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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微微舔嘴，牙齿缝里是些腐烂的肉沫。
阿凯的味道真是不错，要不是还想再看看，不然这颗脑袋她都不想留了。
短发鬼拍着那还会转眼珠的脑袋，笑吟吟看着胖经理。
“你当初怎么对我们说的？你说来这里只用按摩、打扫卫生，没人会歧视我们，我们可以养活自己，堂堂正正活着。”
“但事实呢？我们除了按摩，还要做其他龌龊的生意，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我就想走了，但我发现原来从第一次进这按摩店，我就再也出不去了。”
短发鬼满眼恨意的诉说着过去。
这是她一生的痛，每一次轮回她都不能谅解！
按摩店门口每天都有人把守，就算侥幸闯了出去，巷子口也会有人把她抓回来。
而回来还要挨毒打，关禁闭，三天不能吃饭。
这么一套下来，她们这些残疾人哪还有逃跑的心思。
“我也是为你们好啊，你们瞎的瞎，残疾的残疾，要是没有我，你们连吃饭都是问题，这能怪我吗？别忘了，你当时吃我饭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感谢我，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工作。”
“哈哈哈哈~我和你说不通，我还以为这么久了你能悔改了，看来我还是错了，人渣就是人渣，骨子里就已经坏了，不可能变好了。”
李玫听到这话仿佛听见笑话一样大笑起来。
“你们怎么不想办法报警？”
从二楼下来的郭谨云疑惑问。
“没用的，这里没有手机，顾客的手机大部分都不能带入按摩室，有的人带也被交代不能借给我们。”
“就算侥幸打通了不是没说电话就被抢了，而且...而且就算警察来了也没能救出我们。他们早就同流合污了。”
这按摩店多讽刺啊！说好的给残疾人一个家，可以找到养活自己的工作，不会被其他人歧视。
可事实呢？还不如死了。
想到这些长发鬼阿清眼泪流了出来，白青的脸上留下两行血泪。
做鬼后她很少流泪了，这次或许是有人问到的问题，勾起她真正伤心处。
有些事情不管何时提起，都还是那么容易让人泪流满面。
随着阿清和李玫的控诉，谢汀颜耳边传来了追加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谢汀颜看着没再攻击她的阿清心中叹气，结果还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种。
说完这些气氛凝固了一会，阿清和李玫没再管玩家，释放黑气专心找起躲在墙里的胖经理。
没一会又把胖经理抓了出来。
现在的按摩店是她们的主场，他躲哪找到都只是时间问题。
胖经理看着不打算直接灭了他，又开始折磨他的两人，同样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在杀了我又怎样？你们也永远离不开这里，没有卖身契，你们生生世世的别想逃了！你们就注定要一遍一遍经历那些痛苦！哈哈哈哈！！活该都是些赔钱货，我给你们口吃的都是看得起了！”
胖经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他不再阻止女鬼对他的攻击。
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疯狂嘴炮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啊——啊——”
混在外围的钢笔鬼和找宝宝鬼被这话刺激的，整个人发疯似的捂着自己的脑袋瘫坐在地上。
脸上全是恐惧。
谢汀颜忽略胖经理的得意，诧异看向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小陈。
话说卖身契是不是在她身上啊？？？
谢汀颜看着长刘海下勾唇笑起来的小陈，突然悟了。
“谁说她们没有的，东西在我这里。”
这话一出，把所有人和鬼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你怎么可能有！小陈——”
胖经理还没说完，突然秒懂的看向小陈。
如果说屋子里女鬼和他是不死不灭的关系，那么小陈就是链接两方的纽带。
两方鬼都不会出手对付她，全都默认她的存在。
“老板，我十岁就跟着你，我很感谢你给我一口饭吃，可是长大我渐渐发现，这饭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上。”
小陈看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她，第一次抬头正视他人的注视。
眼里不再是麻木，但有些空洞，仿佛是放空状态。
“我已经忍了一辈子，明明我已经在见死不救，却又在一些地方偷偷帮助她们，乞求良心好过一点，可是我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
小陈说着微微仰头，不然眼泪流出。
“变成鬼后，我本以为我会死在你们手中，没想到你们居然放过我了。”
最后这句话，她是看着阿清几鬼说的。
她很意外，明明她都没做什么，甚至还可以算经理的帮凶。
“不是的，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没有你的存在，我们只会更糟糕。”
阿清同样是第一次听见小陈剖心，沉默好一会摇头开口。
她知道小陈是善良的，在这种地方缺乏勇气...太正常了。
即便是她自己，何尝不是因为没有勇气呢？
阿清身上的鬼气一会涨一会熄，情绪波动很大。
“你们的身份证在这里，你们拿走吧。”
谢汀颜沉默听完一切，再次开口。
手中展示着那本从收银台找到的登记表和从二楼翻到的身份证。
确实如阿清说的一样，勇气在困者手中往往是稀缺的，甚至是没有的，但不能否认她不是善良的……
她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在成为强者的时候多帮帮其他人。
阿清众鬼因为小陈这些话陷入了沉默。
看着谢汀颜手中的身份证久久没有动。
屋子里的尸块、鬼婴，都消失不见，大厅只剩玩家、女鬼、胖经理。
而安静环境下只剩不敢相信的胖经理在嘴炮，不过他被短发鬼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终于阿清似乎想通了，率先接过谢汀颜手中的身份证。
其他鬼在她的带领下纷纷把身份证拿了过来。
阿清看着身份证里清纯的自己，没忍住也哭了。
她们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特殊任务被触发，触发提前通关，符合通关条件者即将被传送出副本。”
一道特殊的系统音传入所有玩家耳中。
不多时还活着的玩家都离开了。
郭谨云消失前看着还站原地的谢汀颜，心中若有所思。
“恭喜玩家谢汀颜触发特殊任务，成功通关副本《血腥按摩店》，触发隐藏剧情按摩店的秘密。”
谢汀颜看就她还在，意识到这或许是小陈选择让她找到那些东西的原因。
“你可以把他们收了吗？我想她们愿意去经历另一种人生。”
小陈走近阿清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在鼓励。
“可以啊，看她们意愿。”
谢汀颜了然点点头。
很快阿清众女鬼都选择进入餐馆体验‘新生活’去了。
谢汀颜看着开始灰败的屋子，挑眉看向小陈。
“你不走吗？”
“我？不走了，我有些累了，就这样消失挺好的。”
小陈苦涩一笑，灰青的脸终于变回粉嫩白皙，可惜也只是一瞬。
随着她的话说完，副本开始成瓦片般瓦解。
终于，困住数名年轻灵魂的副本彻底消失。
“叮，核心力量离开，副本‘血腥按摩店’将永久关闭。”
谢汀颜这才意识到小陈其实才是支撑这个副本存在的核心。
看着如沙粒消散的小陈，她挥了挥手，当作诀别。
她尊重任何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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