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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的风猎猎的吹着，老孙看着地上的挂钩，语气低了下来：“嫌疑人已经跑了。”
以红玫瑰大厦为起点，挂钩的绳索直接扔到了对面大楼。
老孙看着地上写的字，又忐忑的开口：“还，还有，嫌疑人还留下了字。”
程旭起身，深吸一口气后，开口道：“什么字？”
“lucas，这是第一份见面礼，如果五天内你们破案，那我会给你新的见面礼，如果五天内不能破案，那我们就要彻底的saygoodbye了。落款是tian。”
程旭垂眸，他听着对讲机那边猎猎的风声，过了许久，方才开口道：“收队。”
听出程旭心情不佳，想起早上在会议室的那些事，老孙头疼的骂了句“他妈的”，转身还是立刻执行程旭的命令，收队。
程旭没有去顶楼，老孙的话如烙铁一样，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即使是他不上去看，他也能记得其中的每一个字。
肖潇看着程旭，终是忍不住轻轻拍了拍程旭的后背，声音温柔：“先去医院吧，等何敏醒了，好问话。”
“我没事，而且，我不仅会找出凶手，我还要抓住她。”
程旭重新拾起精神，收起耳麦问：“少东，继续筛查红玫瑰大厦外面的监控，嫌疑人可能是从顶楼离开的，这边四处都有探头，看看能不能发现她。”
“马上，我在交接红玫瑰内部的监控探头。”
许少东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旁边晏轻也停下了画笔，几秒后，她原地蹲下，又把画板来回翻了几次。
“怎么？”程旭看着晏轻。
“这个人，有些问题啊。”晏轻拖着下巴，直接开口道：“戴帽子戴口罩的嫌疑人画像我画过很多，还原几乎没有问题，可这个人……”
肖潇站在晏轻身后，跟着一起看过去，突然就明白晏轻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画上的人是一个男人的模样。
可他们刚刚看到的，明明是一个女人。
见程旭看了画像，肖潇开口问：“有没有可能，他是用假发来伪装自己的？”
“不，我虽然不确定画像有没有错，但嫌疑人，的确是一个女人。”
程旭闭上眼，仔细回忆着：“身高171，红色长发，皮肤很白，涂着红色指甲，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应该是……蓝风铃。”
“可他的面部特征，真的不像女人。”
晏轻皱眉。
在画像这一块，她不能说是国内顶尖的，进前十应该是没问题的。
程旭没有回答晏轻的话，他睁开眼，声音冷漠：“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去而复返了。”
“为什么？”肖潇不解。
“第一个就是你说的，她算准了我们抓不住她，第二个，是她要留下字迹挑衅警方，第三个原因，和何敏有关。”
晏轻听得直皱眉头，就要问第三个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肖潇开口道：“她要社会舆论的压力。”
“说的不错。”程旭看了一眼肖潇，而后解释道：“何敏是公众人物，自从任霄贤失踪以后，她每天都出现在各个报社寻找任霄贤，现在我们并没有传出任霄贤的死讯，包括何敏也不知道。”
“但是，我们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一定会有媒体揣测，而何敏，会为了公司，主动出面澄清我们的行为。”晏轻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她看着手里的画像，联想到程旭说的一个照面，不由寒从脚起。
电梯“叮”的响了起来。
上去搜查的警察一一归队离开，老孙和小安落在最后，见人都走完了，方才开口道：“程队你不上去看看吗？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发现。”
“不去。”程旭摇头：“嫌疑人既然能想着从顶楼离开，就不会留下痕迹。”
老孙挠了挠头：“我和小安的确没发现什么，那嫌疑人肯定是练过的，三十几层的楼，说下就下，换我我肯定不行。”
“老孙。”小安捅了捅老孙的手臂，示意老孙别说了。
谁都能看出来程旭心情不佳。
而且，刚刚程旭和嫌疑人打了照面，跟在程旭身边几年了，小安清楚，程旭现在心里肯定很内疚。
明明可以当场抓捕，结果兜了这么大一圈子，却什么线索也没有。
“说吧也没什么，枪都能搞到，t字母的确很厉害，先回去。”
程旭招了招手。
小安轻叹了一声，取下耳麦，一起跟车离开。
——
大概是因为无功而返，市局里警员的气氛低迷了不少。
小安点了外卖，一份份发着，最后才给程旭。
见程旭接过，小安才大着胆子开口道：“程队，我们都相信你，用不了五天，三天就能破案！”
程旭笑了声，朝小安道：“谢谢。”
说完，他继续看着面前的白板。
何敏还没有醒过来，据医生说，何敏受到的惊吓不小，醒来应该是下午的事，他要在去医院之前，把整个案件都梳理一遍。
见状，小安默默的走开了，还没走两步，就听见程旭叫她。
小安愣了一下，回头问：“程队，还有事吗？”
“肖潇呢？”
一回市局，程旭就进了办公室，肖潇有没有跟着一起，他也没注意。
“她找许老师去了，应该是有什么事吧。”小安说完，又道：“程队你放心，外卖我都点了，不会少了肖潇姐的。”
“还是你最细心。”程旭点头。
等小安走了，办公室里才安静下来，程旭拿手机放着视频，而后又把两张图重合在一起。
几分钟后，程旭放下手机，看向了窗外。
贺红案有一个t，城南案也有一个t，唐娟的死，应该和a市这两个t没有关系，而现在任霄贤的死，是今天早上见过的那个女人吗？
究竟还有多少个t字母，或者说，以t自称的人？
程旭思绪未落，目光随意的放着，几秒以后，他看着在对面的两个人，眼中一凝，打开了百叶窗。
绿叶层层，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他还能听见许少东温文尔雅的笑声。
一分钟后，程旭关上窗，拉开办公室的门出去，直奔许少东和肖潇聊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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