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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考场在县里的衙门，路程较远，赵文景决定提前一日出发。
王灵像个老母亲送儿子高考一样，絮絮叨叨，生怕儿子少带了什么。
“笔墨都带了吗？”
“带了。”
“馒头干粮和水壶呢？”
“带了，都带了。娘，你放心好了，该带的东西我都带了，昨晚你不是检查了好几遍。”
赵文景也是醉了，这到底是谁去考秀才？
本来王灵打算和儿子一起去县里，在客栈租几日房间等他，哪知赵文景见王灵一脸比他还紧张的模样，硬是拦下王灵自己独自去县里参加县试。
这一走就是五日，王灵在家里坐立不安。
按说三日就考完了，赵文景提前一日去县里，考了三日，今日成绩出来应该早回来了才是。
现在日头都快下山了人还没回来，王灵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家里踱步。
来赵家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王灵紧张起来，有几个在那窃窃私语，大意是说赵文景会不会没考好，不好意思回来。
害得原本紧张的王灵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县城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是真被这些人猜中没考上想不开吧？
王灵脑中浮现出各种高考落榜的考生自暴自弃，甚至轻生的画面，越想越心慌。
“大山，你到村口看看老三咋还没回来？”
王灵自己吓自己已经快乱了分寸，这已经是第五次叫大山去村口了，老二被王灵叫去县里等老三也还没有回来。
“是，娘，你别急，我这就去。”
大山刚准备离开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王灵适有所感跑到屋外，先看到的是老二。
“娘，三弟中了，第一名案首。”
赵青山生怕王灵听不清喊的震天响，一路小跑到家里，激动的又说了一遍。
“三弟中了，第一名案首。”
“案首？”
王灵呆若木鸡，原书里赵文景的确考上了秀才却不是案首，书里没有交代，估计名次也没有太高。
现在老三中了案首是不是说她已经改变了老三的命运？
“娘，你怎么了？这是高兴的说不出话？”
老二看着愣在原地不出声的母亲一脸疑惑。
今日一早榜单一出他就打算回来报喜，却被老三的那些同门拦着，非要和他与老三喝酒，这才耽搁到现在。
本来他小跑回来打算给母亲报喜，没想到母亲听完没什么反应。
难道是菩萨之前已经告诉母亲，母亲担心三弟知道会掉以轻心才隐瞒不说？
这家人已经被王灵洗脑，对菩萨一说深信不疑，啥事都喜欢往菩萨身上靠。
菩萨：你们这一个个都来碰瓷，还有完没完？
“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你三弟呢？”
王灵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老三得了案首都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三弟与其他人在后面，我先回来报喜。”
王灵看着家里的一堆人，知道今日是放榜的日子赵文景考秀才，一早就在这等消息。刚才那几个说赵文景没考上的人脸都红成了猴屁股，赶紧恭贺王灵。
“王婆子，恭喜啊！我们村有二十年没出过秀才了。你家老三这次可是为我们村争光。”
“就是，还是案首，这下你家的门槛估计都会被媒婆踏烂。”
“王婆子，你看我家小兰如何？家里家外一把手，人也孝顺。”
“什么呀！我家阿菊才好，小时候还和老三玩过家家，青梅竹马，多般配。”
“......”
人们很快便从恭贺变成了相亲会，不用等媒婆来赵家的门槛已经快踏烂了。
当赵文景出现在王灵眼里的时候，王灵差点没落泪。
看着瘦了一圈的老三，王灵不是先高兴而是心疼，这是遭了多少罪才瘦成皮包骨。
以前总听说古代科考比高考难上百倍，之前她不信现在相信了，瞧这老三的模样像是从地狱中爬回来似的。
脸都凹了下去，身子少说也瘦了五六来斤，还真是比现代什么减肥药都有效。
“娘，我回来了。”
赵文景一脸平静，就好像中案首的人不是他，
“回来就好。”
王灵眼里有些湿润，激动的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就是我的儿子，是案首！
赵家村还从未出过案首，赵文景一下算是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
“对了，娘，跟你介绍一下我刚认识的朋友。”
老三指着站在前面穿着蓝色锦衣的男子。
“这是周然。”
“老夫人好，在下周然，京城人士，与文景是朋友这几日要叨扰老夫人。”
男子看着才十二三岁，说话文绉绉的，王灵也没在意笑着点点头。
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朋友很正常，刚考完试也应该放松几日。
“嘭。”
阿白洗完自己的衣服从河边回来，刚进院子就把盆摔了。跟在旁边的荷花诧异的望着阿白。
“阿白哥哥，怎么了，是太累了吗？盆子都拿不稳？没关系，我帮你拿去晾衣服。”
幸好衣服没有掉出盆子，荷花拿起衣服准备帮阿白晾干。
“汪。”
阿黑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跑到周然的脚边使劲的摇尾巴，王灵揉了揉眼睛，她以为自己眼花，阿黑的眼里怎么都是讨好的样子，难道阿黑认识周然？
“阿黑，你干啥呢？快回来，那是客人。”
荷花不想阿黑惊扰到周然赶紧唤阿黑回来。
阿黑只是犹豫了一下，就从周然脚边离开，回到荷花身边。荷花一边摸着阿黑一边解释道：
“你们别怕，阿黑可乖了，对吧，阿黑。”
“汪。”
阿黑像是回应荷花叫了一声。
“阿黑？”
周然眼神复杂的看着阿黑，心里也不知想什么，而后看向门口的阿白，露出惊讶之色，很快便恢复平静。
“阿白，你干啥站在那发呆，你家三叔中了案首，还不去做点好吃的。”
王灵的催促让阿白回过神来，低着头回了一声，“知道了。”便快速跑进厨房。
“阿白？三叔？有趣。”
周然自言自语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老三身上的王灵，没有觉察到周然和阿白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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