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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女帝昏聩,全后宫都盼我早死 > 第30章 明天你就这样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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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阳光红灿灿的,宴芝却觉得刺眼极了。

    看到宴芝的表情,周文也知道她在想什么,郑重道:“请陛下记住臣方才说过的话,亦不必自责,在大局面前,个人生死算不得什么,臣既然来此,便做好了觉悟。”

    “能为大齐百姓牺牲...”

    “臣,死得其所!”

    周文也闭了闭眼,从皇宫走回府邸,过往种种纷至沓来。

    三岁启蒙,七岁拜师,十岁熟读圣人经典,十七岁入仕,他以才名冠绝天下,怎奈前朝腐败,民不聊生,他还未大展拳脚,没能为百姓做些什么的时候,高祖便揭竿而起了。

    前朝国破时,有一根筋的同门自愿殉国,他们死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贪生怕死,他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周文也霍然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小家,何来大国!我周文也从始至终只忠苍生!我这一生,但求问心无愧!”

    这一天,闭门多年的老太傅突然一改往日作风,化身暴怒的雄狮持剑出山,决绝的向丞相与摄政王要来治水的指挥权,接着携亲信弟子马不停蹄赶往濮阳指挥堵口工作。

    起初丞相不允,太傅先是大讲道理,后来握着利剑对准自己的脖子,稍有不慎,这位教导过两任帝王的老太傅便要原地升天。

    十几个弟子将他护在中间,不畏强权的冷眼怒视君丞相。

    太傅不止教导过女帝,也教导过先皇,仰慕他才学的年轻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口才了得的愤青,此刻被太傅精心挑选出来的愤青精英乌压压堵在丞相府门口,让老丞相第一次认识到“喷子”的可怕。

    君丞相心底还是同情难民的,旋又想到太傅这个节骨眼跳出来,显然选择站队小皇帝。

    大长公主正想敲打小皇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杀鸡儆猴的机会。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深深地看了周文也一眼,表示您老去问摄政王,摄政王同意我便同意。

    而摄政王一向坐看云卷云舒,你斗任你斗,只要别把国家玩没了,他一律随你们的便。

    ...

    宴芝喝下今日份的补血药后,喊来俞风便准备出宫。

    “二公主、三公主不是长跪不起吗,人呢?”

    春花道:“好像回去了。”

    宴芝没说什么,女帝恨极宴洳雪,站在女帝的角度对方勾引姐夫,出卖姐姐,典型的白眼狼,恶毒女,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宴芝挺欣赏宴洳雪的。

    她性格沉稳,贵为大齐公主却心存怜悯不骄纵,所做的一切可说是迫不得已,试问普通百姓,是愿意要女帝这样的皇帝还是懂得体恤他们的皇帝?

    宴芝小时候家里穷,更能体会底层的不易。

    “俞卿,刚刚太傅来找过朕,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

    “替陛下治水?”

    宴芝不满道:“所以连你也知道,水患的真正原因!”

    “请陛下恕罪,臣不告诉您却是为了保护您...臣想太傅肯定和您说了,现在不是扩大冲突的好时机...”

    “然后呢,让朕看着百姓受苦,看着太傅送死?”

    俞风一愣,低下了头:“太傅是个好人。”

    宴芝越想越愤怒:“凭什么好人就该牺牲?这样一个忠臣朕都保护不了,这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别跟朕说忍,朕忍不了,堤坝要推,人要保,明天的大事更要干!”

    俞风眉头拧成一团:“陛下切莫冲动,成大事者首先要学会的便是忍耐。”

    “朕偏不忍!朕这一忍,太傅就没了,那些受灾的百姓又何其无辜,为了大业放任那么多人去死,朕做不到!”

    “我理解陛下的心情,也高兴陛下能有如此的转变,可是您拿什么去拯救他们?”

    “我拿这条命!”

    俞风默然半响:“陛下,无论您想做什么,都请心平气和,切勿意气用事。”话锋一转:“...您的大事是指?”

    宴芝将俞风视作心腹,不打算瞒他,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眼线,便低低吐了五个字:“送陈玄归西。”

    俞风脸色剧变:“陛下万万不可!陈玄不比陈远,他位列九卿,党羽众多,关系网盘根错杂,又深得大长公主宠爱,杀了他,必然引得朝野动荡,大长公主那...废帝就不是威胁了,大长公主本就不允许陛下超出她的掌控,何谈陛下杀她心腹,这无异虎口拔...”

    宴芝打断他:“你刚刚还和朕说心平气和,呵呵,就问你听不听朕的话。”

    俞风还想再劝,可看到陛下坚定的面容,到嘴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深吸一口气:“陛下让臣做什么,臣便做什么。”

    宴芝叹息一声:“朕也想徐徐图之,甚至像你说的那样,把他们熬死就好了,可是朕等得起,千千万万的百姓等不起,像陈玄这样的畜生每多活一天,就会有上百个家庭因他们家破人亡!”

    俞风无奈道:“陛下想好对付陈玄的方法了?收集他的罪证?这怕是行不通...派人刺杀他?他豢养的门客不乏好手...”

    宴芝笑了笑,示意他耳朵凑过来:“明天你就这样这样...”

    ...

    宴洳雪、宴芸进到廷尉大牢的时候,落夕痕正披头散发,像霜打的茄子可怜巴巴缩在墙角。

    他的父亲,兄弟,亲人们一个接一个对他表达着深切的问候,只差骂他全家不得好死。

    落夕痕再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侯府公子了,经过无数遍的诘问唾骂,最初的大义凛然渐渐消失,他现在每时每刻都在自我怀疑,后悔,不安,愧疚,可以说生不如死。

    为二公主牺牲整个侯府,是对的吗?

    昏君确确实实暴虐昏聩,我错了吗?

    和亲又是对的吗?牺牲一个小女子换取短暂的安宁究竟是对是错?

    从前那些崇高的想当然被残酷的现实击的粉碎,只要抬头就能看见父亲眼底的愤怒,哥哥脸上的失望,母亲眼角的泪水,弟弟懵懂的小脸。

    “夕痕哥哥...”望着落夕痕胡子拉碴的模样,宴芸自责不已,没忍住再度哭了起来。

    周围一圈牢房关押的皆为侯府老幼,一个个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当看到公主到来,立马停止责问,眼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

    曹燕抱着孩子,艰难挤出一抹笑容,走到栅栏边:“两位公主,陛下那边...”

    宴芸瞬间哭的更大声了,一个劲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曹燕眼里的光熄灭了,落鹏海脸上没有半点惊讶,他早早被关进了大牢,还不知道昏君心性转变的事,在他看来,能阻止暴君的只有摄政王和大长公主,然而将他们打入大牢的正是大长公主...

    宴洳雪握紧拳头:“陛下不肯见我们,事到如今,能救你们的只有姨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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