头看了眼不动的秒表指针：“你该进去了。”
他的眼珠子刹那间由黑变红。
“你知道挑衅我的后果吗？”他道。
顾沈清毫不犹豫迈腿向前，顺带贴心地关上门。
“不是早就得罪了吗？”顾沈清已经进去了，但他的声音完完整整留在了金色空间里。
“咔擦——”门彻底关上。
使令者手指轻动，盖上怀表的表盖，盖子上是一只长耳兔子，面带微笑。
他手指在表盖上摩挲了一会，仿佛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一个、两个、三个…这么多老怪物关注着你啊……”
原来是在查看玩家身上的标记。
“这么多棺材压在身上，谅你也活不了多久！哼！”
金龟突然发出人言：“主人，电话。”
像一位成年男性的嗓音。
使令者皱了皱眉，眼神看向虚空，“兔子？什么东西！”
语气倨傲，带着藐视。
金龟道：“姓名乖兔子，性别女，职业是玩家休息区的咖啡店服务员。”
“那人际关系呢？有什么特殊的？”使令者才不想听这些他认为没用的。
他只想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哪来的他的通讯号。
“主人，她是您手里怀表的主人的妹妹。”
在金龟这里，它看得到乖兔子的影像，身穿波点裙，脸色有些不好。
它的主人的所有通讯，都会被拦截在它这里，只有使令者同意，通讯才能彻底接通。
“呵，那家伙都死了，他妹妹来找我干什么？”
“帮我挂了！”
怪兔子被无限那帮家伙干掉，他在那之前借的魔法怀表就不用还了。
不得不说，使令者的语气还是有些变化的——他生气了。
想收回怀表？没门！
自己没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命，被高层宰割，关他什么事！
金龟老实地挂断了通讯，似乎想挽回之前的形象。
“懂点事，以后别拖我后腿！”他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低头对金龟警告道。
瞬间，红色眼眸看向了它。
“好的，主人。”金龟缩了缩脖子，答得十分恭敬。
却在它家主人转身离开时眼睛滴溜一转。
…………
顾沈清发现自己在棺材里后，小心地查探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他身高一米七九，穿上鞋后对别人说是一米八——毕竟身高的硬伤，怎么也逃不过。
和其他非文职同事比起来，他是最矮的那个。
但这个棺材更离谱，明显也就一米六多一点的高。
他的腿曲折着在里面，格外难受。
顾沈清小心翼翼地将棺材板向上揭开了一点点，外面跑进来昏黄的烛火光。
顾沈清听到——
“你不介意在棺材里睡觉吧？”
女人的英语腔调有些滑稽，上升的音调显得她格外刁钻。
“我想你介意也没用，因为你没别的地方可以睡！”
“喏，快睡，别拖拖拉拉影响我的入睡时间，我可不想一个晚上都呆在这！”
顾沈清在心里进行着翻译，默默将棺材板以最小的幅度恢复原位，重新盖上。
“……”
“……”
进鬼戏的第一个副本像死去的回忆活过来似的，突然走过来告诉他：
“没错，你想的没错。”
“外国名著又来了。”
防不胜防，也烦不胜烦。
泡泡和段更还没在身边。
顾沈清耳朵好，听见一个脚步声越来越小，逐渐消失，转而响起的是悉悉索索的不知什么动作的声音。
他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顾沈清再也忍不住，寂静的室内响起第二道响声——棺材板翻开，树立到地板上然后挨着棺材的动静。
发出的声音在顾沈清的有意控制下，不是很大，最起码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人没有听见并且破口大骂。
“Who…areyou?”
稚嫩的男孩声音响起，顾沈清却只看到了个营养不良的“瘦猴子”。
奥利弗，果然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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