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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声大笑,“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你们自诩谦谦君子,实际和我一样,都不过是小人罢了!”
衙役堵了闵行的嘴,一左一右架着他下去了。
“看闵行长得浓眉大眼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萧?摇着头感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崔永也道:“此人治水的确颇有才能,但是人品低劣,再有才能也是枉然!”
谢宣则大感轻松,“总算是将此案审结,可以向皇上复命了!”
吴公公笑道:“咱家也回宫向太后复命去了!”
几位大人寒暄起来,颇有要走人的架势,周幼薇的声音却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各位大人,案子虽然审完了,人犯却还未处置完呢!”
谢宣刚抬脚要往外走,一步还没迈出去,又生生将脚放下了。
他看向堂下的申锦时和柳儿,她们两个给苏桃下毒,虽然没有直接导致苏桃的死亡,但是按律的确应当惩处。
柳儿倒是好说,可是申锦时该如何处置,就难办了。
申锦时受闵行蒙骗二十年,其实本身也很可怜,出了这样的事,旁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她!今日合离归家之后,怕是以后都没有脸面在人前出现了。
申自如丢了大人,脸色已经像锅底那么黑,若是再处置了他的女儿,恐怕会被他迁怒!
谢宣实在不想再沾这一摊子烂事,他说道:“本官与郑大人、萧大人,是受命来审闵行谋害苏桃案的,至于旁的案子、余下的人该怎么审理,是定京府的事。”
薛兆立刻道:“虽然苏桃不是中毒而死的,但是申小姐下毒是受了闵行的哄骗,也属于闵行行凶的一部分,理应并案审理。”
薛兆倒不是怕自己被申自如记恨,而是怕申自如找周幼薇的麻烦。若是三法司能够处理申锦时,那申自如心中再有气,也犯不着对定京府一个区区从九品的参知发火。
“薛大人所言有理,那咱家就再等一等,等涉案的所有人都有个章程了,咱家再回宫一同禀报太后。”吴公公又坐回椅子上。
谢宣心道,真是邪了门了,吴公公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今日却三翻四次地替定京府说话?难道是想巴结薛兆吗?
虽然薛兆出身淮左薛氏,可他谢氏也不差呀!何况还有郑大人、萧大人,都出自名门世族,怎么吴公公就不怕得罪他们呢?
薛兆不想出头,他偏要薛兆出这个头!
“薛大人,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置呢?”谢宣好整以暇地看着薛兆。
申自如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缠在薛兆身上,薛兆感受到了湿冷。
“郑大人在御史台深耕多年,对律法最为熟知,还是请郑大人为我们授业解惑吧!”
郑广信在心里骂了薛兆一句,不就是祸水东引吗?他也会!
“萧大人,类似的案子在刑部最为常见,术业有专攻,在座的人里,你才是行家呀!”
萧?见他们三人推来推去,竟推到自己身上来了,也不免生出几分火气,眼见上头坐着的人里只剩下一个周幼薇,他有心想推给她,也说不出口啊!
他总不能说,在座你最年轻,为官时日最短,你说该怎么办吧?
他的目光转了转,对上了申自如目光里仿佛凝成了实质的蛇信子,索性道:“申大人,你说呢?”
申自如猝不及防,愣了愣,三法司和定京府互相推诿,都推到他这了?
不过萧?问得正好,他正愁不知如何开口呢!
“下毒之事,小女的确有错,但是苏桃并非因中毒而死,她的罪可减轻七分,她又是受了闵行的蒙骗才做下这样的错事,闵行理当承担一份责任。”
“不如就让她在家中佛堂静修赎罪,如何?”
太轻了!周幼薇当即便要反驳,薛兆却悄悄按住了她,向她微微摇了摇头。
谢宣沉吟片刻,这样处置太轻了,若是吴公公不在还好,到时他们上书时只要不提申锦时的事,皇上和太后也不会想起问。
但吴公公先前说了要将这一干人等如何处置都回禀给太后,那么对申锦时处置得太轻,也不好交代。
“不如再加个期限。”谢宣说道:“苏桃晚了二十年才得到公道,那么申小姐便在佛堂静修二十年,时日不到不得外出!”
二十年?申锦时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已经三十七岁了,二十年之后她都是个老太太了!
再说她的三个孩子,再过几年都要成亲了,到时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能去观礼吗?
然而申自如却一口答应下来。
说是二十年不得外出,但等风头一过,谁还会整日盯着他家吗?
见申自如答应得痛快,谢宣心里松了口气。
“至于柳儿,按律流放一千里。”
柳儿心中没有什么波澜,这个结果她在上京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给丈夫报了仇,小姐也终于离开了闵行那个畜生,她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然而申锦时却道:“柳儿,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你可还愿意跟着我吗?”
柳儿没想到申锦时还想着她,她感动地道:“愿意,奴婢当然愿意。”
申锦时便向谢宣道:“柳儿所为皆是听命于我,请大人允许柳儿跟我一起静修。”
不过是一个丫环,如何处置根本无人在意,谢宣当即便允了。
这下所有涉案之人都已处理完毕,大人们寒暄几句,谁也不愿多待,各自匆匆走了。
临别时,吴公公暗示周幼薇,此案一结,太后不日便要召见,让她做好准备。
这是太后要重用周幼薇的意思。
然而薛兆却觉得周幼薇不太高兴,问道:“怎么了?”
周幼薇说道:“我在想,若是同样的案子,换成寻常百姓的话,会怎么判?”
薛兆明白了周幼薇的意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不能实现的。”
周幼薇什么也没说,她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话,“法若因人而异,则无公信,法无公信,民必轻之!民轻法度,则国不治!”
她轻轻地笑了笑,问薛兆,“你做官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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