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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学军浅浅地弯唇笑了笑，笑得特别纯洁，一点都不像那心狠手黑痛下毒手之人。
旁边，杨晨：“……”
默默地按了按眉心，稍微离宋学军远一点。
就在此刻，杨晨他突然有了种预感。
未来……
怕是困难重重。
“宋学军。”
“嗯？”宋学军依然那副笑得不含一丝烟火气的模样，秀气地朝他看过去。
杨晨一叹：“我等她长到十八岁。”
“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一定是最好的，也不一定是最适合她的。”
“我希望给她空间，让她自由的去选择。”
“而不是趁着她年幼，就这么趁人之危绑定了她一生。”
宋学军怔了怔，半晌，才看着杨晨那边，舒悦地笑了。
而这一会儿，他神色里减少些防备，像是直至此时，才开始认真地打量杨晨这个人。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他说：“那么至少，我这一关，你算是过了。”
杨晨：“……”
……
“说！李秀娥呢？”
宋乔伊一把薅住张大山的衣领子，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张大山后背全是血，见鬼了，那鞭炮到底是从哪儿飞过来的？
这宋乔伊本就一把子力气，怎么还安排人手搞偷袭呢？
可炸死他了，都皮开肉绽了！
“你说不说！？”
宋乔伊凶巴巴的。
张大山呸地一声，喷出了一口血沫子。
“去你的！老子就是不说，你又能把老子咋样！”
另一边宋学军看见这一幕，再次摸出了一根炮竹，这回是二踢脚，比上次那个更大点，威力也要更强许多倍。
杨晨不断地揉着太阳穴。
“可以借我一下吗？”
宋学军一怔，怀疑地看着他：“你会吗？”
“以前拿着猎枪打过猎，准头还不错。”
宋学军犹豫了一秒，才将弹弓和二踢脚交给他。
杨晨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宋家究竟都是什么人？
之前京城那边派人调查过宋家，却从没说过，这位大房的宋学军，竟然是这么一个心狠手黑的主儿。
而且。
聪明。
但少了点善恶之分，亦黑亦白。
这是真不怕弄出人命来。
杨晨这样想着，却学着宋学军的模样，徐徐瞄准了张大山那边。
然后，
砰——！！
那二踢脚，震天炸响，跟地震一样，炸了开来！
宋学军见此，眉梢一扬。
不过那二踢脚并未瞄准张大山，而是隔着四五米的距离才炸响。
宋学军质疑地看过来：“你这个准头？”
他一副“你不行”的模样。
就这，就这？也好意思吹嘘从前打过猎？
这就是杨晨口中的“准头”不错？
杨晨云淡风轻：“伊伊还在那边，这东西的威力不好控制，容易误伤了她。”
宋学军想了想，才颔首：“有道理。”
另一边，张大山已经懵了，他看得出那二踢脚用心险恶，万一真炸在自己身上……
他腿肚子一哆嗦，甚至都不敢想象。
宋乔伊也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自个儿的小胸脯，凶巴巴地瞪眼杨晨和宋学军那头。
宋学军坐在轮椅上，一副很秀气的模样，但掐紧了手心，然后，一指。
杨晨：“？”
杨晨轻笑一声，“呵。”
却飞快地将手中弹弓放进宋学军手中。
宋学军一脸僵僵。
他眨了一下眼，而后一脸纯然无辜地看向宋乔伊。
宋乔伊：“！”
简直服了。
她冲俩人那边翻了个白眼，这才重新薅起张大山的衣服领子。
“说！李秀娥呢？我告诉你，我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不想死就立马给我交代出来！”
张大山这会儿是真怂了，主要还是因为那二踢脚爆炸的威力实在太吓人，轰隆一声巨响，耳膜都险些震开来。
“她，她，她……”
张大山语不成句，指着前面的方向，哆哆嗦嗦道：“她藏在山上了，她在山里！”
“走！”
宋乔伊一把薅起他，板着小脸杀气腾腾。“带路！”
……
李秀娥藏身的地方离张家不远，几乎没几步路就到了。然而到了这边后，宋乔伊心里却是一咯噔。
刚刚四哥和杨晨弄出来的炮仗二踢脚声音那么大，离老远都能听得见。
更何况这地方几乎紧挨着张家，万一……
宋乔伊看见一个山洞，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一片凌乱的脚印，像是曾有人在这里进进出出。
宋乔伊脸色一凛，迅速杀进了山洞之中，然而她扑了一个空。
“她人呢！？”
张大山一哆嗦，“这，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
宋乔伊气息一沉，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李秀娥如今这个处境，想也知道，肯定是草木皆兵。
恐怕是刚刚弄出来的动静将她吓坏了，她已是惊弓之鸟，所以见势不妙就赶紧逃了？
这下子可难办了。
这冰天雪地的，她就算逃，又能逃去哪儿呢？
一下子捕捉范围变得更大了，这叫宋乔伊拧紧了一对儿秀气的小眉毛。
“伊伊。”就在这时候，杨晨招呼她一声。
宋乔伊看过来：“怎么了？”
杨晨正蹲在地上，手臂压在膝盖上，他那修长好看的手，美得好似白玉，在冰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美丽。
杨晨正在丈量着一个脚印，他回忆着李秀娥的身高和体态。
“她应该是顺着这边跑的，看这个降雪量，以及地面脚印被薄雪覆盖的程度，她应该是十分钟前逃走的。”
“十分钟？”
张家离这边不远，十分钟前，四哥尚未燃放鞭炮，但宋乔伊已经冲进了张家。
这岂不是代表，早在那个时候，很可能是李秀娥看见了宋乔伊，所以才匆匆逃走的？
“晨哥，你帮我照顾下四哥，我这就去追她！”
说完，宋乔伊不放心，竟然一把扯开张大山的腰带，将张大山五花大绑了。
杨晨眉心一拧，他很不放心，不愿让宋乔伊一个人过去，但却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平静地说：“好，你放心。”
而宋学军坐在轮椅上，抿直了嘴唇，依然很秀气，却不太高兴。
他悄然垂眸，看着自己这双腿。
他再次变成个累赘。
……
宋乔伊临走前，杨晨仔细地叮咛她，交代她万事小心。
甚至杨晨竟然从后腰处抽出一把军刀短匕，这直接就把宋乔伊给看呆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杨晨只是弯了弯唇：“防身用的。”
宋乔伊表情怪怪的。他看着像个高知识分子，可竟然用这种军刀防身？
而且重点是，他竟然随身带着一把刀？
怎么就感觉这么违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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