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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盖因土居少阳,其色为青,故曰青州”名副其实的古九州之一。
这是座真正的雄城,城周二十三里有奇(京城才周二十八里,登州、莱州府城周九里),高三丈五尺,护城河宽也是三丈五尺,深一丈五尺四。
青州城有四门:东曰海岱,南曰云山,西曰泰山,北曰棱霜,除了西门,其他三门皆有瓮城。
这里是伪清剿灭登莱之乱的“前线大本营”,所以不缺粮草和兵营。
五月初四骇人听闻的惨剧发生后,五万大军一哄而散,驿道上满是尸体伤兵和各种车马。
等怪鸟飞走后,魂飞魄散的军队,战战兢兢回到驿道上,除了能跑的轻伤员,驿道上都是尸体,跑不动的都死了。
洪承畴被亲兵护送到青州府城后,得到了妥善的医治,但是这种惨烈的伤,堪比御医的大夫也是束手无策。
只能竭尽全力的清理伤口,妥善包扎,各种名贵的药物不要钱似的往上堆,给这个位高权重的“我大清”东征军副帅吊着命。
中途苏醒的洪承畴,连续下达多项军令,召回大军,驻守青州府,这里有城墙可依靠,有充足的粮草补给。
谁也不知道那个大鸟什么时候会再飞到头顶,洪承畴虽然疼痛难忍,但是非常清楚如今这支军队就是他的依仗。
如果这支大军要是没了,即使回盛京,他也没啥好果子吃。
有了准确的符合众将利益的军令,执行起来就很到位,驿道上茫然无措的大军,在将官们的呵斥下,草草掩埋了尸体,押运车马返回青州府城。
最后一统计,五万余大军就剩三万多人,真正死伤的不过三四千人,很多人都趁乱逃的无影无踪。
这些天洪承畴清醒的时间并不多,创伤太大,感染难免,高烧不退,勉强醒来,没说几句就又陷入昏迷。
此时三万多的伪清大军中,河南兵最多,以伪清河南总兵刘洪起为首,副将李际遇、韩甲第、刘铉四人,都是河南的官绅地主武装。
当年可是敢联合起来跟大顺军硬碰硬的军队,这是一群以乡绅、土豪为首、地方上秀才儒生领兵。
从佃户中招募的青壮,各营大都是同县同乡,只听命于相熟的队正、哨长,而这些基层军官又都只听命于家大势大的营官。
这是一支以人身依附为纽带的私军,相当于后世简化版的湘军雏形,其实这个毫不新鲜,历朝历代大户豪强才是当地的真正主人。
第一批的东征军,豫亲王多铎看不上这些土包子,只带了像许定国这样的职业军队。
而作为大明蓟辽总督出身的洪承畴,才是最清楚这些土豪武装的厉害,所以他许下高官厚禄,包括战利品大头分配等实实在在的利益。
这才让土豪们欣然从命,跟着洪大学士到登莱发财,结果辛辛苦苦跑到青州,一仗没打又要往回撤。
撤就撤吧,还被大怪鸟在天上用“鬼鞭”抽的全军崩溃,也就是他们这种队伍相对凝聚力强一些,又是人在异乡,集结后建制基本没这么乱。
四人各有三千多兵马,趁乱又吞并了不少失去将领的军队,如今每人麾下都不下五六千人,合起来两万多兵马。
而剩余的七八千,都是有主的北直隶军头,背后都有势力,他们惹不起,也不想惹。
因为主帅不能正常统军,甚至连鹏帅抛洒的诏书也没被收缴,所以这四个河南籍的将官,天天在一起探讨下一步行止。
但是意见一直不统一,有人要在青州观望,有人要返回河南老家,两个要留、两个要走,这就尴尬了。
反正粮草不缺,这一耽误就过了十天,原本担心登莱那边会发兵攻打青州府,一开始几天还紧守城防,连带过来的十几门红衣大炮都搬上了城墙。
结果并没有看到一兵一卒,大家也就稍稍松懈下来,能获得的相关信息表明,登莱军的主力确定在京师,而那种神奇的法术也不可能抬手就来。
再说了,洪大学士这不是还没死吗?估计也没多少天了,听说伤处肿胀如鼓,脓水直流……
红武元年五月十四大清早,城东海岱门守军瞠目结舌的看着七八百步路外,一支数千人的大军,不徐不疾迎面开进。
“敌袭!敌袭!”
“哐哐哐哐!”
“砰砰砰!”
尖利变调,带着颤音的喊声,敲得快听不出点的警锣声,报讯的三眼铳示警声,一下子让庞大的青州府城沸腾了起来。
这边归属伪清河南总兵刘洪起负责,他很快就披甲骑马,带着亲卫骑兵沿着马道直接上了城头。
“嘶!额勒乖乖来,他们真来了!”
……
青州参将安海南兵势如火,前天拿下昌乐县交给协防的部队,昨天就往青州城急行军。
今天早上直接出现在东门外,身上的露水都没干,战士们虽然累,但是杀气愈发浓郁。
如果没有鹏帅的飞机助战,用三千人打三万人驻守,城头还有红夷大炮的青州府城,那是脑袋被门挤了才敢干的事。
鹏帅是从来不会让兄弟们失望的,嗡嗡嗡的发动机轰鸣中,青州城东城城头城下的上万守军,亡魂大冒。
背向朝阳的战机,仿佛从鲜红的晨曦中跃出来一样,伴随着越升越高的金红色太阳,给青州城带来最恐怖的死亡阴影。
鹏帅亲自驾机,身旁副驾驶位坐着徐海峰,而姜阳和秦逸一组,机舱门开启,粗大管子的马克沁,黑洞洞枪口已经瞄准了城墙的守军。
姜阳并没打开保险,只是预瞄,嘴里不断发出哒哒哒的拟音,逗得秦逸在旁边直乐。
机舱内其他六人,有站在陛下身后学驾驶的,有在舱内抱着自己的二百五十发弹药盒等待的。
“吾皇万岁!”
青州营全体官兵为陛下欢呼,而城头的守军已经四处逃窜,三层的城楼里挤得人满为患。
刘大总兵早就跑下城去,躲在城门洞里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那天要不是命大,现在早就凉透了。
当时两个贴身亲卫,就在他身旁被“鬼鞭”直接撕裂,血肉脑浆溅了他一头一脸,那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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