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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若辰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手机里，没有南提的消息。
终究是不放心，他拨通南提的电话。
铃声响了数十秒，南提接了。
折腾一晚上，南提刚睡着就被人吵醒，见来电显示“傅如辰”，语气不太好：“干嘛？”
鸣音很重，傅如辰顿住：“你喝酒了？”
南提又累又困，此刻根本没精力应付傅如辰，何况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醉的糊涂，说话也不过脑子：“你管我。”
傅若辰一怔，轻嗤：“随你。”
然后挂了电话。
南提见对方莫名其妙打来，又莫名其妙挂断，骂了句“有病”，倒头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南提嗓子沙哑，浑身提不起劲，头疼，大概去不了公司了。
南提向孙瑶请假：【孙姐，身体有点不舒服，请一天假。】
孙瑶：【行，我帮你申请，你好好休息。】
南提：【谢谢孙姐。】
回完消息，南提在包厢的卫生间洗漱，尽量把动作放轻。
洗漱完，她走出卫生间，就见储好坐在床上玩手机，醒了有一会儿的样子。
储好听见响动，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你弄完了？”
南提抱歉地说：“吵醒你了。”
储好揉揉眼睛，无所谓道：“我睡眠浅。”
她下地穿鞋，随后走进卫生间。
两人一起吃了个早饭，储好得赶回工作室，便与南提匆匆告别。
南提请了假，不用去公司，叫了辆车回一品衡轩。
路上，她猛然忆起昨晚傅如辰给她打的电话，当时半梦半醒，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这个时间，傅若辰应该去上班了。
南提回去以后，屋内没人，她松了口气，回房间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真的成了只小鸟，还没飞出窗外就被抓了，她被丢在鸟笼里，里面有数十只鸟，对着它不停唱歌。
......
南提是被电话吵醒的，孙瑶十几通来电疯狂轰炸。
她请过假，不是重要的事，孙瑶不会找她，她回拨回去。
“你终于接了，快点来公司吧，哈华来人了。”孙瑶语气焦急。
南提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来了你们接待下不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来了三个人说是正式交接方案，还有合作的事，傅总也来了，你是负责人，吴总指名要你人到。”
南提怔愣，顿了一下说：“我马上来。”
哈华一行人，展悦副总还有商务部经理，事业部经理此刻聚在会议室。
吴平眼睛长在头顶上，一点也不给对方面子，他看傅如辰的脸色办事，知道傅如辰今天心情不好，一直不说话，所以对展悦态度也不客气。
南提进来时，吴平骂的声音很大：“什么建立战略合作?我看你们展悦这次合作就不上心，负责人都不来，交接就说没准备好，不把陈氏放在眼里是吧？”
南提敲门，暂停会议室的冲突。
孙瑶上前拉她，小声问：“怎么回事？不是说方案没定下来吗？哈华今天来签合作书了。”
南提感到莫名，朝傅若辰看去，他风轻云淡坐着，不参与发言。
这人没和她说确定下来，也没说今天要来签合同交涉工作。
南提算是明白，傅如辰说中途换人也是常有的，到底什么意思了。
孙瑶向南提介绍：“南提，这是哈华市场部总监，吴总。”
“你就是南提？”对方趾高气昂。
南提点头：“是”
吴平是个职场老手，也是个演戏高手，谈判对他来说就是一念之间。
能不能谈，他不看重，只等傅如辰表态。
哈华市场总监，傅总是风向标。
这句话挺有名。
南提知道，所以直接走到傅若辰对面，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傅总，方案是确定可以了，是吗？
傅若辰没作声，淡淡瞥了眼南提。
吴平眉心微动，今早傅如辰开会逮着人劈头盖脸数落，发出一点动静都会被骂，也不知道哪个不怕事的惹了他。
会议开到一半把他喊上，一起来了展悦。
南提有些恼，不知道傅如辰几个意思，答应不为难她，结果出尔反尔。
吴平试探放话：“我们傅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你们签合同，你们就是这个态度？”
展悦的商务部经理和吴平打过交道，项目是她谈的，这场合由她出面缓解再合适不过。
但饶是有经验，她也弄不懂今天唱的哪出戏。
“单独谈谈？”南提平静问。
这话一出，在场皆是一愣，除了方度和傅如辰本人。
吴平还准备要说什么。
“可以。”傅如辰说。
一锤定音。
方度将其余人请出会议室。
不算宽敞的会议室内，只有他们。
“你真的很过分。”
等人走完，南提一改恭敬态度，脸上带怒。
傅如辰扯着嘴角，似讽似嘲：“你不来上班，怪我？”
“你故意的。”南提肯定说。
傅如辰沉着脸，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不高兴。
不高兴就来找她麻烦？
南提脑袋隐隐作痛，昨晚没睡好，早上补觉也没缓过来，随时在爆走边缘徘徊。
“你说的交易条件包括了‘予你’成功上线，”她轻嗤，“过程不顺利，算你违约，我可以要求终止交易。”
话落，傅如辰终于正眼看她了。
“终止交易？”
傅如辰细细品读这四个字。
南提抿唇。
傅如辰此时的眼神很可怕，仿佛从其眸中可以看见慢慢凝固成形的冰山。
“是你先违约。”南提忍不住强调。
傅如辰淡淡地问:“想解约?”
“我……”
“不可能。”
南提急道:“这对我不公平！”
“南组长在这个行业工作这么多年，和我说公平?”傅如辰勾唇，“况且——我们有签过合约吗?”
没有。
他知道怎么找她的错处。
南提看傅如辰的眼神很凉。
“你干嘛要针对我？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不起你。”
南提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句话了，她本意是想表达自己的憋屈，这段时间没得罪他，只有他单方面找茬。
但是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从始至终。
把最开始的相遇也算在内的。
南提暗恼。
陈年旧事，两人默契不提。
五年前没有质问，现在说出来倒像是委屈的意思。
过去就过去了，南提不想翻旧账，也不想在以后和傅如辰相处的过程中，老拿过去说事。
“把合同签了。”南提说。
签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不想与傅如辰多加纠缠。
傅如辰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面色不太好看。
许久后，极轻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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