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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无虞帮她擦了擦眼泪，才又捧着她的脸，轻声道：“蠢死了。”
这暖阁中的花，显然都被人动过了手脚。
若是今天来这里的人不是他，那桑飞语……又该如何？
察觉到她又有想要拽下外衣的举动，温无虞干脆回抱住了她，将她的手臂锁了起来。
“不许再乱动了。”他声音很低地警告道：“老实一点。”
桑飞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试探性地踮脚，用滚烫的脸颊蹭了蹭温无虞的脖颈。
痒意顺着脖颈传来的时候，温无虞不禁呼吸一窒，险些也要被她传染的发热。
他不得不让自己与她隔开了一些距离：“我先带你离开暖阁。”
但才刚带着少女行至暖阁门前时，就有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小将军？你怎么没进暖阁？”是宋青淑略带惊讶的声音。
“此事说来话长。”萧文斐语气有些着急：“暖阁中的花存有蹊跷，得先将长公主叫出来才是。”
“暖阁中的花都是本宫亲自让花匠们培育出来的，能有什么蹊跷？”宋青淑皱了皱眉。
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千金贵女们，宋青淑才又道：“本宫还想着，先让你与长公主进暖阁赏完花，我再带着众人进去观赏呢。”
萧文斐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眼下众人都在，若是将桑安宁下药的事情说出来，那桑飞语的名声便也要因此受损。
因此他只能暂且闭口不言，朝宋青淑行了一礼后，才低声道：“暖阁被五公主动了手脚，微臣担心长公主会中了她的诡计。”
“……五公主？”宋青淑惊呼了一下，随后又很快压低声音道：“怎么又是那个小贱人？她又想对大宝儿做什么？”
宋青淑边说边和萧文斐一起敲了敲暖阁的门。
“大宝儿，你在里面吗？那球花芍药开得可还艳丽？”宋青淑问道。
回应她的却只有一片寂静。
萧文斐忍不住推门，但却发现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长公主？长公主你在里面吗？”萧文斐急切道。
但暖阁内却仍然没有任何声音。
想到桑安宁说过的话，萧文斐几乎快要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宋青淑也慌了起来：“大宝儿难道真的出了事？”
“桑安宁这个贱蹄子，果然一出现就没好事……”宋青淑来不及气愤，只能让侍从们跟着萧文斐一起砸门。
“今日暖阁中出了些意外，不适合再给诸位观赏了。”担心事情会影响到桑飞语的名声，宋青淑又镇定地走到众人面前：“东院中还有不少名贵的菊花，大家不妨先去那里赏菊，不用在此等待了。”
等到众人都应声离开之后，宋青淑才松了一口气，顾不得常日里的仪态与气度，只恨不得快些去暖阁找桑飞语。
“大宝儿，大宝儿你没事吧？”宋青淑生怕桑飞语会出什么意外。
暖阁的门被萧文斐和侍从们撞开以后，她便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但和萧文斐在暖阁内转了一圈后，宋青淑却还是并没发现桑飞语的踪影。
暖阁里面空荡荡的，除了热烘烘的以外，连半个人影都不曾有。
“大宝儿究竟去哪儿了？”宋青淑又惊又怕，后悔不迭，抱着希望道：“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来暖阁？”
萧文斐却弯下腰，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球花芍药：“这上面有五公主下的药粉。”
回头瞥了眼已经被砸断的门栓后，萧文斐又道：“这门栓方才是被从里面关上的，因此暖阁之中，一定是来过人的。”
“并且应该……是从其他地方离开的。”萧文斐说罢，将目光停留在了暖阁中那扇不甚明显的窗子上。
带着桑飞语跳入别宫湖中的那一刻，温无虞将她抱得很紧，生怕她会被伤到。
秋日的湖水很是寒凉，坠入湖中时，少女下意识地向他瑟缩了一下。
温无虞从始至终都紧紧地抓着她不放。
她身上的烫意与湖中的寒凉相撞，小脸也痛苦地皱成了一团。
被刺激到睁开眼睛以后，水底的桑飞语才意识朦胧地看向他。
她似乎是认出了他的模样，张了张口想要唤他的名字：“温无虞……”
但却毫无意外的被湖中的水呛到。
少女再次因为呛水闭上眼睛的时候，温无虞却再一次覆上了她的唇。
他一边揽着她，一边往岸上游。
沁凉的湖水，早就已经将二人的衣裳全部浸湿。
与在暖阁中，那个无意识的吻不同，这一次——
是因为恐惧她会死亡。
将她带至岸边的时候，温无虞才停止了给她渡气。
桑飞语也早就在这样一系列的变故当中，被带着寒意的湖水浸染得醒了过来。
被温无虞抱着上岸之后，桑飞语的意识也清醒了过来。
抓着湿透的衣襟往后退了好几步后，桑飞语才后知后觉的有些无地自容。
温无虞见她目光清明，想要上前问她怎么样了，但却又止住了脚步。
桑飞语见他有想要过来的意图，连忙又后挪了好几步。
一个不敢再靠近，一个恨不得再退后。
两个人无声地坐在岸边，空气霎时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温无虞动了动唇，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良久之后，他才又声音嘶哑地开口道：“我方才……”
“我知道！”桑飞语却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打断了他。
“你是为了救我，不必……解释。”
她小声地说完之后，便又垂眸不再看温无虞，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脑袋好像变成了一团浆糊。
秋水很冷，冷到将她身上的烫意全数褪尽之后，让她觉得深入骨髓的遍体生寒。
虽然药性发作前的记忆已然变得模糊不清，但她却还大致记得温无虞猝不及防的那个轻吻。
还有方才跳湖落水之后，她险些要因为呛水而窒息时，也是温无虞给她渡的气。
短短的这一会儿时间，她居然和温无虞……吻了两次。
一想到这些，桑飞语的耳朵就再度发烫起来，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地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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