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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昨晚的梦境太过越界轻狂，他身上的亵衣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惊得他不得不又去庭院中，一连串地冲了好多桶凉水。
这几日他都没怎么见过桑飞语，自从那次在芍药花海中，他对她说成婚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便像是约好了一样，再没见过对方。
如果当时回来的时候，温无虞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意，不太明白何为动情。
那这两日，他把阿烟带回来的那些话本看了个大概之后，已经非常能确信——
他对桑飞语动了情。
原来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动情，是这样的感觉。
会无时无刻都想起她，会想看到她笑，会觉得她一颦一簇都万分可爱。
会因为她与旁人亲近而不开心，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担心而害怕，会出现疯狂又奇怪的想法，会很想要——
占有她。
尽管距离上次见到桑飞语，才只有短短几天，但温无虞却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她当时说会回去考虑成婚之事，也不知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世子，您这是……又起来冲凉水了？”阿烟目瞪口呆。
温无虞却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
阿烟倒也不觉有他，只是颠了颠自己的荷包，似乎要有离开府门之意。
“站住。”温无虞却回过了身，盯着阿烟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阿烟只得顿住了脚，磨磨唧唧地应了声：“世子，您吩咐的那些事情我都做完了。我就是听说最近京中的脂粉铺子里上了新，所以想去找小莹……”
“你又要去长公主府？”温无虞眯了眯眼。
“……属下该死。”阿烟飞速的反应了过来，赶紧认错道：“属下忘了，属下这就随世子一起去长公主府。”
“这还差不多。”温无虞这才缓和了神色：“……你喜欢长公主身边那个小丫头？”
“回世子的话，属下……属下只是觉得小莹姑娘她，她很特别。”阿烟结结巴巴道。
“喜欢就是喜欢，什么特别不特别的。”温无虞轻嗤了一声：“况且那个小丫头，平日里似乎黏长公主黏得紧，你若是专门去找她，恐怕她不一定会出来。”
“世子所言极是。”阿烟连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期待的等着温无虞的下一步吩咐。
温无虞却面不改色地转身进了浴房：“在此等我。顺便让人把前些日子新做的那身衣袍，熏过香后再送过来。”
“……啊？”阿烟短暂地愣了一下。
温无虞却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见心上之人需得精心打扮，你还不快去收拾收拾？”
阿烟这才恍然大悟：“世子英明！属下这就去找最好的衣服换上！”
温无虞这才心满意足的进了浴房。
看来还是他比较聪明，像阿烟这种脑子不灵光的，根本就不懂靠什么来吸引心悦之人。
俗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
这个道理，换成男为悦己者容，也未尝不可。
况且早在北部的时候，桑飞语就因为在义庄验尸那次，对他身着碰过尸体的衣物而生过气。
后来他为了求得桑飞语的原谅，还专门沐浴熏香去等了她一下午。
若不是最后萧文斐他们突然闯了进来，他一定还能跟桑飞语再多待一会儿的。
桑飞语和小莹才刚起没多久，早膳还尚未用完，府内就有人来通报，说是温世子来访。
“温……温无虞？”桑飞语艰难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看向那侍从道：“他一个人来的吗？”
侍从这才又补充道：“温世子身边还跟着他那个侍卫。”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小莹，才又笑道：“就是前几日来给咱们小莹姑娘送糕点的那位。”
“是阿烟啊。”桑飞语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揶揄地看向了小莹。
小莹被闹了个大红脸，只能微弱地解释出声：“反正小莹又没吃他的糕点，都分给府内的姐妹了。”
“那是人家阿烟买给你的，你分给别的姐妹们，自己不吃算是怎么一回事儿？”桑飞语冲小莹挑了挑眉，故意问她道。
“公主……”小莹没了理由，只能委屈地撇了撇嘴。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我们小莹就要羞死了。”桑飞语乐呵呵地站起了身。
小莹却气鼓鼓地反驳道：“小莹才不羞，明明是公主面对温世子的时候才会羞，这几日公主还不是想温世子想得紧……”
桑飞语却报复性地捏了捏小莹的脸，大放厥词道：“不许胡说，本公主才没有想温无虞，小莹我可告诉你啊，男人玩玩就好切莫当真……”
但她的话尚未说完，猝不及防间，脸就被别人捏住。
来不及回身看是谁敢如此大胆，对面的小莹就已经替她叫出了声：“见过温世子。”
“……稳，稳物离？”桑飞语口齿不清地喊出了捏自己脸蛋的始作俑者，挣扎着将他的手扒拉开后，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还没让人通传让你进来呢。”桑飞语不满地质问出声。
“是吗？那看来温某来得很不是时候？”温无虞对桑飞语方才那几句话很是耿耿于怀。
“当然不是时候。”秉持着强龙也怕地头蛇的理念，桑飞语觉得在自己的长公主府中，多少得硬气一些：“反正你一声不响就过来，就是没有礼貌。”
“没有礼貌？”温无虞却讽刺地笑出了声：“温某一向没什么礼貌，长公主几天不见温某，如今是全都忘了？”
“若是光明正大来见长公主都是没礼貌，那温某就只能——”
“继续夜探香闺了。”温无虞说到此处时朝桑飞语凑近了一些，刻意压低了声音。
他今日来见桑飞语之前，不仅专门沐浴许久，还特意将新做的银白色衣袍穿了出来，并将其熏上了淡淡的好闻檀香。
墨发虽然只用玉簪半束，但每一根青丝，却又都比旁日里更为精致惑人许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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