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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这个词太残忍了。
就好像否认了人类进化以来所有的智力行为，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活着。
自觉语气过了，夏迷心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用词不太准确。”
“迷心不是那个意思。”许少东打着圆场。
“我知道。”肖潇同样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有些冰冷。
“程队没回来，我先说说916绑架案吧，这个案子在省厅不算稀奇，但因为对外保密，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
许少东转着笔，自然而然的开口。
“916案件是一场轰动全国的绑架案，他们杀母夺子，犯罪时长达三十年之久，活动范围波及全球，在七年前，整个犯罪团伙被困至应红山，由洛局带队，将其击毙，而后，所有行动资料封存为x档案，由于当年的x团伙持有枪支，且涉及多场命案，因此参与行动的有心理犯罪学专家，洛局，弹道分析专家，画像师特种兵，狙击手等，任务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
“洛局，以及犯罪心理学专家。洛局因为双腿膝盖受伤，不能行走，当年离开了市局，而那个专家也在返校后不久，自杀在了公寓，那个专家，就是肖潇，你的导师。”
许少东目光落在了肖潇身上。
“这个我清楚，可是916案件和t字母有什么关系吗？”肖潇挑眉。
从一开始，许少东的意见就是t字母同916案件有关。
直到现在，许少东的想法依然是这个。
“t字母和916绑架案有高度的相似，我查过x档案的卷宗，在每一个被绑架的孩子家里，都会出现一个x字母，就像我们看到的t字母一样，是以，才会引起省厅的高度重视，连夜成立专案组调查t字母。”
许少东轻轻勾了勾手指头，想了想又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笃定t字母与916案件无关，我只知道，目前的情况是，t字母和916案件有密切的关系。”
“916绑架案的受害者均为儿童，他们不曾参与贩毒，而t字母有着很明显的制毒贩毒行为，这是两个方向，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肖潇侧眸，看向许少东。
素白的灯落在她脸上，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她倾身，把桌面上的东西挪开，一边道：“许老师，你说的话，太过于肯定了。”
t字母活跃了大半年。
这半年的时间里，整个专案组几乎都是被t字母牵着鼻子走。
从一开始的贺红案，到后面扑朔迷离的洪氏酒店地下赌场。
虽然每一次都市局都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可无人知道，那个凶手，是否是t字母推出来挡罪的人。
所有人都对t字母持猜疑的态度。
得出t字母是一个成熟的贩毒集团，也是在一个个案子的摸索中总结出来的。
而今天，不过半天。
许少东就说t字母是916案件的参与者。
这话，换成谁，谁都不会相信。
“事实就是如此。”
许少东扶了扶眼镜，镜片后面，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淡淡叙述。
“t字母是几天前流窜至应红山的，虽然明面上没有通知，但市局派了不少警力疏散旅客以及搜查t字母的下落，而后，应红山山体大规模滑坡，出现了一具当年的尸体。”
“很明显，t字母就是以这具尸体，把所有人都引到应红山，心里有鬼的，自然会来查看这具尸体的情况。”
说到最后，许少东话锋一转，看着肖潇，语气平静：“你觉得呢？”
肖潇一笑，话里亦是针锋相对：“按你这个说法，那我有一个问题，你和夏迷心，是不是也属于，心虚的这一类人？因为心虚，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来应红山查看情况。”
说到最后，肖潇直起身，看了一眼窗边正端着杯子喝水的夏迷心，而后又把视线移回了许少东身上。
房间里，气氛冷凝了下来。
肖潇恍然未觉，继续道：“说起来，我也有几个迷惑，一直都没有问出来，夏老师，明明明天才是你出院的时间，为什么今天却突然出院，还来了应红山？”
夏迷心立在窗边，手指轻轻摸索着杯壁，思考着如何开口。
然而，不等夏迷心说话，肖潇再一次开口：“还有许老师，如果我记得不错，夏迷心明天出院，你今天应该收拾东西吧，再说了，夏迷心要来应红山接人，自然也可以你把她送过来，怎么一前一后，像是突然接到了紧急通知一样。”
肖潇微微笑着。
这是她职业式的微笑。
从进税律师所之后，她就是金牌律师，案子从来不曾有败诉。
贺红就曾经这样形容过。
肖潇的眼睛很神奇，仿佛能一眼看进你的心底，容不得你说什么的慌。
她成熟，冷静，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有着很多人少有的睿智。
哪怕是刀架在肖潇脖子上，肖潇亦能冷静的说完诉讼词。
很多时候，肖潇胜诉，靠的不仅仅是环环相扣的闭环证据，还有她的气势。那种你一看到她，就觉得自己根本不能与之一战的气势。
房间里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许少东轻笑一声，先开口道：“肖潇，太聪明，一直都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我并没有那么聪明，因为许老师这句话，我真的没听不明白。”
肖潇看着许少东。
她淡淡笑着，无畏亦无惧。
“没听明白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清楚一点就行了，我是省厅派来保护你的，如果你死了，那唯一的情况，就是我先死了。”
许少东起身，一同看向夏迷心。
“迷心也是如此，至于你说的为什么我们会前后来到应红山，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有一个答案。”
肖潇盯着许少东，目光灼灼：“若是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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