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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算骗人的。”白晓道：“这只能算是诱导吧！诱导你们供出同谋吧！那夜枭藏身之地！”
听到白晓表白后，韩雅完全发狂，关在铁椅里的尸体艰难地摇晃着椅子发出嘎登的声音，怒目圆睁，像要把白晓吃掉一样，大吼一声：“我是次奥你么！你们居然欺骗我啊！我骂你们出门时被汽车撞到了！”
白晓看了看骂他的韩雅：“你还有资格骂人家吗？你闭着嘴时，能不能听见在四周的沉默中传来那些无辜之人遭到你杀害的骂声？一整个村庄的人们呀。无论老少，统统杀！要不是我把杀害这些无辜之人抓起来！我就只能骂自己出门时被车撞到！”
白晓把手拉过审讯室大门，和我一起出门。
后面，只剩下那个韩雅生气地嚎叫，就像中计的母狼。
要找到韩雅当初住的地方也不难，没用好几分钟，大家都得到那个地址。
离开警局后，白晓驱车和我来到了韩雅故居。
这是一幢老旧居民楼，前些年说破了拆，已拆掉一半，后不知何故，这幢楼拆迁停止，所剩一半虽还可以居住，可原有住户也已走光。
下了车，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大楼顶上蹲了个身影，那个男人穿着宽大的长袍，脸戴上了用木头雕刻的鸟头口罩，整个男人看起来就像在等东西的大乌鸦。
我呢，最恨乌鸦。
那个像乌鸦一样蹲坐在屋顶之人注视着我们。眨眼间他的影子就像晨雾一样突然不见了，随即出现在我们顶棚上。
我心里一动，和白晓赶紧退了回去，拉开了距离。
可对方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像把我们当空气一样，蹲坐在顶棚上，双手抓住顶棚边沿，上身向前倾得差不多垂直于地面，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朝汽车里张望。
“夜枭？白晓向那个忽然从车里冒出来的怪人问道。
一听这称呼，怪人猛地抬头看了白晓一眼：“我就是。”
夜枭嗓音不好听，嘶哑切尖，像把两块锈迹斑斑的铁片搁在所有摩擦发出的响声上，若比起来，即使乌鸦叫得和它比也像天籁。
白晓看了夜枭一眼，说道：“所以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打架，毕竟韩雅以前和你们谈过要和咱们打架认输什么的！”
听了白晓的这句话，不禁呆住了。
这位小姐应该不是想通过糊弄韩雅这种手段来骗夜枭屈服。
夜枭看了白晓一眼，慢慢地爬起来，以前蹲下来我也没发觉他身体有什么变形，今天爬起来，那个变形的身材这才暴露在了我们眼前。
他那副小腿骨向后大大地变形，差不多到了半圆的地步，使他那两条腿像两把镰刀似的，那佝偻而又弯弯的背使他站立起来像只大虾似的，那只露出水面的手十指纤细，但又扭曲得很厉害，这人看去简直像来自毕加索画布，富于抽象感
夜枭看着白晓：“对啊，她告诉我，叫我以后别杀人，不过就算我长期生活在大山深处，知道杀人偿命，车里、村里都被我打死，我招供没啥意思，你既然发现了这一点，都死掉吧！”
话刚说完，白晓四周就有几团黑雾冒出，那黑雾就像地狱之门，一条铅灰色胳膊从中伸出，向白晓抓来。
这里就是以前在那个乱葬之地韩雅向我使出的那个招，那个黑雾中的灰人有一种不弱过我使用心脏力量以后的蛮力。
一开始韩雅使出时还得掐诀法术，那样才会唤得出来一个，而且眼前这人，连动静也没有动过，能一口气唤那么多黑雾。
两人的力量真的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但我并不是那个时候害怕使用梦魇力量。
我拉着白晓走在后面，一边直解经脉中的封印。
身体里急速运转着梦魇般的力量，当这些灰人探入黑雾时被释放出来。
魇啊！
最基本法术——梦魇——一直在施展。
不仅能使生物混乱，而且只要实力够强连灵体也能混乱，断绝傀儡和操控者的关系。
这些灰人只是和傀儡一样的召唤物。
当他们受到梦魇力量触碰时，那些灰人一个接一个地像失去了魂，不再向雾霭之外爬行，只有大半个身体低垂到那个黑雾门之外。
“在后面！”耳畔是白晓。
同时又觉得身后有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使自己汗毛都竖起来。
来不及扭头看看，我就靠我从死亡线中锻炼出的第六感向一边躲了过去。
差不多当我向旁边跳去时，身后涌起无数只怒吼的鬼魂，把我刚站起来的位置，化作阴鬼之路。正处在阴鬼之路中央的汽车，当这些鬼魂经过时，洁净的汽车上就会留下大面积锈蚀的印记，车座就会全部残破。
就像刚刚这一秒钟之内，就被这些阴鬼夺走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年华。
而此时我却发现那个站在顶棚的男子夜枭不知何时失踪。
“楼上。”白晓说。
我扭头看了看，才发现夜枭正站在遥远的废弃老楼上，正是以前我们初见他时的位置，不一样，当初看到他时他正蹲坐在那儿，而此刻他正站在那儿。
白晓来到我面前：“抓活了，能不能做到呢？”
“不可能！”
我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说道。
不是对力量没自信，是根本不想被生擒！
那栋大楼里站满了杀害一整村无辜乡亲的魔鬼！
还没有到，我就已暗自起誓，要去找那几个乡亲们报仇，那人，说一不二我就不放过！
“知道了，你们想给乡亲们报个仇！”白晓小声道：“可你真信韩雅的吗？”
我看着白晓。
白晓道：“我不认为别人会为你这么蹩脚演技所迷惑，而且由我点到当我蓄意骗取她夜枭已被捕时，女人生气表现得也太难堪。如果我和你一起诱导女人说夜枭隐藏起来的话，女人肯定会以谎言使自己看起来清白。”
“但她总说她是幕后之人。”
“可她没说过她如何指使夜枭不是吗？也就是她能在夜枭死亡后任何时候都能在庭上翻供词，表示清白，到那时候大家都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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