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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干涸的池塘扔进去，建奴三百多口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加上近百具汉军尸体，堆得满满当当。
眼看活儿干完了，最后时刻也到了，这些汉军旗被勒令脱掉衣甲鞋子，扔在几辆大车上。
担任刽子手的丙哨战兵们抽出刀，拳打脚踢把这些抖如筛糠的狗汉奸，全部赶到尸坑旁。
“跪下！跪板正了！”
“饶命啊！”
汉军旗俘虏哭嚎一片，但是丝毫没能得到哪怕一丝怜悯，常辉眉头都不眨一下。
“杀！”
“咔嚓！咔嚓！”
一个个金钱鼠尾丑陋的脑袋滚进尸坑，一具具无头尸首脖颈鲜血狂喷，被一脚踹翻了下去。
“呸！”
副哨柯栗很神奇的没有了不适感，对着尸堆狠狠吐了口口水，这些狗东西欺辱起汉人奴隶，比他们主子更凶残，统统下地狱去吧！
……
城内三个哨大致清点完缴获物资后，有用的都归纳到城守府，就这也忙了小半天。
鹏帅看着缴获的百十匹好马，笑的合不拢嘴，这个摸摸，那个拍拍，他自己的战马“小白”都吃醋了，一个劲的打响鼻、尥蹶子。
这边的建奴全部清理完，汉军旗的家眷都被故意留在凤凰城，并没有随军。
城内的骡子也有百十头，到底是辽东啊，屁大的小城居然能缴获这么多大牲口，要是在登莱，想都别想。
“潘子，时辰不早了，把城外百姓各家青壮召集一下，多发点盐粮，他们要步行走到盖州城去，让他们自己做干粮”。
“是！大帅！”
……
岫岩堡响了一早上的爆炸和铳声，只要不是聋子就都能听见。
但是这么多的奴隶，没有一个人敢从地窝子里爬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也就比死人多口气而已，一家人在低矮狭窄、肮脏寒冷的地窝子里，裹着干草紧紧挤在一起。
互相靠着彼此的体温，抵御彻骨的严寒，每天只有堡内发粮时的车轱辘压过积雪的声音，才能让这些人恢复一丝活力。
在地窝子外面灶膛里生把火，熬一点吊命的杂粮稀粥，放些圆石头在火堆里烧热，一家人哆哆嗦嗦围着火坑烤着火。
那是他们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没有之一。
柴禾干草都是下雪前收集的，要省着烧，漫长的雪季，没了干柴，他们可没气力去山里捡。
喝完粥，火熄差不多也熄了，把炭火里烧热的石头翻出来，运到睡觉的地方，能管上好一阵子，等稍微凉一点了，赶紧揣在怀里，直到彻底变凉。
所有奴隶们就这么如野草般的死熬，别和牲畜比啊，他们可比不上。
要一直熬到开春，他们才会对主子有用，那时候就能多给点口粮，还能采摘些野菜添补。
唯一支撑这些麻木的人活下去，就是自己的家人，哪怕是临时搭伙的，也都成为彼此强撑着活下去的动力。
已经彻底认命的奴隶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愿，因为只有温顺听话的人，才能在建奴屠刀下苟活至今，敢龇牙的都死了，死的凄惨无比。
这些当家的青壮被喊上来时，都是惊慌失措、又冷又怕，硬着头皮迎接未知的命运。
“赶紧的！都到堡内集中，领盐粮！今天管饱！”
“管饱？”
这两个字如同魔咒，一下子就给了这些人，凭空增添了精神和气力，七百多人跌跌撞撞的跟着大兵们往城堡去。
解决完俘虏，嘻嘻哈哈回城的丙哨，在城外缓缓停下脚步，让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先进城。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是啊！仔细想想自己才加入红武军不到一个月，怎么感觉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辉哥！”
柯栗鼻子有些堵，轻声的喊了一下身旁的常辉，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啥。
“栗子！我很自豪！”
“嗯！我也是！”
“为大帅效死！”
“为大帅效死！”
……
“乡亲们！我们是大明山东总兵官鹏大帅麾下的红武军，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不再是奴隶，而是大明金州卫的卫军”。
潘子举着铁皮大喇叭，站在方桌上，居高临下对着这瑟瑟发抖的七百多人，扯着嗓子大喊，没法子，声音小了听不清。
“离得近的每十户选一个队正，然后站到我面前来，速度快一点，早点弄完好发粮食”。
这些奴隶们本来就是按队出工，也都知根知底，很快就有七十多人站到台前，在“军爷”的指挥下，勉勉强强站好队。
“你们有三天时间准备，今天不算，十八、十九、二十，你们二十一上午出发，先到一百六十里外的盖州城。
然后沿着驿道往南，到复州，再到金州，全程五百多里，估计你们要走上半个月”。
“嘶！”
所有人头皮发麻，别说一天走三十里了，走二里路估计都能冻死几个。
“莫怕！给你们三天，连今天一起，就是让你们吃饱肚子，再备好干粮，堡内不少毛皮，各家都领一点，把脚包起来。
还有不少帐篷被子棉袍啥的，各个队都匀一匀，到了盖州城就好了。
往金州卫沿途驿站都有咱们的人驻扎，只要到了金州就算到家了！
以后你们的安全、温饱都由我们红武军负责，不会再受冻饿之苦，不会再被人当成奴隶侮辱……”
“家!”
这个字眼是那么的诱人，所有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暗淡无声的双眼，陡然迸发出神采和晶莹。
一袋袋粮食盐巴被当家男人肩扛、手抬的运回去，原本如坟茔般的地窝子忽然就有了人气。
当一处处炊烟升起，各式各样煮粥的器皿散发出食物的香味，红红的火光，映红了一张张惊喜的脸庞，这一大片区域居然有了笑声。
“咯咯咯！爹！粥好厚啊！好香啊！吸溜！”
“嗯呢！妮儿，今天你要吃两大碗才行！”
“不！给爹多吃点！爹要干活！”
“没事！今儿个潘军爷给的粮食多，咱们每人都吃两大碗！”
“好哦！吃两大碗喽！娘！你咋哭了？”
“妮儿啊，娘没哭，烟熏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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