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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孽障你给我赶紧出来！”
额头的汗一直掉，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空有一身医术，关键时刻却不能减轻她的半点痛苦！
“求求你了小东西，快点出来，别折磨你娘亲了！”
“唔——”
压抑痛呼仅出现了一下，殿内又恢复了平静，孩子出来了，尧青捧着他，脸上早已一片泥泞。
“呜呜呜魔女，是个男孩儿，你看看吧.......”
一般婴儿刚一出生，是皱巴巴的，大哭的。
但这个孩子仿佛和娘亲心有灵犀，只张着小嘴，没有哭泣，但睁开了一双乌亮亮的眼睛。
早产的孩子会虚弱，但尧青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个小崽子身上有半点早产的虚弱感，相反，那四条胳膊腿还有力地乱晃，一下一下地踩着他的胳膊。
那隆起的肚子还没有低下，尧青一拍脑门，暗骂，“里面还有一个！”
但这个显然没有第一个顺利，江篱的脸色白的几乎透明，是真的透明！
他好像看见了魔女的魂魄和肉体分离了，正欲飘不飘地和肉体挣扎着。
“我没力气了.....”
江篱的声音细若蚊蝇，尧青掉着眼泪，爬过去细听，“我没力气生了，你把他掏出来......或者剖出来.....”
“呜呜呜你在胡说什么，我给你施针，你一定可以的.....”
说到此处时早已是泣不成声，他抓着那冰凉的手，第一次感受到魔女真的快要离开他了。
“我教过你的，把手伸进去，掏出来......”
“你以为你是邵廷的马吗，说掏就掏！”
他不愿意，打死都不愿意，最后一个孩子出来了，她就走了......
他不要她走.......
“尧青，你听话，我真的没力气了.....孩子会憋死的......”
“那让这小混蛋憋死好了，一个两个都是小混蛋......呜呜呜......”
“你想要我骂你吗.....这是命令，把孩子拿出来。”
他终究是答应她了，他恨啊，他说救人的大夫，不是亲手断送掉心上之人的刽子手。
可现在，刽子手正在断送着她的生命......
手伸进去，瞬间被滚烫的液体包裹，粘腻，更让他觉得痛苦。
可这不能停，江篱疼得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她仿佛像是一具没了灵魂的娃娃，只有眼睛还能动着......
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他咬咬牙，一边按着那隆起的腹部，一边小心地拉着这个小东西。
“呜——”
孩子被血淋淋地拽出来，血汩汩而出，尧青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冲出。
“是个女孩儿，你生了一儿一女......”
他把孩子送到江篱面前，两个都是那么乖，不会哭喊着给母亲带来灾难，只是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她。
“很乖，他们......”
“乖有什么用，这两个小混蛋......”尧青哇哇大哭，把孩子放下后，固执地去给她施针。
“没用的，别扎了，尧青......”
“我不管，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可以救你！”
可他根本就是徒劳，江蓠的血早就流干了，一部分流入了孩子体内，一部分伴着孩子们的新生流出。
冰冷，无助，逐渐爬到了她身上。
“你再扎，我就成刺猬了......”
“我不管！”
“尧青，你听我说好吗，我没多少力气了，你再不来，我......”
尧青又是哇一声大哭，他不想听这种离别的话，为什么只说给他一个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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